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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突然如火一般燃烧起来,我抚上眉间,冷汗津津。我听到有人幽幽的道了一句“鹤白啊……”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既遥远,又似就在耳边。我不由得一时失神,待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只见那些画幅在我面前化为一把利剑,直直向我穿来。我本能的想躲,却发现自己四肢俱有千钧重。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利剑穿过我的眉间。“啊!”我忍不住痛呼一声。伴随着眉间的剧痛,我头痛欲裂起来,仿佛有无数人在我脑海中说话,他们时而欢喜时而争执,时而哀伤时而歇斯底里。我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却见有血红一滴滴的染上漆黑的地面,脸上也痒痒的,仿佛有什么水珠划过。我怔了怔,鬼使神差的再次摸上自己的眉间,入手是一片湿润,我颤抖着望向自己的手指,只见上面亦满是血红。血珠顺着我的指缝缓缓淌下,浸进了我的袖口,染红了我的白袖。“我是……我是……”如有所感般,我骤然一抬头。一位墨衣道长立在我面前,不知是何时悄然无息的出现在这里。他拢着袖,微微垂着目光望向我,我也怔怔的抬头对上他的灰眸。只一眼,我便觉得心脏狂跳起来,那份悸动蕴在血液中,顺着心脏流向我的掌心,我的手心都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痒起来。我缓缓握住掌心,站起身走向他。“云殊君……”他被我一唤,云殊君修长的身子微微一晃,只是我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我,道:“在无间山遇险时,我留了一抹血迹在鹤白眉间,有这抹血迹在,他在幻境中,也会把我一同拉入……而你……”他神色不明的审视着我的眉心,道:“你眉间的血迹,的确是我所留不假。”我只是沉默,却听他道:“但是,我在宋宅时便想问,你……到底是谁?我的鹤白……去哪了?”脑中的混乱喧闹,终于渐渐归于平静。我想与云殊君说一些话,说“我便是鹤白”,但是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口。我与他相顾无言,我按捺住想拉住他手腕的冲动,艰涩道:“云殊君……”正在此刻,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说实话,我本以为你是要同我上床。”我心头陡然一震。“云殊君,等一下!你别看……”但是这话出口时,已然晚了,只见云殊君微蹙着眉向那边看去。我们原本立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这一看,我们两个却陡然变幻了场景。只见眼前便是镜湖寝殿内,我们面前的塌上躺着一位白衣公子,他的右手被捆仙索缠到床头,他虽受困,面上却也不见惊慌之色,还有闲心调笑那位始作俑者。而始作俑者水月君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姿势,分开修长的双腿骑在他的腰间。云殊君定定地望了望床上那人,又定定地望了望水月君,最终转过目光望了望我。我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缓缓按住额头,道:“这个时候我记得是……是被水……”水月君适时开口道:“……也无不可,只不过……”他抚上那人的脖颈,动作轻柔,仿佛情人间的爱`抚。只是下一瞬,那人却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雾,那血雾有些许沾染到水月君的面上,平添了几分妖冶之色。那人用未被束缚的左手伸向他,水月君也没有躲。最终,他只是轻柔拭去了他面上的血迹,道:“你究竟要做什么?现在我被困在你掌中,你总该给我交个底。”水月君忽然抬手握住那人的手,他闭上双眼,握住那只手在他脸颊边轻轻蹭了蹭。这本是再柔情不过的动作,只是随着这样的动作,水月君说出的话却如同冰凌。“鹤别,你不适合做上仙,今日我若不毁去你的一身修为,来日`你会被妖界所累,难逃力竭后灰飞烟灭的命数。”鹤别望着他沉默了许久,忽然笑道:“如何毁掉我一身修为?”水月君平平道:“堕仙。”说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化了一条窄长咒符,那上面满是蛇灵交欢的图腾,那咒符从他掌中蔓延到鹤别颈间绕了一圈。黑色的咒符上面的邪崇图腾,透着极为不祥的气息。鹤别道:“我从未听过有这样的法术……”水月君道:“从前我也未听过,这法术是我近日所创。”鹤别叹息一声,道:“你竟然为我创下如此阴毒损德的法术……我可真是荣幸。”水月君道:“现下你的灵力被邪崇所冲,俱被收入内丹中,我会刨开你的心取出内丹,你忍着些。之后……”他长舒一口气,道:“之后……你还是妖。再也不会被那件事拖累了。”鹤别道:“我本就是妖,没想到兜了这么大一圈,又回去做妖啦……唉,我现在叫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也不会听的,是不是?”水月君按上他的胸口,动作突然顿了顿。“……”我身侧的云殊君突然从喉咙中迸出一声急促的痛呼,只是那声音极快的被他压抑住。我回身一把拉住云殊君,只见他的脸色极其惨败,他死死盯着水月君,眼中布满极为复杂的情绪,惊愕、恐惧还有不解,但那些情绪渐渐被洗落了,最后只剩极其犀利的恨意。我不由自主抱住他,遮住他的眼睛,道:“别怕,别怕,云殊君。”云殊君一把揪住我的前襟,他抬眸盯着我,眼中满是陌生疏离,他一字一顿道:“鹤别……鹤别原来是你。”第五十五章囚禁(二)我愁肠百结,望着云殊君着实不知道该答什么才好。此事说来话长,其中有些关节,其实我也没有明白,当年,我的确在九重天上灰飞烟灭了。就在水月君的面前。那位水月君究竟做了什么修复了我的魂魄,我也不知道。现下云殊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心下却忽然生了些怯懦,生怕一个答不对,他会伤心。我沉吟许久,只是不答反问道:“你被孤……无间山所困,可有受伤么?”只听云殊君不理我的问题,他似乎自顾自思索许久,又道:“在宋宅时,鹤白被隋河伤了内丹,情急之下我来不及问这件事,但是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倒要问问你,你究竟是谁?鹤别?还是……鹤白?或者说,鹤白……又是谁?”我刚开口道:“我是……”那厢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道声音懒散地调笑道:“既然水月君都许我一番云`雨了,那我也不算亏。”我登时冷汗直冒,这才想起幻境的我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