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事的话,娘亲也向她数落我们的调皮,两位娘亲的家长里短听得我一愣愣的,我只依稀记得,娘亲一边说着我们的不是,一边将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摩挲。她的手掌柔软,贴在我的头发上,仿佛有了那种温柔安稳的力量,我就能在她身边睡上一整个下午,再等她唤我起来吃饭。父母之心,大抵如此。只是我确实没有西海水君他家小儿子出息,娘亲想必是不愿在人前提及我的。更何况,她如今也早记不清世事了。我长舒一口气,问道:“你知道淮书现在被关在哪儿吗?我想先去看看他,把事情弄清楚再救他出来。”西海水君纠结了一下:“此处向西五百米,一处地下水牢。我向他道了声谢,刚抬步要走又被他拉住:“竹生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报上老君的名字。”我点点头,再次谢过他的好意,听见他在身后絮叨:“也不知丹序仙君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出来,若是再出了事,怕是要把东海翻过来。”我当他是在调侃,也没多想,不到一炷香就赶到了水牢。这个水牢建得极为巧妙,表面看着与寻常无异,实则真正的牢底在地下几米深处,我找到通往地下的隐蔽入口,躲过来回巡逻的水牢守卫,一直找到最里面一间房才看见牢里有一道人影。这个水牢也是奇怪,修建得这般大,就关着淮书一个人。我跑到牢门外朝他招手,他垂着脑袋压根不看我,我跺跺脚,发出细微的声音。他这才抬起头来,愣愣看着我约有两秒,然后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是巡逻的守卫过来了。我顾不得许多,咬咬牙变回一截小竹子落到淮书身边,猛的砸到地上的感觉真是酸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一黑,淮书捡起我,将我放到他怀中。有人问道:“呆子,可有听到什么响动?”淮书嗓子哑哑的:“未曾听到响动。”我整个被按到他的胸口,他身上居然还有着淡淡的墨香。我还当他在这水牢里日子过得颇为落魄呢,看来也没我想的那般遭罪。守卫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离开的声音。淮书没有放开我,他的声音淡淡响在我头顶:“你怎么找到这儿了?绿袖找你来的?”我回道:“是我自己找来的,你府上的小童子说你不见踪迹,我便来寻了。”淮书沉默了片刻,深深叹了气。我连忙问他:“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他不说话。“淮书,你我交情匪浅,如今出了事却不告知与我,是不拿我当朋友?”他还是没有开口。“你说啊,你要急死我啊!”我被他按着挣脱不得,也变不回人形。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牢门被打开,空寂的水牢里门打开的吱吱声格外清晰,淮书的身体轻微抖了抖,将我按得更紧。我简直要被他按得喘不过来气,死命挣扎的时候,听见了一位女子的声音:“我知你早已修成仙体,但水牢比不得九重天,你不吃不喝,会有损修为的。”是绿袖!淮书的胸口起伏不定,说出的话却很冷淡:“我不想见你。”空气都静默了许久,终于,绿袖再度开口:“东西给你放在这儿,等义父消气愿意见我了,我便去找他解释清楚,还你清白。”我平日见到绿袖她都是活泼恣意的情态,如今语调这般严肃,倒让人觉得不安。“清白?同床共枕,贴衣而眠,如今在他人眼中,你我二人,谈何清白?”淮书突然开口。“淮书,你别太过分了!”“我过分?”淮书冷笑道,“何及绿袖姑娘半分!”差错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一时间尴尬得不知所措。额,这算什么情况……正呆愣时,突然感到一阵疾风朝我刮来,我一时不察,从淮书袖间滑落,只好幻出人形跳出。“是你。”绿袖看着我缓缓道,她脸上没什么其他表情,似乎早就料到是我。我一时无措,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问她道:“所以,你俩是被冤枉的吧?”淮书满脸通红,被我看得将头垂得更低。绿袖轻咳两声,面色稍稍缓和:“竹生jiejie,你随我来。”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宽大的衣袖,示意要将我带出去。我回头看看淮书,他一句话也不说,我只好再次化出原形藏进绿袖的衣袖中,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龙宫里的一间寝殿。梳妆镜上细细盘着蔓生的浅碧水草,足有五六人宽的大床上扯着长长的纱幔,垂落到地上,十分绮丽。绿袖拉着我坐到那张大床上,我用手摸了摸,被料又软又滑。真是让人想要流下泪来,想我在含居山睡着木质硬床,每日醒来就像在梦里打了一架一样,日子实在是太过委屈悲惨了。绿袖拉拉我:“竹生jiejie,你怎么了?”我忍住将要落下泪的冲动,回归正题:“该我问你吧,你和淮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用手绞着衣角:“我在他的茶里下了药。”我一惊:“你,你胆子这么大!”见我这般惊讶,她又红着脸连忙解释道:“不,不是那种药,就是能早点入睡的一种药。”看来是迷药,我想起今日西海水君说的话,直接问她:“所以你和淮书被人撞见了,然后东海水君现在才会将淮书关起来?”她看看我,慢吞吞道:“真的什么也没有,就只是除了外衫睡在一张床上而已,何况我这床还这般大。”我又看了看她的大床,忍不住点头。“再说了,我若是真想干些什么,早就动手了,我不过想着与他亲近些,谁知那些人就刚好撞见了。”她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着实让我心生佩服。我早就说过这个姑娘不简单,看着胸襟这气度,淮书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我在心里替淮书长叹两声,道:“不过你也确实不怎么厚道,人家东海水君小儿子死了,整个龙宫都在守丧,你和淮书居然在这个时候干出这等荒唐事,我若是东海水君我也生气。”绿袖摇摇头:“义父平日很好说话的,这次也确实被我气急了,昨日我在他门前跪了一整天都没给我开门。”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一直揉着双膝,忍不住心疼起来:“很疼吗?”她笑得勉强:“这次是我对不起他。”“义父一直盼着我早日嫁过来,从前郎无情妾无意的,我一直当是玩笑话,如今当真嫁不成了,想起来,他从前对我那般好,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