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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置身事外了。……傍晚的风有些凉。今日的晚霞特别美,绯色的云彩镶着一层柔和的金边。夏意仍然坐在石凳上,夏怜在他身边坐下。“大哥,你打算等么?”夏怜问他:“等那个人主动来找你?”“没有。”夏意淡淡说道:“他不会来找我,他在等我找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现在。”夏怜有些哭笑不得,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太随意了,好像正好她这时候问,他就这时候动身。“你要下去么?”夏怜摇头,“我留下。”答案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他问她:“你难道不想自己亲自去发现真相?”“想。可是……”夏怜无奈地笑笑,“现在这件事,连大哥你也被牵扯进来,比我之前想象得要复杂。我不想做你的拖累。”她不是害怕,她其实是很想随他一起去的。“那你跟着我。”诶?夏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能跟着么?”“嗯。”夏意的声音有些清冷,突然问:“你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怜没想到他会那么想,她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万一你们没有谈拢,他又拿我威胁你,就像马家帮……”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突然想到,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夏意会为了她受人威胁?当初在马家帮,他是很坚定没有救她的。所以这一次,如果那人抓了她威胁他,其实也是一样,自己不过是牺牲品罢了,他怎么会为了自己而妥协呢?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天里,她竟然沉浸在他给她的安全感中,渐渐有些依赖上他,甚至当他对她说“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底还浮现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绪。这些都是他给她的错觉。她突然沉默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却垂下眸子,他只能依稀看见她睫毛垂下的阴影。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突然问她:“你觉得,我不会救你是不是?”夏怜的笑容有些苍白:“我不会怨你,我会理解的。”她很委婉回答了他。他却侧过头,似在望着天边的晚霞,又似只是在凝望虚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是夏怜意料之中的沉默。她知道无论是与不是,他都不会为自己辩解。就像先前,夏文因为虞昭的事误解他、甚至与他冷战,可是她也不曾听他解释过半句。“大哥。”突然,夏怜又开了口。“嗯。”夏怜垂眸,声音有些轻,几乎微不可闻:“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第28章祭2夕阳滑落了,晚霞的颜色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这是夏怜一天中最为喜欢的时刻。像被晕染过一般,微微昏暗的,很柔和的光彩。“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嗯。”夏怜的眼神有些犹豫不决,她沉默了片刻。“我……”“大少爷!”就在这时,朔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二人回头,只见朔阳急匆匆跑来,似乎是有急事。“怎么了?”“刚刚接到瀛州那边的消息,出事了……”……【丁酉年春,五月十五】我没有再与阿树争执,但是我的心意已决。晚些时候我查阅了中有关阴阳交换术的部分,这本书对这种秘术有更为详细的记载。书中提到,阴阳交换术最早被用于祭天,只有大祭司才有资格使用。以九十九活人之身做成人偶,打通阴阳之门。后面的内容有些繁琐复杂,我今日有些疲惫了,便暂时停在了此处。我想起地宫中的人偶,九十七个,所以还差两个。我问阿树,是不是他弟弟做出的那些人偶,而我,也是他想加害的人之一。可是阿树却摇头。我以为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所以我又问了一次:“那些人偶,是不是你弟弟所为?”阿树仍然摇头,很坚定地摇头。不是他。那会是谁?他见我似乎问不出什么,所以他又找来了一张纸,在纸上很费力地写字。他会写的字不多,所以他都会尽量用最少的字数去表达他想说的话,或者是给我提供线索,然后经我之口问出来,他再用点头或摇头给我答复。他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前人。我心中顿时了然,我问他,难道这些人偶并不是一朝一夕出现的,而是经过无数年被无数人累积到了九十七个?这一次,他点头了。做成人偶的过程十分复杂也十分残忍,但却能够保持其身不腐。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我接着问他第二个问题,他弟弟是不是想将我做成人偶。他仍然摇头。这一次,我是真的疑惑不解。因为他多次告诉我让我离开这里,告诉我有危险,那时我一直以为,他所指的危险就是指此事,因为我发现人偶的数量还不够,还差两个。我猜不到了,所以我直接问他:“那么,你说的危险,究竟是什么?”他有些犹豫,拿起笔,似乎不知该写什么。我问他,是不是他不会写那个字?他有些窘迫地点了下头。我说没关系,你如果见过那个字,就照着差不多的形状写出来,我会努力去辨认。他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落笔,中途写了几笔又勾掉了好几笔。来看他要写的字笔画有些复杂。最后他把这个字给我看的时候,我第一眼真的没有认出来。这个字,似乎有点像桀骜不驯的“桀”。我向他求证,他摇头,说不是。我又问了几个,他都不停摇头。这个字真的很像“桀”。他这个字本身是错的,所以我担心自己这样辨认下去也没有用。我在脑海中不停回想,究竟什么字的笔画与“桀”字类似,而又能与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相关。终于,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字,我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跳。这个字难道是……——“祭”。这一次,他用力点头。……“瀛州几处地方出现叛乱,似乎是有预谋而来,连当地官府也镇压不下去。”瀛州当地官府中的人平日里与夏家颇有些来往,而瀛州本身也是夏意的势力之一。所以这件事,夏家不能不管。兖州和瀛州相隔甚远,又偏偏都在此时出事,这似乎不是偶然。与此同时,夏宗元来信,说的是同一件事,而他得到此消息正是来自朝廷。不难猜想,瀛州之事事关重大,所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