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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一旁去的小可怜,内心无比希望神仙显灵,将他和刘思文的猫对换身子,也免得承受眼前的威压。“吃饭……我,抱歉。”“为什么道歉?”沈砚仍旧阴着脸,方才出来寻他,远远便见一人一猫坐在台阶上吃冷饭,活脱脱两只小可怜,一只比一只瘦。萧索没回答,只低着头沉默。沈砚愈发有气,自己的话他只当耳旁风,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低头看了一眼那食盒,不容置疑地吩咐:“拿上你的东西,跟我走。”“去——”刚蹦出一个字,他的眼神便剜了过来。萧索忙咽下剩下的话,迅速收起食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向馆里走。此时正当午歇,馆中众人都凑在一处闲打牙。后院子里修缮部有几个人在散步,前院却并无一个人在外面,大约天冷都懒怠动弹。沈砚一言不发地向里走,萧索跟在后面很是忐忑:他平日嬉笑怒骂,最爱玩笑,即便生气,不过咒骂几句也就罢了,很少如此冷着脸,令人看不出情绪。萧索刚踏上台阶,便见沈砚推门的手顿住了,接着又听屋内有人说:“……今日时辰早,那灾星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可别乱说话,叫他听见就不好了。”萧索脸色一白,心里更是惴惴。这声音他认得,是黄柏青,年逾四十的长者。他实在没想到,连此人也会如此。“听见便听见,他还敢怎么着!”另一个稚嫩些的声音道,“有他时时在此妨着,我们时运都不好了,难道还不能抱怨几句?”又一个更为老迈的声音道:“也不知哪世里造的孽,偏遇见了他,过了年我还想去考试呢,届时别又让他连累了!”“那还用说么,之前那些下狱的考生怎么死的,你先忘了不成?”那稚嫩些的声音又道:“还不都是他妨的!我娘说了,这等妖星转世的祸害,实在邪得厉害,煞气极重,沾一沾便要倒霉的!”忽又有一个声音说:“是了,我说我最近为何如此倒霉,原来都是他妨的!”“真的假的?”黄柏青的声音再次响起,“有这么厉害,沾一沾都不成?”方才那说“妖星”的人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们想想,自打他来了,咱们谁有过走运的时候?你们可知上一个妖星转世的人是谁?”门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知。是谁?”那人又道:“就是在南城门上吊死的礼部郎中陆梓风啊!”屋内众人吵吵嚷嚷,屋外听得清清楚楚。萧索脸色发青,见沈砚眯着眼似乎要发作,想要劝,低头看看手里的食盒,又不敢劝。沈砚不等他们说完——大概也不会有说完的时候——便一把推开了门。众人尽皆错愕,看着他怔愣半晌,才有机灵的看出他身上衣裳的规制,忙跪地叩首道:“卑职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望将军恕罪!”室中人无不讶然,纷纷跪地行礼。沈砚却笑了:“本将军有事来查书,也未知会校书郎就来了。你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这屋子里谁是管事的?”半晌没人出声,沈砚走进屋,捡了一张空椅子坐下,轻笑道:“怎么,你们这儿竟连个管事的都没有?”萧索忙跟进来,轻声说:“将军,管事是刘思文,他此刻不在屋内。”“这样啊。”沈砚淡淡一笑,“你们管事的不在,就连个会说话的人也没了不成?”话音刚落,先前说“妖星”的那人也不知何时跑出去的,忽然从外间捧着小茶盘走了进来,笑道:“将军请用茶。众人都未见过将军这般气派,因此都吓得不敢说话了,请将军莫怪。”沈砚接过茶杯,浅尝辄止地呷了一口,突然猛地掷了出去,“哐嚓”摔个粉碎,茶水泼得四处是。“呸,你想烫死本将军么?”“将军恕罪!”那人忙跪地求饶:“卑职不是有心的,求将军宽恕!”“你叫什么?”沈砚低头瞥了他一眼。“回将军,”他忙道,“卑职杨维举。”沈砚点点头,又问他:“你们方才在聊什么?本将军只听得什么‘灾星妖星’的,可是在谈论算命占卜之术?”杨维举拱手道:“回将军,卑职等说的……是闲话。”“闲话?”沈砚端着杯子冷笑道,“本将军最爱听闲话,说来给我也听听。”杨维举的面色顿时像打翻了染料缸,只得实话实说:“卑职等,正在说……说妖星转世附在人身上的传言。”“哦?”沈砚笑问:“妖星转世,这倒有趣。你们方才所说被附体的那人是谁?”“是……”杨维举看了看萧索,低声道:“是萧举人。”沈砚又问:“萧举人,哪个是萧举人?”众人谁都未敢答言,纷纷将头伏在地上。杨维举神色不安地跪在一旁,似乎颇为忐忑。萧索心内格外煎熬,不知沈砚到底要做什么,只得道:“回禀将军,学生便是萧举人。”“你是妖星转世?”他忽然问。“我……”萧索动动嘴唇,嗫嚅道:“学生,学生不是。”“怎么会呢?”沈砚似笑非笑地说:“众人都说你是,你一定是的。否则人家为何说你?”萧索头垂得更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沈砚忽然笑道:“来来来,你发个功,给本将军看看。”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下章发功!第76章拳打脚踢“发……发……发功?”萧索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沈砚,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咦?”他道,“你还是个小结巴!你不是妖星转世,会妨人么?那你就发个功给本将军瞧瞧。”杨维举觑眼瞧了瞧,沈砚立刻回视过去,他又忙低下了头。室中众人跪得安安静静,连一丝呼吸声都不闻。萧索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学生实在不会发功,请将军见谅。”“那怎么行!”沈砚不依不饶,“本将军好奇心已起,就是要看你发功,你竟敢推辞,莫不是在敷衍本将军?”“学生……不敢。”萧索有些懵,他怎么反来刁难自己?沈砚哼了一声,忽然拔高声音:“什么敢不敢的,敢也得敢,不敢也得敢!本将军现在叫你发功,你便给我发功看看,哪来的这许多推辞!”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不知这位将军为何忽然变了脸,也不知他究竟是针对谁。萧索为难至极,又分外委屈——分明自己才是被造谣中伤的人,他为何不仅不帮自己,还这般蓄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