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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生成后者的原料,也是驭火者的力量之源。单迹把手掌搭在树干上,运气至掌心,无形的气流随之散开来,被枯树吸收了去。“主人,你的头发?”紫玉惊恐的声音传来。“嗯?”就在单迹分神的瞬间,那神树越变越小,缩成了一颗幼苗。头发自己落了下来,有几绺搭到了肩上。触目惊心的银白。三四岁孩童模样的澍沨来到他面前:“这就是你到地府的代价。而我这是重返人间的惩罚。这一世,我将永远都是孩童。后悔了不曾?”单迹收回手掌,捻了捻肩上的白发,嗤笑一声:“这算是什么代价?我们不都还好好地活着吗?”赫芸赞同道:“澍沨这样子,真像新的神树诞生啊。至于你,言教主,我能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接下来的话你可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来和鹰廷,和隋安帝下一盘棋。”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三途河和忘川是同一条河,只不过后者是中国的叫法;也有说法是忘川是汇入三途河的支流。个人的理解是,三途河指的是分隔此岸和彼岸的一段河流,忘川是同一条河流的另一段,河上有奈何桥。☆、不老又一次发作。银长冰想撑起来,手指在地上划得血rou模糊了也不停下。这次的疼痛比前两次好很多,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灵魂和rou体已经分离得差不多了。事已至此,他不指望自己还能平安离开。但是,他掌握的那少得可怜的信息一定要传出去才行。而且,他也很担心单迹,真想告诉他,让他别来了。“真坚强啊。”古昧蹲到他身旁,“老实说我之前还担心你扛不住,会死掉的。毕竟,这个本来是针对言越颐那个怪物配的。”银长冰斜眼看他:“那么,古昧古大人,您能不能看在我这么老实地活着的份上,做点什么让那个怪物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里?”古昧摸了摸胡子:“你听到一号说的了是吧?还真是痴情种。他不来,你就只能沦为我的眷属了啊。眷属是什么知道吗,一旦成为了眷属,只要是我的命令,你就绝对不能违抗。就算我让你去杀了言越颐也一样。”银长冰“哼”了一声,心里却隐隐发怵。要成为眷属,难道不需要本人同意的吗?他本来还以为只要自己死都不答应,这计划就不会成功。“好了,”古昧站起身,“我们开始吧。”他不紧不慢地走开,一号跟在他后面,若有若无地回头看了银长冰一眼。银长冰自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块破抹布,被人扔在了沙滩上。十数个黑衣人围了上来,一个个念念有词。没有了清瞳,银长冰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这是一个仪式。金色的光芒自那些黑衣人的脚底延伸到他身前。看来虽然穿着同样的黑衣,有些人还是得到了差别待遇的。一个巨大的圆形术式完成,但那些黑衣人口中仍不断吐出咒歌。几只金色的大手从术式中钻出,伸进他的身体里。手掌没入身体里的瞬间,整个人便像浸进了冰水里。那手在体内游移着,试图寻找着什么。银长冰的手脚都被大手压着,动弹不得。刚开始他还感觉很奇怪,可后来,一阵强烈的撕裂感把其余所有的感觉都掩盖过去了。他是个很骄傲的人。所有的没羞没臊都只会在一个人面前展现。这会儿受了这般凌虐,他却没有叫出来,而是咬着下唇,硬憋着。鲜血顺着唇线滑落,一部分落回了口腔之中。再这样下去,莫不是要成为吸血鬼?他发觉自己学得了单迹的怪癖,死到临头不忘腹诽。那几只大手抓住了躯体里的灵魂,便死命地往外拽。银长冰感觉它们就要成功了,因为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可以俯视到自己。灵魂一会儿被拉出,一会儿又被吸回去,这么拉拉扯扯之间,银长冰又看到了那美丽的彼岸花。他听到有人在对他耳语:“走过去,走过去。走过去就解脱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用再受这样的痛苦,也不用担心与单迹为敌。他着魔似的伸出手,伸向那幽幽河水。可是他忽然又顿住了。眼前飞过一只火蝴蝶,翩翩然落到他的指尖。那人说,相信我,等我。银长冰垂下手,疲倦地笑了笑。怎么可以违背约定呢?真想再看你一眼啊,哥哥。那手上的火蝴蝶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渐渐的竟兀自烧了起来。他一惊,把那蝴蝶抖落到了地上。他眨眨眼,面前不再是宁静的三途河,而是满地黄沙。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黑衣人一齐停下,那金色的手又缩了回去。“怎么回事?”古昧暴怒。黑衣人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刚,忽然有股力量从我们身上抽走了什么。”古昧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把体内的力量运行一周。“神树……”古昧难得的惊慌,“你竟然复活了神树!”又是一声巨响,一团金红色的火焰落在银长冰面前。尔后火焰散去,人形慢慢显现。“哥哥……”银长冰呢喃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披着白发的背影。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么高高在上,卓尔不群,一如多年前,登上属于他的王座的那一天。手无寸铁,却不言而威。若不是那满头白发,银长冰定会兴奋不已,现在,却只剩下了心疼。单迹弯下腰,抱住银长冰。他对他,从来都是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万般宠爱。所以单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银长冰的喜爱都是出于对弟弟的呵护,直到女帝给予了他一个离经叛道的梦。“哈哈哈,”看到单迹这样子,古昧很失态地狂笑起来,“我说神树怎么会重现人世,原来是你去了地府啊!竟还能回来,也算你幸运。”单迹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抚摸着银长冰满是汗水的脸。“疼吗?”他极小声地问,就像银长冰是个一碰就坏的瓷人一样。他这么小心翼翼,倒让银长冰啼笑皆非:“我说,你这是保护过头了吧?我还没死呢,倒是你,”银长冰摸了摸他的白发,“你这叫平安到达我身边吗?”单迹抿了抿唇,轻轻握住银长冰血rou模糊的手,戾气和怒气混杂着冲到头顶。“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死。”一堵火墙以单迹为中心,向外扩展,被它接触到的人都被弹了出去。圈子里只剩下了单迹和银长冰。单迹是真想他们死,恨不得马上召唤地火把他们烧干,但是,他没那么多力量了。他放下银长冰,用手捂住脸。每耗费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