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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晃了晃,他身侧的锦瑟见状忙扶了下,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琉璃也扶住了他。猛子只感觉左手簌簌,这是锦瑟。右手毫无知觉,这是琉璃。“您当心。”锦瑟忙松开了手。“是不是伤没痊愈?”琉璃关心的问来。猛子先看了看羞涩的锦瑟,再回答琉璃的话:“大好了,善老爷子说,怎么得过百天方能行走如飞。”琉璃看他的目光还在锦瑟身上,心下一沉,只道:“是么。”几个人出了酒肆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赶回大院时,仍旧由西侧门进了,祖公略随意的问门子:“大少爷在府里么?”门子答:“哪能不在呢,大少奶奶准备给大少爷纳妾,大少爷心里都乐开了花。”男主子们纳妾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祖公略没言语,李青昭惯于打听事,问:“谁?该不会是他房里的玛瑙。”门子摇头:“不是玛瑙姑娘,是大少奶奶的陪房柳义的嫡亲妹子柳叶。”柳叶?祖公略眉头一皱,因柳义在库房做事,相当于祖公远的副手,这个时候祖公远把柳叶收作姨娘,不免让他多想。各人回了各人的住处,善宝酒劲没过呢,想在炕上歪着歇个觉,脑袋刚碰到枕头,却听阿玖进来报说祖公远的媳妇庞氏来了。这真是个稀客,善宝懒懒的由锦瑟扶着起了,阿珂去做醒酒茶还没有回来,锦瑟服侍她用茶漱了口,阿玖拧条手巾给她擦了脸,总算清醒一些,然后才让庞氏等人进来。庞氏以婆媳之礼拜了拜,抬头见善宝脸色涨红,便问:“婆婆不舒服么?”婆婆这个称呼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善宝头顶,她登时为之一振,望着比自己大许多的庞氏,哭笑不得,只道:“方才从山货栈回来,路上吹了风,不碍事,大少奶奶有事找我?”庞氏长了个大脸盘,眉眼也和善,笑起来更是一脸福相,回头指着一个纤细的姑娘道:“这是柳叶,我娘家那边的,他哥嫂是我的陪房,他哥哥帮着我相公管些杂七杂八的,她嫂子是针线上的,柳叶虽然出身平常,但这孩子朴实,所以我同相公商量后,准备把柳叶纳了。”因之前门子提过此事,善宝方才也就多看了柳叶几眼,身量纤细,一副吃不饱长不好的样子,模样倒也周正,纳妾的人只要不是自己父亲,善宝觉得都合理,于是道:“大少奶奶真是个贤妻,主动给大少爷张罗这种事。”庞氏唉声一叹:“我只生了三个孩子就不中用了,我相公是祖家长子嫡孙,开枝散叶是正事,媳妇当识大体,如今公公卧床不起,所以就找您来裁夺。”善宝挥挥手:“纳罢。”心说你这个当夫人的都不在乎,我若是在乎,我就是狗拿耗子。庞氏拉着柳叶过来善宝面前,道:“还不谢谢大奶奶。”她这话是教柳叶的,婆婆这个称呼作为姨娘是不配叫的。柳叶就跪向善宝磕头,面黄肌瘦,连头发都焦黄枯干,善宝真不知道庞氏和祖公远看上了这姑娘哪里,祖家大院模样姣好的婢女多着,比如阿珂阿玖。思绪游走到这里,猛然一个激灵,是想起庞氏方才说的,柳叶的哥哥柳义是在祖公远身边做事的,没来由的,善宝想,祖公远这个时候纳妾,会不会与人参掉包之事有关?第八十五章纳妾纳妾不比娶妻,只在晚上用一顶小轿抬了柳叶来即可,悄默声的,外人哪里晓得。倒是庞氏贤惠,张罗了上等席面,又请了伶人唱戏,热热闹闹,给足了柳家人面子。因善宝为后宅最尊,被庞氏亲自请了去,吃饭就在上首,看戏就在前面,庞氏更是身前身后的伺候着,婆婆长婆婆短,叫的善宝着实难为情。对于祖公远此时纳妾,各房姨娘颇有微词,祖百寿仍旧不省人事,做长子的应该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才对,还想着儿女私情,这是大不孝,于是席间难免议论纷纷。庞氏一行劝酒一行道:“此事怨不得相公,是我的主意,正因为公公病着,我才想起了冲喜,二弟媳都还是外人家,当初不也因着身子上多灾多难,二弟不在家就嫁了过来,自己给自己冲喜。”善宝顿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看她仍旧笑着说话,却是滴水不漏,句句属实让人无力反击。那厢的文婉仪却不高兴了,早听说庞氏惯于逢迎,当初倒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今儿见了,感觉还真是个厉害的对手,当即回敬过去:“大少爷即不能与公略相提并论,柳叶更不能与我相比。”庞氏执壶正要给善宝斟酒,听她说看过去问:“meimei的意思,我相公不是老爷亲生的?否则手足之间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呢?倒是有那么个人,是不是亲生,多少年的故事了。”文婉仪素有心机,就是少了庞氏的隐忍,登时怒道:“嫂子说哪个不是亲生?”在场的。即便是丫头们都晓得庞氏含沙射影说的是祖公略,因祖公略七个月便出生,从二十多年前至今,都在怀疑,却都没有证据,祖百寿承认他是亲生儿子,别人岂不是多余。庞氏听文婉仪质问。脸上掬满笑容。道:“哟,meimei怎么生气了,我说的当然是伍二家的。她娘老子一个鳏夫一个寡妇,成了亲没出几个月,糊里糊涂的就生下了伍二家的。”伍二家的,即名字叫伍二的男人的老婆。那女人因为手脚不干净,已经被逐出祖家大院。所以庞氏肆无忌惮的议论。文婉仪晓得她是指向祖公略,冷笑:“大少爷不过管着个库房,也还是成日的东不对西不对的,公略可是老爷多年的臂膀。如今又得了个文武双状元,等老太爷丁忧满了,也就被朝廷起复。做了高官,当然非个管库房的可比。而那个柳叶。他哥嫂都是下人,她也便是贱人。”文婉仪做惯了大小姐,更习惯了出口伤人。庞氏却仍旧是带着笑意,道:“贱人不贱人,看她相公怎么待她,也看我怎么待她,有人不贱,至今还不是丫头不丫头姨娘不姨娘的。”矛头直指琴儿,不单单是琴儿面上挂不住了,连李姨娘也生了气,俗话说打狗还的看主人,于是道:“大少奶奶今儿这是怎么了,逮谁冲谁来呢。”庞氏佯装失言,又作势排了下桌子:“瞧我这记性,竟忘记这一茬。”她刚刚的话倒提醒了李姨娘,转头对善宝道:“大奶奶您给做个主罢,柳叶并无生养,按祖制是不能抬为姨娘的,今儿却又是宴席又是唱戏的娶了进来,琴儿可是与老爷同床共枕小半年,为何至今还是个丫鬟身份?”琴儿对善宝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之前那么求她,她都一口回绝。孰料善宝竟道:“那就也抬为姨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