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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朗才徐徐又道:“那,你怎们称呼咱们的‘外祖父’为‘祖父’呢?”月佼被问得一愣,片刻后才讷讷道:“红云谷又没有你们中原人那么复杂,哪有什么‘内祖父’、‘外祖父’的区别?阿爹阿娘的父母都是一样,全是祖父祖母。”严怀朗恍然大悟,“那么,阿娘的名讳是?”“第五念,”月佼轻声道,“‘念念不忘’的念。”当日在罗家时,罗昱修与严怀朗顺着月佼口中的“祖父”,自然而然就以为她的父亲才是她“祖父”的孩子,是以罗昱修只想到询问月佼父亲的名讳。第五念,是念念不忘家人与故土吧。严怀朗点了点头,心中约莫有数,月佼祖父十有八.九就是罗霈了。他正要说什么,月佼却忽然回过味来,抬手轻轻在他肩上打了一下,红着脸低声嗔道:“什么‘咱们的祖父’?瞎占什么便宜呀。那是‘我的’阿娘,‘我的’祖父。”跟谁在那儿“咱们祖父”,真是不见外。严怀朗哼哼笑着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连你都是我的……哦,当然,我也是你的。”见她瞪人,他连忙怂怂地补充道。“闭嘴闭嘴,”月佼赧然笑着又打他一下,有些羞恼地轻嚷,“你还没说,我该怎么做呢。”严怀朗敛了轻松调笑的神色,郑重道,“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告诉我,你希望事情是什么样的结果,其余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他的嗓音温和带笑,漂亮的眸中有漫天星河。没有夸张的指天立誓,也没华丽的缱绻陈情,可他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样笃定,让人心安,让人心欢。月佼猛地倾身环住他的脖子,似是欢喜,又似撒娇,“你这样说话,好像话本子里的男角儿……好怪呀。”****亥时的梆子声透过沉沉夜幕,隐约传进灯火通明的书房。沉思好半晌的月佼终于看向严怀朗,“诶,之前我放在你这里的小匣子呢?”“一直在暗格里,”严怀朗口中应着,走过去转动了暗格的机关,“有东西要取出来?”月佼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小茶盏,小步跟过去站在他身后,略微踮起脚,眼巴巴望着他将自己那个三层小匣子取出来。接过小匣子放在桌案上,月佼有些紧张地扭头瞧了严怀朗一眼,这才自腰间暗袋里摸出一枚小钥匙,指尖微颤地将匣子的锁小心翼翼地打开,取下匣子的上两层搁在一边。小匣子的最后一层中,有几个奇怪的瓶瓶罐罐,还有几枚看上去较为贵重的珠玉之物,除此外,就是一个略显陈旧的锦囊。月佼将那个锦囊交给严怀朗,“这里头有个小怪兽,我不知它能不能证明祖父的身份。阿娘只说,这是祖父给的,能召来千军万马,不可以随意给别人瞧见的。”听她这样一说,严怀朗心中已隐约猜到锦囊中装的是什么了。不过他还是谨慎地打开了锦囊,取出里头的东西来。盈盈烛火中,纯黑发亮的乌金石沁着温润雍容的光。“有一点点像咱们监察司里到处都有的那个,獬豸?”月佼从前并未仔细看过这个东西,此刻细细打量之下,觉得熟悉又陌生,“不对不对,它头上没有可辨善恶忠jian的角,獬豸也不是这样瞧着圆乎乎的。”严怀朗将那乌金石雕成的小怪兽摊在掌心,扬唇对身旁的月佼道,“是椒图。”椒图,形似螺蚌,性好僻静,最厌恶旁人进入它的巢xue;忠诚勇武,可震慑邪妖。“怎么只有半……”月佼倏地收住口,满目惊讶,软嗓颤颤巍巍,“是兵、兵符?!”“对,”严怀朗点点头,“椒图兵符。”这就是同熙帝与罗堇南始终不放弃寻找罗霈下落的另一个原因。****大缙同熙元年正月十五,新帝云安澜,与有拥立之功的定王李崇琰于御书房密谈一个半时辰。在那一个半时辰中,这对血缘上的舅舅与外甥女,以君臣之姿立下君子之盟。他们约定,将定王李崇琰麾下的虎狼之师“团山屯军”纳入官军序列,不做定王府兵私用。“团山屯军”成因复杂,军中众人亲缘关系盘根错节,当时惟有定王能调动自如;而其防线所在的西南境又极其关键,兵部及朝中一些将领都隐隐担忧,团山屯军或恐只认定王为主帅,将来若无定王坐镇,这支铁血之师将无人可真正调遣。为平朝中物议与隐忧,定王与团山屯军众人达成一致后,以乌金石制椒图兵符,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交予同熙帝。彼时同熙帝刚刚登基,罗家也自原州举家迁来京城,罗堇南更以帝师之尊荣封“太常卿”,位居九卿之首。因罗堇南一生泰半心血都花在栽培、斧正同熙帝与定王身上,对自家儿女反倒疏于教导、陪伴。对此,不但罗堇南心有愧疚,连同熙帝也深感亏欠罗家姐弟,便多方照拂,特准罗家年仅十三四岁的小儿子罗霈进入内城北庸,与皇子皇女们一同进学听教。不独如此,同熙帝还恩赏罗霈可无诏出入御书房的待遇。这个决定在当时引发了朝中反对,连罗堇南本人都称不妥,但那时的同熙帝到底年轻热血,只想着尽力弥补罗家姐弟,便力排众议将此事定下。那时正处于新旧交替之间,朝堂山野、内城市井,许多事都尚在混乱中缓慢恢复秩序,宫中的管制也远无此时严谨。于是在当年冬,罗霈竟趁人不防自御书房取走了那半枚椒图兵符,孤身出京,从此不知所踪。“……那时新政初立,诸事驳杂,罗堇南大人时常与陛下议事至深夜,有时甚至整夜不休,留宿内城三五日都是常事;罗霜大人也常居昭文阁官舍,休沐时才回自家宅邸;而罗霁又入了行伍,因此罗家大宅中常常只有罗霈一人。”月佼窝在他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他的衣襟,听得皱紧了眉头,急急问道:“不是应该还有他二哥罗霁的妻子在家嘛?”“他二哥罗霁只比他大不到两岁,那年还没成家呢,哪来的妻子?”严怀朗好笑地瞟了她一眼,“事实上罗霁因为久在军中的缘故,很晚才成亲,他的大女儿罗如晴比我还小两岁呢。”明明此刻在说正经事,月佼还是忍不住气闷闷瞪了他一眼,小声哼道:“将人家姑娘的年岁记那么清楚,也不知是想做什么,哼。”“我怎么闻到酸味了?”严怀朗挑眉,促狭浅笑。恼羞成怒的月佼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不是我,我没有!是酸枣仁茶的味道!”见他满脸写着“我就静静看你狡辩”,她羞恼地满面泛红,倾身端起桌上的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