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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还空着。爹偶尔会去那边瞧瞧,打开门窗通通风,换换气。心里念叨着,早晚要把娘给接过来。*元旦一过,就进入了一九五二年。冬娃四岁了,个子又长高了不少。这吃了一年的烧饼,就是不一样。徐甜甜十分欣慰,挣钱的心劲儿也更足了。每天,她早早地开了铺子。把柜台擦得油光锃亮的,里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有柜台上摆着的那两盆绿叶,到了腊月里还是绿油油的,十分养眼。偶然想起那人时,就瞅瞅那盆绿叶。兴致一来,还拿起剪刀修剪了一番。爹见婶子打烧饼太辛苦,想让她停下来歇歇。可婶子说啥也闲不住。还说,冬娃吃习惯了,这没了烧饼还不急得直哼哼?于是,继续在外面摆着摊子。不过,把收摊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这人一闲下来,就有了事。徐甜甜发现,一到下午,婶子就会出门一趟。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一丝喜色。开始,她并未在意。后来见婶子老是这个点出去,就留了心。可她守着铺子,也无法去打听婶子究竟干啥去了?还是凤芝偶然发现了端倪。那天下午,她从背街那边回来,顺道拐了个弯,想去布店里逛逛。到了那边,无意间看到婶子站在街角,瞅着不远处的那个烧饼摊子。她顺着婶子的目光一瞅,见沈宏山和他媳妇正在打烧饼。那棚子里,还有一个老太太扯着一个小娃娃,在一旁玩耍。那娃娃看着两岁多点,戴着一顶虎头帽子,十分可爱。原来,婶子每天过去就是为看一眼孙儿?回来后,她就给翠翠姐说了。徐甜甜听了,有些愧疚。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婶子自从离开了沈家,那孙儿就被沈家老爷子接了过去,严加看管起来,说到她死都不给她看一眼。还不让自家孙子与他娘有任何来往。那沈宏山倒是背着他爷爷,偷偷来过几趟,看看他娘。但孙儿却无论如何也带不出来。婶子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想孩子的。以前忙得昏天黑地的,就咬牙忍着。现在一闲下来,就想去试着看看。结果还真见着了。这一开了口子,就刹不住了。看了还想看,所以一到点儿,就溜过去瞅瞅。徐甜甜心说,不如去跟沈宏山说说,让他带着娃过来,让婶子好好看看?每次隔那么老远的,能看清个啥?第49章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徐甜甜就和凤芝商量了一下。她打算去找沈宏山,让他偷偷抱着娃出来,给他娘好好瞅瞅,以解心头的思念之苦。第二天中午,借着去邮电所看报的空档,徐甜甜扯着冬娃拐了个弯。到了烧饼摊子那边,早已过了饭点儿,摊子前也有了空闲。那沈宏山和他媳妇都在,正捧着大碗吃着面条。她装着顾客的样子,进了棚子。那媳妇放下了大碗,先是一愣,接着就认出了来人。她神色微变,瞅了瞅当家的,那沈宏山抬眼一看,便知有事。瞅着棚子里也无外人,就开口问道:“您来了……有事找我?”“嗯……”“您看这边也无外人,您就直说吧?”“好……”徐甜甜直接开了口。那媳妇听了似乎不大乐意,可沈宏山到底存着一份孝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他说:“这事得瞒着家里,要不就今儿下午吧?四点钟左右,我抱着娃蛋过去,你让我娘在街角等着……”“好,沈大哥,这事就拜托给您了……”徐甜甜客气地说道。“哪里……我娘那边,还多亏了您一直cao着心,我这感谢还来不及呢……”沈宏山略有些歉意。说定之后,徐甜甜便与那二人告了辞。她扯着冬娃回到家里,就给婶子说了一声。婶子眼圈一红,随后又咧开嘴笑了起来。这天下午,崔腊梅早早地收了摊子,回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就出了门。她候在街角,不停地往那边瞅着。不一会儿,沈洪山抱着娃蛋过来了,给娘好好瞅了瞅,还站着说了会话。回来后,崔腊梅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心情好,晚上吃饭时也多吃了一碗。章存林见了,也十分欢喜。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好。*进了腊月,铺子里格外忙碌。这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到了小年。这是一年里最寒冷的时节,可章存林的心里却暖烘烘的。他和启宽算了一笔账。这个冬季,往省城那边一连发了两批黄酒,很是赚了一笔。那边信誉好,除了定金之外,当即就付清了货款,一点都不耽搁。这生意做得还真是顺畅啊。一想到这个,就念起了叶先生的好。心里只盼着战争早日结束,好让启安带着叶先生回来瞧瞧。有了钱,家里的日子也有了变化。以前不到麦收时节,一天只吃两顿饭,现在已改成了三顿。徐甜甜暗自高兴。一日三餐,这才符合身体机能,对冬娃、启康的生长发育也有好处。还有吃得也比以前好了,隔天就能吃上一顿细米白面,胃里也不冒酸水了。爹还拿出一笔钱来,让婶子带着她和凤芝去布店,扯了几尺花布,好做件衣裳。说过年了,一家人里外都换件新的,也乐呵一下。她给自己选了一块蓝碎花布。这几年素净惯了,那大红大绿的倒穿不起来了。给婶子和凤芝各选了一块枣红色的,说看着喜庆。再说,凤芝穿红色好看,而婶子多年未穿过鲜亮颜色了。她除了那件婚服是红色的,其他衣裳都是黑色或灰色的,要多暗淡有多暗淡。现在日子好了,得改个样式才好。婶子那边考虑得更周全一些。她抽空给老爷子和婆婆做了一身新棉袄,赶在年前就送了过去。而她呢,针脚上差了点,只给冬娃和启康做了件褂子。她自己的那件,拿着劲儿做出来后,还是不像翠翠的手艺,就一直掖着不给人看。凤芝倒是勤快,老早地就给爹做了件新棉袄,还给大哥做了件褂子。她一瞅那针脚,心更虚了。*农历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