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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从床头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一只香囊,抽开绳子看了看,里面的香饵丝毫未减,仍旧是之前阮桐给他时的样子。看来沈砚并不知此物被他放在了这里,更不曾用过。可这东西如此香,他那样一个警觉的人,怎会没有察觉?萧索起来一件件穿好衣服,将那香拢进袖中,拿着狐裘出了内室,顺着长廊走到门外,见大雪天寒风飕飕的,沈砚竟敞着怀坐在台阶上发怔。他心念一动,将狐裘披在他肩上,转身默默向院外走。“你去哪儿?”沈砚冷冷问,斜着眼睛仍不肯看他。萧索回过头:“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说毕,继续向外走。“站住!”沈砚气得后槽牙直疼,恨恨道:“将军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萧索顿了顿,低声说:“那我以后不来了。”“你——”沈砚几乎没吐出一口血来,抖着手说:“好好好,果然你是厌烦了我,只怕早已盼着这一天了吧!既如此,你走罢,出了这门,就再也别回来!”萧索这次倒没动,站在雪地里半晌,忽然正色道:“既然要走,话要说清楚的。我并不曾厌烦将军,也从未盼过什么,连和你日夜相守都不敢想、不敢盼,遑论旁的。这近一年的时间,多承将军照拂,当真无以为报。原来我以为那样的关系,便不必提这些了。但如今既到了这地步,恩我还是要报的,银子自然也要还。将军放心便是。”他说罢便要告辞。沈砚听愣了,忙追上前拉住他:“你往哪儿走!”萧索不为所动,梗着脖子不看他,又是当初那副倔强模样。沈砚听见他那番话,醒过神来后悔不迭,忙赔笑道:“别走别走,都是我的错!我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定是吃错药了,一时口没遮拦,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萧索甩了两下手没甩开,仍旧站在那里不动步。沈砚更拿出十分的涎皮赖脸,花言巧语地哄劝。最后还是不行,他又使出苦rou计:“哎呦,我心疾发作了!快拿……拿药!”他的花招本来甚是拙劣,怎奈萧索关心则乱,听见这动静便禁不住回头看:“你怎么了,可别唬我!”“谁拿这事吓唬你!”沈砚按着自己心口,有气无力地说,“当初在涿阳我就跟你说过我有心疾,你忘了不成?我左臂都麻了,你还不快些去拿药,一会儿就晚了!”萧索想起当初自己不想入京,沈砚的确说过他有心疾,还曾以此要挟自己。一念及此,他顿时慌了神,忙扶他进屋坐下,又乱着去找药。沈砚歪在暖阁的矮榻上,看起来仿佛真的要病发身亡似的,虚弱地指点他:“在床头,第三层格子里,左数第一个,里面那个红玛瑙的小瓶就是!”萧索依言翻出药瓶,从中倒出一颗黄豆大的黑色药丸,用茶水喂他服下,又跌声问:“你还好么,觉得怎么样,疼不疼?”沈砚眯着眼,攥着他的手喃喃:“你别走,别走……”“不走,不走。”萧索坐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脑袋安慰:“我哪儿都不去,只守着你。”沈砚悄悄睁开一只眼,见萧索正在抖那张狐裘,忙又哀声叫唤起来:“啊——疼疼疼,完了完了,本将军要死了!”萧索好容易放下心,被这一声喊吓得又扑上来:“这是怎么了,不是吃过药了么,怎么又疼了?我去叫郎中,你等一下!”“别……别走。”沈砚牢牢抓着他胳膊,“不用叫郎中,你扶我去床上,歇歇就好了。”萧索扶他起身,犹疑地问:“你肯定不要郎中么?还是看看放心罢。我现在让十一去请,很快就来了,不会费事。”“不必不必。”沈砚忙摆手,“我这是老毛病了,郎中也没法子,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要……”他低头转了转眼珠,道:“只要有人精心照顾着,养几日就好了。”萧索义不容辞:“我这就让八宝代我去弘文馆告假,一定不走的,你放心。”“啊,太麻烦了吧。”沈砚抿着嘴说,“怎能让你告假,那我太过意不去了!府里人多得很,让他们照顾就是了。”“没事,你别cao心了。”萧索帮他脱去靴履,拉过被子来给他盖上,又去外间拢了一个汤婆子来让他抱着,温声道:“你安心睡罢,我守着你。”沈砚很想继续方才没能完成的后半段,萧索倒是纾解了,他却还憋着。但此刻躺在床上,心上人温言软语哄着,柔滑的素手握着,清甜的气息环绕着,他真的困意上涌,渐渐睡着了。待一梦初醒时,萧索却不在他身边。沈砚四下张望地寻他,却未看见半分人影,只有一盆炉火在地下烈烈轰轰地烧着。他正心慌张时,萧索忽然从板壁后钻了出来:“你醒了!还疼不疼,好些没有?”“你去哪儿了?”沈砚眉心微蹙,颇为不悦——他说过陪着自己,哪里也不去的。萧索不理他,伸手去探他额头,又从旁边桌上端过一碗粥给他:“我方才去煮的,你吃些吧。你倒不发热,这病也奇。”沈砚装手残,腆着脸要他喂,又说:“心疾发什么烧,你别惹我生气,我就没事儿了!”萧索想起方才的争吵,甚是愧疚,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好好歇着吧。卫府里可需要告假?我让十一去知会一声。”“不必。”沈砚吞下最后一勺粥,“皇上准了我一月休假,作为地震案和饮冰案告破的奖赏。最近这段时间正闲,恰好在家养病。只是你若想照顾我,弘文馆的事可就要耽误了。”萧索摇摇头:“不打紧,告几日假还是可以的,左右修书的进度不错,已提前了不少。你放心罢,我不会走的,只留下来照顾你。你要什么就和我说,我都帮你做。”“要什么你都答应我吗?”沈砚勾着一侧嘴角问。“自然。”萧索不疑有他:“你不必顾虑,直接吩咐我便是,就如吩咐小厮一般,我不会在意的。”“那我要继续刚才剩下的!”“……”第81章减重纤体沈砚最近躺在床上装病,心情大畅。衣食言辞上稍有不顺心遂意,他便捂着心口呼天抢地,说什么久病床前无孝子,又说什么生死有命由他自生自灭罢。萧索生恐他再发作,任他提什么无理要求都毫不推拒,对他百依百顺、无所不应,每日端茶送水、捧羹把盏,连饭也拿到床前来喂,更不用提床第间的私事。先前那柔润膏到底又捡了回来,沈砚用它变着法儿地折腾了萧索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