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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天,气息也已经很淡了。李玙低头看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然后轻轻躺上去,取过薄被盖住自己。他扯过被子凑近嗅嗅,仿佛还能闻到叶君书身上淡淡的气息。李玙突然觉得安心多了。他无声叹息。子舟不知道在哪里,如果知道自己怀了,不知是什么表情……李玙摸摸肚子,没感觉到不舒服,他现在在外边,大有不便,他有了的消息还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不能去找大夫。但是他在路上已经喝了几副安胎药,想来已经没什么大碍。很多事哪怕他再谨慎,也是担心防不胜防。李玙自是很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只是如今只能委屈他。他担心大皇子他们若是知道了,就没有忌惮。他闻着叶君书的气息,一闭上眼,很快就睡过去。李玙的确累了。临近傍晚的时候,才有人来报出去寻人的队伍已经回来部分。李玙这一觉睡得沉,浑身一阵轻快,更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了。他走到堂上时,在此地的官员基本能来的都来齐了。不管心里啥想法,面上总有几分关心。这次回来的是李甲,还有另外两队人。只是都没有带回来好消息。情势不容乐观。这么多天过去,堤坝都已经修缮完成,洪水已经退去了,他们只差最后的收尾工作。依然遍寻不到叶君书的踪迹,恐怕……不过在场没人傻的说出来,纷纷眼观眼,鼻观鼻的。李玙挥挥手,道:“下去吧。”“是。”李甲及其他人前来复命的人退下。康郡尉就安慰道:“三公子莫灰心,还有其他几支队伍还没回来,想必明天一定会带来好消息。”“是啊……”“说不定是下面的人不仔细,下游大大小小的分支众多,肯定有哪些地方漏掉了……”李玙情绪不明地应了声,接着道:“众位大人辛苦了,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用晚膳,再做商讨。”“是该。”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他们即使没有亲自出去找人,但是因为分出去一部分人,他们都忙着盯紧怀河大坝的修缮和两岸的清理工作,有时候还要亲自下场。即使有些已经偷偷用了点馒头,此刻也早饿得咕咕叫了。李玙虽然不爱设宴,但在场的官员都为他的事奔波劳累,李玙怎么样也要有所表示,于是自费请一顿相对丰盛的饭。不过这里还是灾区,物资再丰盛也丰盛不到哪里去,最多就是多几道李玙在途中让人打到的野味。不过对于久未吃顿好rou的官员来说,已经是极其美味丰富了。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其他人对去寻人的事更用心了。这种场合里大皇子自然是在场的,仿佛不知道自己讨人嫌一般,再次在李玙面前刷存在感。他又一次表达了对叶君书至今未寻到的惋惜,还说着要一起去找人的话。李玙拧眉,最后道:“大皇子,陛下召您即刻回京。”他这次过来,还带着泰安帝的旨意。哦,只是一开始忘了说了。夏侯宣玳的笑容敛了敛,“父皇感念本皇子一片好心……”大皇子话还没说完,李玙就接着道:“明贵妃听闻大皇子为救人落水,受了刺激,还几次昏厥,日夜垂泪。得知我要来这边,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让您马上回去。”夏侯宣玳的笑容僵硬下来。李玙说的煞有其事,他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但他知道,李玙只是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但很少说谎,很可能是真的,而且父皇的旨意,还没人敢虚传。康郡尉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陛下和明贵妃心系大皇子,不亲眼见见无法安心啊!”其他官员亦叹,不停地恭维。夏侯宣玳动容道:“是本皇子让父皇和姆妃忧心了。”事情一到这个份上,不管怎么说,大皇子不管心里情不情愿,他明天回京已成事实。没多久,夏侯宣玳就带着手下离开,回到府邸。他暂住的地方是当初郡守邓鸿远及四殿下夏侯珏的府邸,并没有和其他官员一块儿。夏侯宣玳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若有所思。末了问侯在一旁的护卫,“我们的人也还没找到?”“回大皇子,没有。”夏侯宣玳既开心泰安帝对他的关心,由此看来,即便泰安帝对大皇子如何忌惮,总有几分亲情割舍不断。但是叶君书还没找到,一天没确定他的消息,夏侯宣玳就一天不安心。他在这里还好,打着去寻人的旗号,大张旗鼓的去找人。但若是他离开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更别说如今李玙已经来了,他想找到下手的机会,更加困难。为今之计,是先一步找到叶君书。可惜这个叶君书,真够会藏,那么多人去寻一个,都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郡城和下面的各大药店他都有派人去盯着,只看有没有人去买伤药。据死士交待,他已经刺中了叶君书,只是没有刺中要害。不过那时在水里,更会加快失血速度,一旦叶君书在水里昏迷过去,十有八、九会没命。夏侯宣玳是不大相信,叶君书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逃出生天。他深信叶君书已经死了。但是一天不看到尸体,他还是不安心。如果他明天就回去,势必会带走大部分人,不然他无法安心上路。这样一来,他留在这边的人就不多了。到时对上李玙的人,根本没有胜算。夏侯宣玳再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将人撤回来。”“是!”只是到底不甘心,考虑片刻后还留了一小部分人下来,暗地里去寻找。这厢,大皇子离开不久,其他官员也纷纷告退。李玙回到院子,李甲已经候在厅里。待李玙进来坐在首位上,当即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李甲极为羞愧,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叶大人,应当寸步不离才对,这样别人想对叶大人下手,还得掂量几分。可惜他还是失职了。李玙对于近卫没有保护好叶君书,是有些迁怒的,但是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李玙冷冷道:“待回去后,你们自行去领罚。”至于叶君书会出事的想法,在李玙心里,是不存在的。“属下遵命!”李甲心里松口气,即使他心知惩罚会很重,但好歹能保住命,他们不畏死,但是他们更想用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