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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立鹰犬啊。”符柏楠眉目俱停,片刻挪开视线,恨道:“恭维话倒是讲得漂亮。”白隐砚笑开,转身拉住他。二人在城中转了半个多时辰,买足了单据上的香料,回客栈后,白隐砚焯水拔毛,山鸡上了锅。她擦着手上楼时,恰在廊上碰见军中通报官。两方擦身而过,她进了屋。“要动身了么。”“快了,夜里。”屏风后传出符柏楠的声音,“你留在这儿。”“好。”拾掇了一阵,符柏楠扣着袖口从屏风后走出。他换下了袍服宽大的宫服,乌衣劲装,长鞭封腰,袖口飞鱼瀚海紧贴着腕。白隐砚自然而然地过去,替他扣上另一只袖子。“怎么现在便去?”符柏楠抬着手,“嗯,去看看地形。”“中途还回来么?”“不回了。”白隐砚没有说什么,她只绕着符柏楠转了一圈,给他掸袍角,正衣冠。看着无事了,他抬脚要往外去,及到门口,白隐砚忽而叫住他。她走上前来,踮起脚,仔细地给他把领口抿好。符柏楠一直无言的任她施为。白隐砚又围着他转了一圈,所有琐碎都不再成为理由了。于是她垂下眸。“你……去罢。”“……”符柏楠忽道:“你那只鸡需得多少时辰?”白隐砚抬首,“鸡?啊……五个时辰前后吧。怎么?”“我回来吃。”符柏楠揣起袖子,声调平实:“你看紧些,别让留守的那帮小子偷尝了去。”“……”三两句平常话,白隐砚心中涌立的难言便被冲淡了许多。她抿嘴笑起来,温腔暖语,满怀柔肠。“好。”她道。“我等你回来。”符柏楠走了。白隐砚听着大队人马跟从下楼的脚步声,木板嘎吱作响,又渐渐静下来。窗外是午时将近的高阳,微风飒飒,送来蜀地的湿气。院中树上有鸟鸣声。白隐砚坐了一会,去厨房看了看鸡,又去院中树下找到了那几只鸣叫的鸟。回到屋中,她看了会书,不到半刻便放下了。白隐砚觉得这样不行。她去唤来了留守的厂卫,让他帮忙看着火上炖的鸡,又叫上小雨子,收拾了用物原料,推摊子上街去了。和往来的几个城镇同样,头汤的香味一起,很快人就聚过来了。人一忙,就没空想别的。她张罗着和那个小萝卜头收钱摊地,借凳给人,又给来赶人的巡城兵马司送孝敬,中途还派他去补了一次货。两人一块干到近傍晚,料都用光了,白隐砚叫小雨子去把铜钱换成银票,回来时,她将做的最后一碗给了他。小雨子忙跪地推辞。“主母您吃。”“我不饿。”“主父知晓了,会责罚的,还是主母您用吧。”“吃吧。”白隐砚捶捶腰坐下,“不告诉你们主父就是。”说着要拉他起来,小雨子连忙磕了个头。“主、主母讲恩德,儿子可不能不讲规矩啊!”白隐砚叹了口气,挑起面吃了一口,将碗推给他,“我用过了,剩下的赏给你。”“谢……谢过主母……。”小雨子偷她一眼,犹犹豫豫地爬起来,接过碗,两口便开始狼吞虎咽。白隐砚扯扯嘴角,扭脸望着夕红。静了一会,她忽道:“距咱们出来,有多久了?”“嗯……咳……”小雨子呛了一下,忙道:“两个多时辰,等太阳一落就有三个时辰了。”白隐砚垂下眸。“城里……听不见喊杀声啊。”小雨子闭着嘴慢慢地咀嚼,咽下面后,他挠挠脸道:“主母您不用担心,主父他肯定死不了。”话刚落他便惊恐地睁大双眼,白隐砚一下笑出来。“嗯,他肯定死不了。”见她没追究自己大逆不道的话,小雨子抹抹嘴,来劲了。“真的主母!您不知道主父多厉害。”白隐砚双肘撑膝,倾着身偏头看他。“哦,他怎么厉害了。”“我听跟得久了的师兄说,早年还在王府时,主父功夫就很厉害了!那条鞭子一出,能跟团练教头缠上个把时辰。”“嗯。”“哎你说奇怪不奇怪,您想咱们这号儿人,那一刀没了,又成日当差,平日里压个腿背都抽抽,偏偏就九哥他们跟着主父,厉害的不行。”“大概他练得勤吧。”“您说这个可就错了,咱们这些个伺候的吧,平日还真没见着主父多下功夫练,宫里事儿又忙,主父他……”他看了眼四周,小声道:“主父他还瘦得跟个长腿大蜘蛛似的,哪儿就来那么大劲儿啊。”白隐砚抿嘴笑着。“嗯,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小雨子敲了下碗,“主母您可别笑话我呀,你想主父那双手,那个样儿,嗯?可不就……”他比了个鸡爪子样的形状,“是吧?”白隐砚扶着额耸肩。小雨子吧嗒吧嗒嘴,皱着脸道:“主母,您可别去告状啊。”白隐砚笑得说不出话,只朝他摆手,示意放心。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斜阳西沉了。待小雨子吃完面,二人收拾了摊头的东西,驾车回了客栈。众人自然还未回还。白隐砚去厨房收火焖汤,剔去白rou留下珍脏,二次文火,一只鸡炖得烂熟。她泡上茶拿了书,一灯等到深夜三更。更漏过去,抬起头,符柏楠还没回来。☆、第三十六章长夜之中,异动总是格外刺耳。辽远的,先是战马长嘶,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响鼻,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白隐砚放下壶迅速打开门,楼下涌进来几十支火把。兵甲摩擦,点起灯,一切霎时热闹起来。“军医呢?”“抬进来抬进来!”“你快点!”“哎我cao别踩我脚!”乌衣和战甲交相,空气中有血与火的鲜腥。主帅的飞龙甲堂堂皇从门口进来,白隐砚还是没找到那身飞鱼瀚海。陆续有人上楼请安,白隐砚拉住一个眼熟的道:“你们主父呢?”呢字只说了半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