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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她实在是疲倦得厉害。都来不及沐浴,倒头就睡。她一点都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今日来到随州,想起那些陈年往事,她本就心情郁结。刚才在席间又被长公主那么一闹,眼下她的心情越发不畅。她想只要睡一觉就好了。明早肯定又是一个艳阳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晋王殿下服侍她简单洗漱,又换了一身清爽的里衣。她神情恍惚,半睡半醒,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切全凭他捯饬。弄完一切,她横七竖八地躺在榻上。抱着被子,没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可晋王殿下却是辗转难眠。他的直觉告诉他,叶世歆一定和那端慧贵妃有渊源。二人之间这想必还是一层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他对叶世歆的了解,如果不是重要的人,她断不会为了对方公然与静言叫板。他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又不能开口问她。如果她想让自己知道,都用不着他开口,她早就已经告诉他了。而她又那么聪明,他又不能试探。一试探,她肯定就有所察觉,知道他开始怀疑了。但这件事他又的的确确非得弄清楚不可。端慧贵妃是千古罪人,但凡任何人和她沾上一点关系都容易丢了性命。他绝对不能让歆儿身陷险境。她冒不起这个险。所以这件事他必须调查清楚。见叶世歆熟睡以后,林木森悄悄起身。刚掀了被子,却见她转了个身,直接环住他腰,一条腿搭到了他的肚子上。晋王殿下:“……”八爪鱼一样的姿势,这睡相委实不太雅观。一时间被她紧紧箍住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他哑然失笑。罢了,还是睡觉吧!他重新躺下,将她揽入怀里。手碰到她的手,碰到了指甲。他果断地拿来了剪刀,对着烛火,将它们一一修剪干净。他承认她的指甲很漂亮,指盖红润,指甲也干净,粉里通红。可惜她有掐手心的习惯,若是不狠心给她剪掉,以后她只会掐伤自己。——第二日一早,叶世歆悲哀地发现她的一双指甲还是被某人给剪掉了,渣都不剩。她那个气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指着晋王殿下大骂:“不是说了不剪我的指甲的吗?你言而无信!”年轻的男人正站在窗边写字,他逆光站着,身后是大团阳光,将他的身体轮廓镶了浅浅的金色,低柔而优雅。此刻他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好看得不像话。不过叶世歆此刻正在气头上,她可没心思欣赏美男。他闻言,微微抬眸,目光在她身上短暂落了几秒,她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长发凌乱,毫无形象。男人被她这副模样给逗笑了,唇边笑容不断。手头的动作却没停,狼毫笔挥洒自如,白净整洁的宣纸上很快便出现一行刚苍劲有力的小字。他师承阮太傅,又习得了精髓,一手字写得尤其好。笔走龙蛇,铁划银钩,纸上的字个个犹如那脱缰的野马,狂妄不羁,不受束缚。字如其人。他的字像极了他这个人。骨子里的不羁与狂放如出一辙。他勾唇轻笑,音色清润好听,不疾不徐,“本王昨夜可是说看王妃的诚意,很明显王妃的诚意不够,本王并不满意。”叶世歆:“……”“不满意是吧?”叶世歆磨了磨牙,快步走到书桌旁,转手就端起砚台倒扣在纸上。一时间乌黑的墨汁流得到处都是,染黑了宣纸。纸上的字迹模糊不堪。她还不忘恶狠狠地扔下话:“殿下今晚若是能上我床,我跟你姓!”晋王殿下:“……”张牙舞爪,像极了那挠人心肺的野猫。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读者都好高冷,木有人跟我唠嗑。呜呜呜呜☆、(073)善良(073)善良在随州歇了一晚,第二日午饭过后一行人便继续启程西行。越往西就越是荒芜,人烟稀少。连续几个月不下雨,山上的草木早已死绝,庄稼颗粒不收,土地也早已干涸,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旱情如此严重,可老天爷就是不下雨,就像是故意在惩罚当地的百姓。天天都是大太阳,烈日当头。百姓们想尽了法子,通过各种方式祈雨。然而都无济于事。马不停蹄赶了七天路程,这才终于到了陇西的境地。本该是丰收的季节,可因为连续数月滴雨未落,庄稼种不起来,四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荒芜萧瑟。这次他们的行踪极其隐秘。当地府衙没人知道上头已经派了人前来调查,还沉浸在自己的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之中。深入底下的村镇,掌握第一手情况。他们的所见所闻,所听所感都是最真实的。叶世歆一直觉得自己过去在南境见到的那些贫苦百姓已经够苦了。殊不知这世上还有更为凄惨的惨状。饿殍满地,遍地横尸,民不聊生。周围山上能吃的都已经被挖光了,死的死,伤的伤,能逃的也都逃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和妇孺伤者,苟延残喘。一个小小的馒头都有几十个人疯抢。目睹这些,所有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那些狗官究竟盘剥了多少赈灾钱粮,灾情怎会如此严重。”徐成靖紧握拳头,愤慨不已。穆迟面色凝重,温声细语说:“陛下信任太子,往年各处的灾情都是太子和裕王负责的,东宫搜刮的不计其数。上头盘剥了大头,底下的那么多官员又要分,真正到百姓手上的自然就少了。”“腐败,又非一朝一夕。”晋王殿下音色沉冷。他们是新面孔,又穿着不凡,灾民们见到他们纷纷涌过去求助。“公子小姐,赏口吃的吧!”“行行好,赏口吃的吧。”……衣衫破烂不堪,个个形同乞丐。画眠和白松露将所有的干将都拿出来分了也不够分。灾民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越来越多,难以计数。人为食亡,一个人若是饿到极致,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一时间灾民们为争夺有限的干粮打了起来。个个面目狰狞,如同饿狼。大家伙很快便被灾民围攻。长公主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顿时都吓坏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叶世歆冷静地说:“殿下,咱们得先离开这里,不然咱们自己都会保不住。”谢砺:“微臣赞成王妃的话,若是再待下去,咱们都得被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晋王殿下沉声喊:“撤!”一行人不敢多做耽搁,火速撤离。走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