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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小心试探的模样,手指伸出,还未碰到那玉簪,远处便有女声响起:“知微,原来你在这里啊,娘说不见你去用午饭叫我来寻,你身体尚未好莫要在外面冻着了。”郑雨眠款款走近,小心的护着肚子,等完全走入亭中时才讶然:“meimei也在啊,倒是我没有眼色了,想来meimei回府我还未曾探看meimei,现下便先给meimei赔个不是了。”凤眸向来人看去,郑雨眠容色满足温婉,但面色依旧苍白憔悴,与先前吴府看到的女子并无不同,李言蹊暗自啧啧,与人为妾又怎么会舒坦,不过想来如若没有她,她说不定当初当真会嫁给表哥。不想与这人做戏,李言蹊正要抬眸向表哥做辞时蓦地顿住,凤眸盯着郑雨眠头上的簪钗眯了眯,独一无二的簪子刚刚出现在她眼下,现在却又出现在另一个女子头上。含笑转过头,看着表哥手中的簪钗陡然一笑,不再多言拜礼:“嬷嬷这会儿等的急了,表哥,我先走了。”虞应朗也看到了郑雨眠头上那一模一样的簪子,知她误会了,见李言蹊离开,心中一急:“表妹!”然而李言蹊足下未停,人早已离去,转身离开亭子时,脸上的笑意也褪去,她知道那簪子或许是郑雨眠寻人复刻,可却也足以在她头上浇上一盆冷水。她可以为了李府和小刀忍着嫁给表哥,可这也意味着她接下来的日子不愿勾心斗角也不得不去勾心斗角。即便没有爹爹,她也是被娇惯着长大,自小未碰触过那些府门手段,她当真能愿意一辈子与人算计?“你若喜欢簪子我也可以买给你。”正出神,李言蹊却因着面前出现的莽靴顿住脚,抬头看到来人,心里正烦躁着,轻哼一声便要绕过他离开,然而腰间一紧,两眼昏花时人已经被带出了府。车行马走,人头攒动的街口。被带上围帽,站在繁华的街市,李言蹊在街中人的吆喝声中怒起,一拳打在身侧之人胸口:“你干嘛把我带出来呀!嬷嬷寻不到我要着急的!”面色肃穆的男人不为所动,反而顺势拉起那小手,沉眸开口:“给你买簪子。”轻哼一声,怎么同样的事这个人做起来总是粗狂很多,明明没有旁人那风雅之气偏要硬生生的去做。懒得理他,李言蹊将自己的手抽回,叹息瞥他一眼:“我不喜欢街市,现下要用饭了,我要回府。”难得她这般不含怒意的与他说话,虞应战看着那凤眸怔怔出神,见她转身并未阻拦,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他下朝回来看到她与知微站在一起便满心窒闷,为什么旁人讨好她那般容易,他却这样难?心里急着想要快些回府,李言蹊却再看到街市摊岸上的玩意忘了生气,不断溜神,惊奇的摸摸这个瞧瞧那个,沿着摊岸走了两步,足下一痛,惊呼出声,然而身侧却有一人比她喊得声音更大。“你踩的?”黑眸凌厉。“不是不是,我没踩这位小姐。”矮胖的男人急促的摆着手。早已忘了身后还有个人的李言蹊见到那高大的男人肃容提着另一人的脖颈,吓得惊起,看到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小脸涨红,扯了扯虞应战的衣袖:“不是有人踩到我了,是我鞋里进了石子,你快将人家放下来呀。”镇定自若的将手中的人放下,虞应战蹙眉便要俯身。李言蹊因着他的动作惊住,推着他肩膀开口:“你干什么呀。”抬头看她,见她左右提防的看着周围,英眉不满的紧蹙,将人一把抱起,直至两墙夹缝的无人处才将人放下,再次俯身去脱她的鞋子。一只脚没有鞋子李言蹊站的不稳,下意识的去扶他的肩,见他蹲在地上磕着她鞋子的模样,微微一怔,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这般固执的想要娶她,明明她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他却仍旧如此固执。看着单膝跪在地上一脸认真的男人,李言蹊有些疑惑,这人长得模样极好,怎么性子这般古怪,出尔反尔,阴晴不定,以前因着他板着脸以为是个心思沉重的,但自与他相识以来,总觉得他……是个傻的。难道板着脸是为了掩饰他的傻?想到他在小刀身上时做的傻事,李言蹊撇了撇嘴,难怪她那时未能认出小刀,他傻的太自然。暗自打量着那固执的男人,李言蹊陷入沉思,不过现在想来他除了总啰嗦她外也没什么不好,至于他时常唐突她……小脸一红,就像他说的,她那么好,他喜欢她也正常,这么想来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猛地摇了摇头,顺着看他的肩膀,李言蹊秀美一蹙,可他太高了,与她不相配啊。心中第一次有了动摇,回到国公府仍旧游移不定时有人帮她做出了选择。第41章看到表妹足下不停的离开,虞应朗心中焦急,想要上前追赶却因着突入而来的眩晕而跌坐在椅子上。见他一脸惨白,郑雨眠忧心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你既然受了寒便莫要再在这寒凉处了,回房吧。”闷咳了两声,虞应朗挥开她的,眼眸含怒:“你怎么会有这簪子?”这簪子是他亲手雕刻的,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滞,郑雨眠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苦涩一笑:“我不知那是要送给李家meimei的,那日在你书房看见觉得好看便寻人复刻了一个,我若是知道是要送给李家meimei的又岂会随意动。”见他怒意难平,郑雨眠蹲下身子,将头上的簪钗拿下,局促的看向他的眼眸:“我日后不会再带了,你莫要生气了。”沉怒的闭上眼眸,虞应朗口中皆是苦涩,他怒也怒过了,斥责也斥责过了,可他摆脱不了郑雨眠这个过错,在妻子尚未过门身边有了妾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是他背叛表妹在先,又怎么奢求表妹会喜欢他。至少表妹还会嫁给他,至少他的妻仍旧是表妹,他该满足的。见他垂眸不语,眼含懊悔,郑雨眠面色发白,一个女人如此被心爱的男人嫌恶,纵然做好心理准备,但每每看到时仍旧心涩,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明明从前他也会含笑与她低语,现在却视她如粪土。攥了攥手指,郑雨眠强笑回身,依旧温婉,拿过孙嬷嬷手中的斗篷为那不肯离开的人披上,叹息开口:“李家小姐性子娇柔可人,又是知礼之人,岂会与知微置气,知微莫要多心。”怔怔的看着手中未能送出的玉簪,虞应朗苦涩一笑,他的表妹确实没有生他的气了:“她不会生气,她确实不会生气,她从不会因不在意的事生气。”斗篷随着虞应朗的动作掉在地上,郑雨眠伸手去捡,却因着虞应朗的话顿住,垂眸开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