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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摆好。两盅鲈鱼汤,两盅山药乌鸡,一小盘芝麻核桃酥,还有两盏枸杞茶。段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思墨,现在是早晨。”小孩嘴角一翘:“公子,我知道。”而后又害羞地垂下眼睛,火速撤离。江凝神色复杂地看看桌上的食物,再望向思墨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道:“这孩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三人继续踏上回程之路。傍晚抵达驿站后,江凝非要拽着两人去街上逛逛。远远看见一个街边小摊热闹非凡,阵阵说笑声从聚集的人群中传来。忽闻一声长叹,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一年轻男子带着满脸的懊恼,从中间走出。江凝借机窜进人群,见摊上只摆了两个纸箱,摊后两个小青年开始起劲地吆喝:“来来来,还有哪位愿意一试?只要五十文,答对十道题,五两银子都归您!”江凝念及消瘦的荷包,毫不犹豫地:“我来!”题目由摊主从纸箱中抓取,十道题的类型多种多样。文类便问些诗词是出自哪部典籍,武类问些兵器兵法的知识,还有些谜语之类,涵盖甚广。抽到武类题目,江凝自是得心应手;文类题目托了陈老的福,倒也能从不甚美好的记忆中扒拉出来;至于谜语,自然难不倒江大公子,于是,在围观群众的阵阵喝彩声中,第十题即将揭晓。两个小青年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从桌下的夹层抽出张纸条,卷进手心,再飞快地将手插入纸箱,原封不动地拿出,展开。此题一出,一片哗然。“咱们王爷的贴身侍女叫什么?这他妈谁知道啊?”“这是什么破题?”“看来没人能答出十道题已成定论喽。”……江凝眼角狂跳,暗自腹诽:“我怎么不知道义父还有个贴身侍女?”段唯在不远处抱臂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江凝冷冷地看向摊主,不悦道:“这也能算题?”“小兄弟,答不出就认输嘛,五十文钱而已。”小青年抖抖手中的纸条,“不死心的话就随便蒙一个喽。”江凝冷哼一声:“答案呢?出这种没人答得出的题有意思吗?”小青年一把收走了押在摊上的五十文钱,狡诈一笑:“你答不出能代表所有人都答不出么?小兄弟,不要太自负。”有道是“买的不如卖的精”,这种生意自然不可能让参与者轻易答出十道题目,不然靠什么挣钱?江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点小手段也瞄见了个大概。要是放在以前,也就图个乐呵,懒得跟他们计较,可眼下是荷包嗷嗷待哺的困难时期,别说五两银子没捞到,就是那五十文打了水漂也够让他牙疼的。牙疼的江大公子横眉立目:“哦?那你说来听听,她叫什么?”围观群众立刻跟着起哄,非要那小青年公布答案。原本,没被答出的题目是要扔回纸箱继续使用的。摊主不是第一次遇到追问答案的顾客,但这么多人都跟着起哄还是头一回。听着周遭“编道自己都不知道的题来用,真不要脸”之类的严重影响职业生涯发展的评价,实在忍不住了:“听好了!人家叫‘束语’!”群众却不肯轻易买账:“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随口编的?”“别嚷嚷,听我说,”小青年振振有词,“人家是我二婶的meimei她姨夫家的三外孙女!之所以起名叫’语’,是因为她长到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家里人着急,就给她取了这个字。结果呢,嗨,人家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开口,长大之后也跟哑巴似的。家里人一琢磨才反应过来,这名取得不错,可是和姓搭在一起就不对了。没想到后来进了王府,王爷偏偏相中了这点,便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女,真是’哑巴有哑福’啊。”段唯:“……”编得跟真的似的,不过这“束语姑娘”似乎有个原型?围观群众信了个七七八八,有人调笑道:“这么近的关系,你怎么没让人家引荐一下,也到王府谋个差事?”小青年暗松一口气,嘴巴咧到了耳根:“去王府当差哪有在这里支个摊自在。再说,我们要是走了,父老乡亲们不少了个又能赚银子、又能捡乐的地儿?”“说的好听,”江凝嗤笑一声,“有人答出过第十题吗?”父老乡亲们也不好糊弄:“就是,这摊支这么久了,那钱不尽让你们得了去?”“我有个主意,”江凝敲敲纸箱边,“我看这题就别一道一道的抽了,干脆一次拿出来十道摆前面,答题的时候再一张张展开了答,怎么样?”江大公子的冲劲儿上来了,遇上铁公鸡非得撸几根毛下来,遇上两尊貔貅也得让人家吐出点东西来。小青年见今日恐怕不好收场,一咬牙:“行。”看着江凝不像本地人,又赶忙补上一句:“一人一天只能答一回,您就不能再答了。”江凝回头往人群里一望,递给思墨一个眼神。众人只见一小孩从人群里“噌”地窜出,毫不迟疑地在摊上拍了五十文钱,仰头对摊主一笑:“我想试试。”第17章第十七章见来的是个小孩,摊主不以为意,随手从箱里捞了十张纸条,在摊上一字排开。没了暗箱cao作,思墨不费多少力气便悉数答出,有幸成为第一个拿到五两银子的人。观望的众人拍手叫好,同时也开始跃跃欲试。段唯不爱参与这种过于热闹的游戏,里面两人拿了银子,便退了出来。江凝环顾四周,狡黠一笑:“趁天还没黑,我们再玩点别的。”说罢,拽着段唯闪进一旁出售笔墨纸砚的小店。“帮我写几个字吧,”江凝递了纸笔给他,“我说一个你写一个。”段唯不明就里:“干什么?”“你写的好看,”江公子难得对书法有了稍微清醒一点的认识,“我怕别人看不懂我的字。”不一会儿,一个写着“答题询咨,童叟无欺”的临时地摊在附近开张了。段唯哭笑不得,敢情这位是刚才没赚够。一箱题目总共就那么些,答不出的再折好扔回去,围观群众发现不会的题目,随时可以过来询问,若是过会儿的十道题中恰好抽到问过的,最后赢得的五两银子分这“地摊摊主”一两即可。思墨心底满是凄凉——一个多月前说过的“街头卖艺”说来就来,没有一丝防备。他忍不住小声提醒:“凝公子,我们回去这一路基本花不着钱。”“我知道。”江凝一本正经状,“回去总不能空着手,免得惹岳……义父不高兴。”早有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个刚开张的小摊,在答题的周围观望少顷,便迫不及待地溜了过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