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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砚将桶递给等在一旁的许世修,“对啊。”她顽笑道:“督公便是白娘的移动钱庄,随意出手便是黄金万两,可得抓牢。”符柏楠扭着半边面孔,做了个刻薄的样子,白隐砚抿嘴推了他一下。许世修拎着桶默默出去。二人净手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拌着嘴出了客栈,蜀地人晨起极晚,不到辰牌时分誓不开张,白隐砚拿着单列在城中各处香料店转了一圈,最后站在大道中央,长叹了口气。符柏楠幸灾乐祸道:“不是要买东西么?”他努努嘴,“买罢。”白隐砚站在那,又想骂又想笑,又想上去扯扯他那张幸灾乐祸的小白脸。憋了一会,她无奈地笑道:“算了。”她指指不远处,“先去茶摊坐一会罢,等辰时到了再去店中。”符柏楠揣着袖子跟在她身后,大爷一样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单子呢。”方坐下,符柏楠道。“嗯?”白隐砚把单列递给他。“做甚么。”“看看还得跟着你跑多少冤枉路。”接过来扫了两眼,符柏楠将单子搁下道:“你念一遍。”☆、第三十五章白隐砚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指尖点着材料用普通话念了出来。“‘huma’。”“胡麻。”符柏楠跟从。“‘liao’。”“蓼。”“‘zhuyu’。”“茱萸。”“‘fubonan’。”“……”符柏楠露出了个你当我傻么的表情。白隐砚笑开:“你的名姓。”符柏楠还是一脸狐疑。白隐砚无辜道:“真这么念,‘符柏楠’。”“……”符柏楠嗫喏着跟念了几遍。白隐砚随口道:“你有字吗?我一并也告诉你念法。”符柏楠动作一顿。“没有。”白隐砚抬眸:“君子四书六艺,字号齐全,该是有的吧。”符柏楠夸张地讥笑一声,“哈,本督何曾君子。”“……”白隐砚不接话,只托腮默默望着他。符柏楠让她看的挪开视线,紧抿着唇,半晌啧了下舌,指尖蘸茶,在桌上写下“翳书”二字。“……干爹赠的字,号没有。”白隐砚笑起来。“翳书。”她用普通话又重复一遍,“yishu。”“……”“我不学书画,故没有字号,相熟的人都唤我‘阿砚’。”“……”符柏楠垂着头,打袖中抽出丝帕,掩着口鼻干咳了一声,极低极低地唤了一句阿砚。白隐砚弯唇嗯了一下,指尖忽然又移到单列最顶上。“这个念甚么?”“胡麻。”白隐砚叹道:“你记得好快啊。”符柏楠虽未言语,可还是掩不住地翘了翘鼻子,白隐砚失笑,不禁想起那句男人至死是年少。两人坐在茶棚边又聊了一会,差半刻辰时,白隐砚终于指出他一个错。符柏楠眯眯眼正要讥她,一旁暗房忽然爆出阵咒骂,长门帘一卷,滚出个男人。“娘的!没钱赌你个儿子!”那人被两三打手踹得收势不住,卷尘带风就刮向白隐砚,符柏楠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身边,一脚踹在条凳上停了那人来势,人骨和沉木撞出喝彩。【嘭】大汉躺在地上呻吟。符柏楠放开白隐砚,掸掸她衣袖,走过去用脚将那人翻个个儿,朝白隐砚扬扬下巴,压着眼皮俯视道:“去,认个错。”大汉仍在地上呻吟。符柏楠扁着嘴角,连眼光也懒得给了,眼角眉梢都是不耐,踢踢那人,“滚着去也可。”白隐砚来到他身旁,垂眼看着大汉。面前打手过来,俯身要把人抓起来,符柏楠一脚踩住。“松脚。”“他先得去认个错。”打手抬首打量了他两眼道:“哪来的娘娘腔,滚!”“……”符柏楠眸一缩。他轻声道:“你说甚么?”三个打手互看几眼,讥道:“娘娘腔,大爷让你松脚!下巴剃得这么干净,下边估计也挺干净的吧?娶什么老婆,去舒兰院卖屁股得了!”几人一阵大笑。“……”符柏楠两日来被数度刺激,军中的,白岐的,现下又是几个痞混的。他眼角抽了抽,腔调更柔,也不压着嗓子了。“舒兰院……。哈,几位说得这样细,这样有根有据,想必是极熟悉,极喜爱这行当了?既然这般,那咱家如何不得成人之美啊。”他一声长啸,打了个手势,各处暗影中迅速奔来几个厂卫,三五招当场拿下。符柏楠指尖一划,话头咬得很死。“送去娼院,记着关照剃光头发,打断手脚,送做人rou恭桶。”话刚落,那根枯长的指便被白隐砚攥住了。攥得很紧。符柏楠落眼看她,她却只垂眸望着地上的大汉。空气静出一些其他。看了片刻,他默默收回脚。那手并未放开。“……”符柏楠闭了闭眼,“送去即可,不必关照了。”紧攥住的手舒展,转而相握。“是。”厂卫走后,白隐砚忽然道:“翳书。”符柏楠一震,愣了愣,许时才应。“……甚么。”白隐砚抬首道:“他腰上有只山鸡。”符柏楠不言。“晨牌刚到,那边药坊开了,我去买点参,回去炖鸡予你吃。”符柏楠抿着唇,忽然抽出了手。“羔羊。”“甚么?”符柏楠虚点她,眼有薄怒。“伪善的羔羊。”白隐砚笑了一下。她从他袖袋中掏出五钱银子,在大汉目光中换了他的山鸡,顿了顿,留了方帕子给他。起身走在符柏楠前头,岔路口遇到马车驶过,二人停步,白隐砚忽然道:“大概是的吧。”符柏楠很高,她没有回身,仰起头便倒看见他俯落下来的目光。白隐砚张了张臂:“可羔羊能伪善,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