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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替代。他可以为言浚保驾护航、策马开路,但自己永远只能坐在他身边,作为附属品而存在。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看似相差无几,实则相隔万水千山。沈砚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的误会心思,他心里已经在考虑将来的种种了,甚至在想以后若是皇上身体康健,一直不放他自由,他们该何去何从的问题。“我会去狗尾巷找你。只是咱们不能在那里见面。我素日装样子,常去狗尾巷对面的思迁楼。想必皇上已经习惯我去那儿了,以后你我在那见面,正好可以掩人耳目。”他自顾自地说着:“只是你要记住,在人前千万不能给我好脸色看,能有多不屑便有多不屑。我也会装作不认识的你一般,你可不要误会我。还有,此事同谁也别说起,万一传进皇上耳朵里,说咱们糊弄他,你又要吃亏了。这一点你务必记着!”沈砚是如此嘱咐他的,萧索也一一应了。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小rou不荤,怡情怡心。第39章劫后余生地震彻底搅乱了庙会,游人们纷纷心有余悸地向城内奔逃。萧索回去时天色已暗,山上乱作一团,外面围着许多穿公服的衙差。此次地震,因踩踏受伤丧生者颇多。山上尽是老房子,许久不曾加固翻修,坍塌的瓦木又砸死许多人。山后甚至绽开一条裂隙,慌不择路掉进去的游人也不在少数。他见众人已走散了,一时也寻不到欧阳旭的踪迹,便和劫后余生的百姓搭伴回城。天灾面前,众人你帮我扶,罕见的齐心。有许多赶车来的人,自愿将马车献出,先紧着受伤之人乘坐。自然,也有许多人逃之不及,眼见重伤百姓拦车而不顾。萧索虽不健壮,好歹是个受伤不重还能走的男子,便也帮着推板车。可惜这两条腿的木头甚难降伏,他刚一上手就觉得吃力,方向更是难以把持,只有望而兴叹。无奈,他被两个壮汉换下来,转而去看护和家人走散的小孩子们,也算略尽绵力。如此行出一里多地,迎面忽然来了一队官军。萧索定睛一看,打头的正是沈砚,也不知他怎么走的,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自己前面迎过来。再看看他骑着的那匹御驰马,一切便又顺理成章了。沈砚与他分手后便接到了圣上飞马传来的谕旨,一是问候他的安危,二说南山地震来得突然,想必受灾者甚众,恰好他在当地勘查饮冰案,便令他先带人救援,他的顶头上司樊长云大将军带着救灾物资随后即到。覆舟山脚下有沈砚的两队侍从,他接到旨意立刻去调兵遣将,带着不到五十人从官道上折了回来。至于为何定要绕远走官道,便无人知晓了。众人见到官军纷纷行礼,沈砚忙命起身,又派了几个人护送受伤百姓回城。萧索从他身边经过,听见他悄声道:“十一在前面等你。”他如今是逆来顺受,因此也不会忤逆沈砚。他虽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却是想自己走回去的,但沈砚既然如此吩咐,那他便如此顺从。十一特地赶来一辆普通至极的青皮小马车,混在一众车马中毫不起眼。他奉沈砚之命,已在官道旁的树丛里等候多时。萧索走过来,他立刻起身去拿脚凳、拉车帘,神情恭敬而疏远,并无半分夹杂不清的情绪,与他往日喜好迁怒的作风大相径庭。他不作声,萧索便也不作声,只向他点点头,神态自若地上了车。回去的路上倒顺利,并未横生枝节。十一将马车赶到莲花街停下,仍是当初载他来时的那个位置,既不引人注目,也不过分偏远。萧索淡淡道过谢,便回了狗尾巷。开门的是善姑,她一脸急色,见萧索杵在门外,拍手顿足地道:“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你上哪儿去了,到处找不见你,真真儿把人吓杀!他俩去找你,到现在还未回来。”萧索想起震后自己和沈砚在冰窖做的事,心内羞愧,歉然道:“实在是我疏忽了,累得姑姑为我担惊受怕,当真不该。不知王叔父与初明去何处寻我了?我这便去找他们回来。”“你快先进来罢。”善姑忙拉住他,“他们两个找不着你,自然会回来的。你好容易回来,这一出去,又没影儿了!”萧索跟着进门,又听她问:“这么晚了,可吃了饭不曾?”仿佛随声附和似的,善姑话音刚落,萧索的肚子便哀哀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吃过东西,不禁脸色一红。“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晌午不吃饭就逛去了,这会子回来又是这副形景。这也就是你娘不在跟前,否则我定要跟她说道说道,叫她好好说你一顿!”善姑不知他父母俱已亡故,随口一说的话,并未考虑后果。她心直口快、不拘小节,也想不到萧索这般心思细腻、情感纤敏的人会如何,说完便开火烧饭去了。萧索却怔在当地,心中蓦地一酸,待要如何,又不能如何,看看院中被秋风簌簌吹落的黄叶,只得叹口气罢了。善姑前脚做好晚饭,王铁嘴后脚就回来了。他见萧索平安无恙,便也没有说什么。欧阳旭却大为光火,他方才和王铁嘴把前山后山转了个遍,恨不能爬进裂缝里面看看,却都没见着萧索的影子。云栖观塌了大半,里里外外到处是死人。欧阳旭看得触目惊心,只以为萧索已葬身其中。这个念头一出现,他顿时狂乱起来,在外面一具具地辨认尸身,生怕看到熟悉的脸。他执拗得紧,王铁嘴生拉硬拽,好一番劝才将他带回来。谁知刚一踏进门,便见萧索有说有笑地站在那里。最初那点担心过去,胸口立刻松开一口气,随即又腾起一把火。他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猩红的眼睛,愠声斥道:“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们巴巴地找你?你可倒好,一声不吭,自己先回来了,可知我们有多着急!”王铁嘴心里多少也有些憋闷,但见欧阳旭如此,他反而不好再发作,忙劝道:“算了,算了。地动后那么乱,走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人没事就好,咱们都好好的,该高兴才是,别再埋怨了!”善姑也忙打圆场:“就是啊,初明这是跑累了,拿着独宝撒气呢!快别忙着骂人了,再发火饭都凉了,先进来吃饭罢!”萧索自知理亏,心内有愧,歉然道:“抱歉,初明兄。我一时疏忽,忘了你们还在等我。下午地震时我被人救了出来,和那人……说了些事,再回去时便找不见你们了。此事都是我的错,初明兄说得甚是。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