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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沾了些侧壁上流出来的水,举着凑到萧索鼻端:“你闻闻看,是不是这水臭。”寻常人此时大都会躲开,骄矜做作些的只怕已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然而萧索偏偏是个老实的,竟真的乖乖去闻。沈砚本是同他玩笑的,却见他脑袋听话地低下来,忙收回木枝嗅了嗅,皱眉道:“哪里还用闻,臭到外公家了!你也忒听话了,让你闻你就闻,怎么这么傻!”他一步跨回来:“我看这水是从山壁后面流过来的,估计御驰马也看出来了,才一个劲儿地瞎刨。咱们走,上对面看看。”虽说是对面,但隔着悬崖峭壁,穿山甲也过不去,必得翻山越岭地绕路不可。萧索早已走累了,却又不好说,只得快步跟上他,只是越走距离拉得越远。沈砚偶一回头,见他还在十几米外奋力奔走,便跑到他身边蹲了下去:“快,上来,我背你。”“这不好。”他摇摇头,“你也只有一双脚,背上我更累了,我还是自己走罢。你干什么,啊——”沈砚不由分说,微微直起身子,双手在他腿后一抓,直接将人颠在了背上。“这两步路有什么,背你走到京城去,我也不累。哎哎——别晃,别晃,闪了我的腰你可就守活寡了!”“你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萧索气结,这人脸皮太厚。沈砚故意背着他转圈圈,施展了一下自己的绝世轻功,引得他尖叫连连,自己耳朵几乎不曾被震聋。萧索心有余悸地搂住他脖子,想想又怕勒得气闷难受,便改为抓肩膀。他将脑袋搭在沈砚颈侧,心下一片温柔,又禁不住问他:“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手心又痒了!”沈砚打不到人,便只能威胁恐吓,“再这么说,我就再给你展示展示轻功!之前你在将军府住着,天天帮我拟奏折,是不是也觉得我没用来着?”“当然没有!”他语气那样重,萧索本来耷拉着脑袋听教训的,听见最后一句又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反驳。“那不就是了。”沈砚点点头,“这是什么糊涂人说的糊涂话,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天生是拿笔杆子的人,我天生是拿刀杆子的人,我比你健壮,你比我会读书。这不是很分明么,你见过谁文武双全了?”“有啊,”萧索低低反驳,“周瑜周公瑾。”沈砚清清嗓子,强词夺理道:“就是有,我看也多半有他不能的地方,说不定长得丑,说不定性子差。”想想周瑜好像都不是,便又促狭地补上一句:“说不定就是个短命鬼!”萧索“扑哧”一笑:“你可别乱咒,万一哪天你的学问有所长进,就不好了。”“那绝对不可能!”“……”“我以后不会……嗯尽量不会妄自菲薄了,你监督我。”萧索两手搭在他胸前搅弄衣带,“我只是觉得……和你差得好远,远得追都追不上。”他也不知怎么,心里一松,脱口便将隐藏至今不敢说的话告诉了他。沈砚腾出一只手来握握他腕子,温声道:“净是瞎说,等开春你考上了进士,也成了清流,只怕嫌弃我的日子还有呢。那帮老王八蛋,整天憋着坏地想整我,今日一个折子,明日一封密信,恨不能把我参回老家种稻子去!你以后就是他们的人了,唉……”叹了口气,又道:“想想还真是心疼,自己养的白白嫩嫩的小绵羊,就这么倒贴给了那群老乌龟!”“我不会的!”萧索坚定地宣誓。他说话时,气息扑在沈砚后颈,像只毛绒绒的猫爪在挠他,“我若能中,一定做拥沈派,永远站在你这边。”沈砚听见“拥沈派”三个字,吓得顶梁骨走了真魂,忙道:“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什么拥沈派,叫人知道还以为我结党营私,这可是立斩无赦的大罪!你这么一说,别人先要整你,我也护不住!”萧索笑说:“我知道。这里不是没有人,我只同你说,又不和他们乱说去。”“那也不行,”沈砚正色道,“你没混过官场,不知道里面的厉害。隔墙有耳,听者多心。今日睡觉说一句梦话,明日就能要了你的小命。这些话对着谁,都不当说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面前,知不知道?”萧索不答话,他叹了口气,又道:“你这么傻,将来可怎么入仕?看来我廉颇大将军不能老啊,还得继续护着你!”“哦。”萧索闷闷不乐地答应着。沈砚听他语气便知道他神色必定恹恹,大约被这番话说得有些不高兴,遂变换花样地逗他:“你方才说要做拥沈派,可当真吗?”萧索用力点点头,又想起沈砚看不见,便道:“当真!”“那我可不信,你得证明给我看!”“如何证明?”“你亲亲我。”“……”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前面剧情,后面感情(穿插剧情)。昨天更新少,今儿多码几个字。其实昨天写的时候一点多,困成狗子,把两千看成了三千,今天早起一看居然没打出什么乱码错别字来,世界真奇妙!第55章比谁都好言浚知道王铁嘴其人。从古到今,世人都爱揣测大臣之间的关系、宫闱之内的私隐,大概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点调剂,也是对望尘莫及之处的一点好奇。他和沈砚、和皇上、和卫岚,真真假假那些事,大约都已传为坊间巷议的下酒故事。言浚并不介意,实在也无法认真。皇帝再如何禁言,禁不住人心,这个道理他懂。王铁嘴多年来,全凭着一张巧嘴编排他们之间的是非过活。偏偏他还隐晦得紧,总是改几个谐音的姓氏,假托些前朝之类的说辞,到底也没留下什么把柄。若不想拿出权势来整他,单用律法还真不能将其如何。这些言浚一清二楚,只是不知此人竟还在城内出赁房舍。阎肃道:“这王铁嘴虽是他的房东,但却不是直接将房舍租给他的。此人原系徽州府人氏,在京城娶了亲才安顿下来。只是后来他娘子死了,他岳家也没了人,如今只剩他一个,连儿女都没有。”“既然正妻多年无有所出,他为何不纳妾?”谭昭荟在一旁问道。一妻多妾原是寻常事,若夫妻间感情甚笃,家里人丁又兴旺,或是岳家势大,不纳妾也罢。但前提是妻子有所出,似这般人到中年却无后的,寻常人家早已纳妾。“大人有所不知。”阎肃接道,“这王永业是外乡人,一无根基,二无产业,家里的房舍都是他岳家遗下的。他一个上门女婿,哪里敢纳妾!不过听得说,他和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