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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绩,何曾真正关心过他的处境?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承受,骤然听到她那稚嫩的关怀言辞,贺临风难免心生感触。为避免她再找不到他,受冻苦等,贺临风便将那块黄玉金蝉玉坠送给了她,只要拿着玉坠儿,她便可自由出入瑞王府,甚至可以对他的手下发号施令。但她从来都不滥用这坠子做什么,只是十分珍视的收藏着。贺临风万未料到,有朝一日,沐昭晴居然拿这金蝉设调虎离山之计,还敢从王府里劫人!她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他的心,他所认为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怎么就变得与他这么疏离?甚至不惜联合外人对付他?先前不管她怎么闹,他都只是生气愤怒,可是这一回,他竟觉心在绞痛,几近撕裂的感觉疼得他双目潮湿,泛着红血丝,“昭晴!我把这坠子交给你,足以代表我对你的信任。可你却利用这份信任反过来与我耍手段,简直令我失望至极!”第31章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那种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滋味,一如凌迟的极刑,他甚至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被人一刀一刀的剐着,偏偏那个刽子手就是沐昭晴!“你怎么可以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怒吗?你知不知道背叛本王是什么下场?”气极的贺临风一步步的靠近她,那猩红的双目,紧皱的眉峰似修罗般狰狞,自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排山倒海般的朝她席卷而来!手在发颤的她边后退边举着剪刀对着他,“你想怎样?这可是皇宫,你若敢杀我,旭扬他不会放过你的!”她眼中的防备和恐惧再一次刺痛了他,难道在她看来,他真的会对她动杀念吗?此时的贺临风恨透了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明知她与他作对,他却始终无法对她下狠手,“我倒希望自己能狠下心来杀了你,这样你就无法肆无忌惮的破坏我的计划!”恨嗤之际,他仍旧朝她走去,那眼神阴骘得可怕,恐慌的昭晴紧攥着剪刀再次警示,“你别过来!再过来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不客气?她还能如何?贺临风冷哼反嗤,“难道你还想对我动手?你觉得你打得过我?”情急之下,她哪里还管是否打得过,牟足了劲举着剪刀朝他戳去,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她根本动弹不得,无奈的沐昭晴只好照着他的手背狠咬一口,吃痛的贺临风这才松开,气极的他要去夺她手中的剪刀,就在两人争执之际,她用力一划,剪刀滑过他手掌,登时鲜血直冒!沐昭晴吓一大跳,看着那鲜红的血迹,忽然觉得头晕心悸,呼吸困难,紧跟着就头脑昏沉,晕了过去!眼瞧着她失去了意识,身子发软,贺临风见状,心下微紧,下意识上前将人揽在怀中,“昭晴?昭晴!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别以为装晕我就会对你心软!”连唤了几声,她都没有任何动静,沉沉地歪在他怀中,贺临风见状,再也无法镇定,立即将细月唤进来,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细月一看主子的衣裳上都是血迹,吓得尖叫出声,“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会有血?”定是他扶她之际不小心把手上的血渍沾到她衣襟上,贺临风并未细说,简单代过,“是本王的血,方才她失手将我刺伤。”细月这才发现瑞王手上有伤口,顿时就明白了因由,“殿下她有晕血症,不能盯着血迹看,看一会儿便会晕厥。”这病症他倒是偶尔听人提过,但很少见,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毛病,担心她的状况,贺临风当即命她去请太医,细月却道不必,“不算什么大事,您且稍候片刻,殿下很快就会醒来,”看了看他的手,细月又道:“倒是您的手,流了那么多血,实该包扎一下。”这点小伤,贺临风并不在意,他只关心沐昭晴,并不愿费神包扎。细月尴尬一笑,这瑞王是主子讨厌之人,她才不会真的关心他的伤势,只是为主子着想罢了,“奴婢是怕殿下醒来后看到您手上的血迹会再晕过去。”最终,贺临风没再拒绝,到外殿去由着她包扎。待他包好伤口,再次进去时,沐昭晴仍未醒来,他便坐于床畔候着。细月总觉得于礼不合,请他回去歇着,他也没回首,只冷声道:“念在你侍奉昭晴的份儿上,本王不与你计较,速速出去,若再废话,严惩不贷!”即便再怎么为主子着想,她也终究只是个宫女,不敢与摄政王对抗,只得听命退下。淡雅的迦南香自博山炉中缭绕四散,细细熏染着寝殿的每个角落,贺临风就这般坐在床畔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颜。说来两人许久没这般安静的面对面了,近来一见面便是争执,她连个好脸色也不肯给他,导致他总是说出很多违心的话,威胁她,限制她,才使得她更加厌恶他。也只有此刻,她昏迷之际,才会这般安静。看着她那细长的手指,贺临风忍不住抬手覆住,握在掌心,给她冰冷的指节传递一丝温暖。难得触及到她,且她没有反抗,这样的场景不由令他生出一丝温馨的错觉,但一回想近来种种,他又觉异常疲惫,人与人的联系大多都是为了利益,这些年来,周围的人去留无数,有忠于他的,也有背叛他的,他从不曾有太大的波动,可是沐昭晴不一样,他一度认为她是他命定之人,未料有朝一日她竟也会生出异心,“昭晴,你我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我一直以为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忠于我,可你现在居然要嫁给旁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离开我?”骤然的疏远,还不给一个因由,这样的态度令他很难接受,一种久违的无力感不断上涌,将他紧紧裹住,勒得他几近窒息!他很想打破这个局面,找了无数个突破口,她却总是东躲西藏,始终不愿坦然的面对他,不肯与他说句实话。这当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他不得而知。哪怕她横眉冷对,一再远离,他仍旧坚持着心中的执念,一步步的想要靠近她。哪怕她拿着他的信物对他耍手段,他依旧狠不下心去恨她,一遍遍的在心里给她找借口,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她是有苦衷的,其实她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又或者她是被人教唆才会对他生出误解。他痛恨这样卑微的自己,却又后退无路,寻不到救赎!唯有握着她的手,才有种她仍旧属于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