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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关?”他没回答,挂断了,到树下烦闷地抽烟。一根烟刚摁灭,孙轶就回了电话。“你查他干什么?一个卖画的,怎么招惹你了。”“你别管。”“这人哪有什么可查的,原先自己是个画画的,只是没混出名,跑去开画廊。估计眼睛毒吧,慧眼识珠,捧出挺多出名的画家,发了。就这样,背景挺干净。”周崇皱紧眉。“就没了?”孙轶哭笑不得。“兄弟,你也得说清楚你想查什么啊。这没头没脑的丢给我个名字,我哪知道你想要什么?再说这小子看上去也没什么料……”“查他最近在干什么。”“哦……等会啊。这小子之前挖掘了一个,据说是什么天才,搞得神秘兮兮的,几幅匿名的画价都被炒得很高。最近大概是胃口吊足了,准备放人出来圈钱,在办个人展。怎么,你有兴趣?”孙轶大略说了一番,并不知道这故事的主角会是顾依。但周崇已经能将来龙去脉串个七七八八。“行了,我自己去会会他。”他把手机丢进口袋,径直走到温子晋面前。温子晋原本在和几个人说话,很快注意到他。帽下的脸看不太分明,但来势汹汹,像带着股冲着他来的怒气。“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温子晋倒没想到这人这样直截。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笑意,礼貌同身旁的人约定稍后再会面,带周崇到二楼房间。“先生贵姓,需要喝些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拿顾依的隐私做文章。”温子晋取高脚杯的手顿了顿,复又笑道,“你是顾依的朋友?”“……是。”温子晋递上香槟,才细看他的脸,想起来。“我们见过?那天在餐厅,是你送顾依回家?”不经意被戳了伤疤,周崇脸色又难看了一点,冷哼说是。“怎么称呼?”这男人真不干脆。“周崇。”“周先生,幸会。你所说的,做文章,是指?”“你心里清楚。温子晋,你我都是商人,别给我来那一套。”温子晋轻笑道,“周先生,既然大家都是商人,我希望你明白,我是顾依的经纪人,我所做的事都在尊重她选择的基础之上。更何况,我并未泄露她的任何隐私,这场展览甚至连她的照片、姓名都没有出现,怎么会有做文章一说?”周崇咬了咬牙。顾依单纯,不懂这些营销里的门门道道。温子晋不是来做慈善的,他看到那几行无病呻吟的酸句,直觉就是那傻姑娘白白剖开伤口,怕是要遭人利用。顾依不会在意名或利,但他温子晋不可能不会。“温先生,”他刻意学他,“你在这行,是有名气的人。你欣赏顾依,我替她高兴。你捧得出那些艺术家,自有你的眼光和手段。但我不允许你把这套用在顾依身上。”温子晋眯起镜片后的双眼,“周先生,你想做英雄,就不问问美人需不需要你这个英雄吗?”“你——”还未发作,忽然房门打开。两人同时望过去,开门的却是顾依。周崇和她都没料见会在这撞上对方,怔愣在原地。倒是温子晋笑脸盈盈迎上去,“顾依,来看展?”“嗯,我……”她有些慌乱。周崇就算再怎么做遮掩她也一下子认得出,反而他今天的装扮像大学生,叫她不知所措。“没关系,来坐吧。”温子晋伸手领她进门,那动作几乎像要牵起她的手,周崇喉咙发紧。他看出她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下意识咬住下唇,那是她情绪紧绷的表现。从前他总是在她做出这动作时负责哄她松下那根不安的弦,如今他已经失去这资格。周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房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顾依视线追着他的背影,“他……”“他担心你。”温子晋递过一杯水,藏住眼中探究。“……担心我?”“担心你被我骗。”“怎么会——”她没回过神,下意识反驳后又顿住了,没有说完。“你会介意吗?关于你的故事,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一些……眼光。”“我了解……”他已经很尊重她的意愿。姓名、照片一概暂不公布,就连出席应酬也可以由他代劳。但她忍不住,悄悄从后门上来,在楼上俯视楼下的人。这场景跟她想得很不一样。她看见游走攒动的人头,各处低语的人声连成一片有些闹哄哄的。有人举着相机拍照,却并不拍画,都在拍看画的人,或是画廊的装潢,或是温子晋。温子晋身边总围着人,那些人总没有原因地带着一脸热切。她还不知道媒体都是沟通好不能拍摄画的内容的,但她确实感觉并没有什么人真正地在看画。温子晋想起周崇看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简直像是小屁孩被抢了心爱的玩具。“你和刚刚那位,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之前……公益活动。”“哦?周崇……不会就是周氏的周吧?”顾依笑了一下,算作回答。温子晋聪明地没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想下去看看吗?很多人都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嗯……我不太擅长……应付这些。”“没关系,你可以在楼上休息,二楼是宾客止步的。那些事……交给我来就好。”温子晋冲她安抚地眨眨眼,顾依局促地牵扯嘴角,却并没感到安心。38锥心手机屏幕亮了。许蕊点开,是孙轶发来的信息,问她知不知道周崇去了哪儿。通电话才知道,孙轶替他找到了跑车的买家,却联络不上人,一打听才发现周崇没有去上班。他做领导的翘班也无伤大雅,但今天有个会需要他在场。再加上他平时的工作狂作风,手底下人联络不上他,都觉得有些异常。传来传去,竟都找到了她这。许蕊是在一个小区里找到周崇的。她一进房门,酒气、烟味混杂着灰尘扑面而来。周崇颓靡地瘫在客厅的地上,脚边是一摞酒瓶子。他醉得不轻,断片了一夜爬起来,思维混乱间开了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弹出来,脑子不清醒地拨回了最后一个来电。许蕊在电话里问他在哪,他也只会说胡话,一个劲嘟囔:“我在家呢……在家……等你啊……唔……你怎么,怎么不回家……”许蕊一头雾水,他压根也不在周家或自己独居的房子,“你哪个家,发个定位来行不行?”他挂了电话,大概是撑着发了定位来就又睡过去了。许蕊折腾了好一阵才让物业帮忙给她开了门,一进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