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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罚多重都可以。”郁恪诚恳道。“啪”一声,楚棠手上一挥,手腕粗的藤条敲在床架上,听声音似乎并不留情。所幸制作龙床的木头是坚硬的沉香木,挨得住这一棍。郁恪肩膀仿佛一抖,双手放在身前,抓着手指不敢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楚棠面容冰冷如霜,还有一丝怒意:“你也知你这是该罚的,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留不住人就要这样做的?”郁恪委屈地抿了抿唇,低下头,似乎很诚挚地道歉:“没有教过,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楚棠说:“你当你这是看囚犯?把那些人撤了。”郁恪看着自己的手,小声嘟囔道:“不可以,撤了你就走了。”楚棠都要气笑了:“你让我罚,可你又不改,一次次故态复萌,罚了又有什么用?”“罚了我,你就能消消气了,”郁恪义正言辞道,“就不会气坏身子。”楚棠往他背上重重敲了一鞭,声音冷凝:“郁恪。”除了楚棠握着的地方是光滑的,粗重的藤条上,几乎布满了突起的刺,打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用的力度不算大,但也不算轻。郁恪好像毫无准备一样,往前倾了一下,但咬着牙没出声,道:“一。”屋子里银丝炭火红地烧着,暖和极了。楚棠穿着中衣,都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反而被气出一身汗来,几缕发丝黏在脖颈上,显得肤色越发白皙,温润如玉。见郁恪还数起数来了,楚棠笑了一下:“有本事啊郁恪。”他并不想体罚郁恪,这根藤条不像细细的教鞭,握起来就重手,打起来就不是表皮的事了,伤到身体就不好了。楚棠没眼看郁恪,走到窗边,正想要扔了藤条,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回头一看,是郁恪脱掉了上衣。“……你要做什么?”郁恪闷声闷气,似乎在赌气一样:“让哥哥打得更舒服些,我不怕疼。”楚棠冷声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打你?”“你敢,”郁恪立刻回道,“哥哥有什么不敢的?”楚棠凝视着他跪得岿然不动的身影,慢慢露出一丝赞赏的笑,点点头,道:“长大了,确实有能耐了。”以往郁恪听到这种表扬的话,早就尾巴摇得不知有多厉害了,此时听着,却只能默默低下头,不敢出声。楚棠走到他旁边,瞥一眼他的背。郁恪的上衣随意地搭在腰上,露出结实的臂膀,体格强健,肌rou虬实却不夸张,仿佛底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这种线条在男人身上,是很漂亮很值得骄傲的资本。哪怕跪在那里,郁恪身上也若有若无散发着强势的气息。因为方才被楚棠敲了一鞭,郁恪背上显出了一道两指宽的红痕,扎眼得很,仿佛还有淤青,看起来就疼。楚棠也没想到敲了一下就这么严重,皱眉道:“你……”郁恪打断他的话,道:“哥哥你打吧。”他垂首,上身前倾,是一种温顺而放松的状态,像是在对信任的人敞开脆弱的地方。楚棠:“……你起来。”郁恪道:“我不起,你打我吧!”“啪嗒”一声,是硬物落地的声音。郁恪偷偷回头想看一眼,但还没来得及看,眼前就一花,他赶紧收回视线。楚棠坐到床边,看着乖乖跪着的郁恪,语气带着无奈:“郁恪,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一听他这么温柔的话,郁恪的泪水涌了上来,抽噎着道:“哥哥,对不起。”“过来。”楚棠拍拍床边。郁恪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楚棠的神色,膝行至他身边,垂首丧气道:“哥哥。”“动不动就跪,像什么皇帝。”楚棠轻骂道。郁恪柔顺道:“好。我以后少跪。”楚棠移开眼神,似乎懒得再看。郁恪小声道:“哥哥我好疼啊。”“去叫太医。”楚棠冷淡道。郁恪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忽然弯下腰,在床底拉出一个箱子来,道:“不用麻烦太医了。这里有药。”楚棠转过头,就见郁恪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跪坐在地上,从玩具箱里一一拿出玩具。郁恪拿出药和绷带来,放到床上,乖巧地叫道:“哥哥。”一副等着药自己上好的样子。楚棠道:“陛下是早有准备啊。”郁恪见他这样冷漠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眶又红了:“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吗?”“你自己说我该不该生气。”“我不会强迫你的。”郁恪落下泪来,眼睛红红的,“对不起。我只是急了,你要走,我只是没办法了。”他一示弱,楚棠就有点心软了,转过身,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郁恪一把握住他的手,低低地哭,泪水流到了楚棠手上,湿嗒嗒的。楚棠:“……”慢慢地,他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抹去他的泪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只是你和我保证,以后不能再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郁恪往日都是以冷漠示人,现在在楚棠面前,只一副可怜狼狈的面容,抽泣着道:“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楚棠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郁恪手掌处有些异样,拿下来一看,只见郁恪的手心里,密密麻麻布满了针扎似的小孔。“这是什么?”楚棠皱眉问道。之前醒来,他还在气头上,没注意到郁恪手上的异常,现在才猛然发现,一时竟怀疑起郁恪是否吸……郁恪把脑袋歪在楚棠肩膀上,道:“昨晚我不是刺了你一针吗?我得替你讨回来。”“……你是不是疯了。”楚棠放下他的手,面无表情道。郁恪嘟囔道:“我知道是错,可与你离开比起来,什么错都不要紧。若能留住你,什么方法都是要一试的。”楚棠拿起药瓶:“既然你猜到我不是这里的人,便该知有一天我会离开。”“我不能接受。”郁恪盯着他,凤眸里满是祈求,“你就不能为我停留吗?离开你,我会死的。”楚棠轻笑道:“孩子话。一个人离开了而已,怎么会死呢?”“你别不信,楚棠。”郁恪认真道,“我真的会死。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不是郁恪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楚棠这才察觉出一点儿非玩笑的意味,推开郁恪,打量着他的神情,皱眉道:“郁恪,这江山你不要了吗?”“没有你,我要它来做什么?”郁恪笑道,“至多为了你开心,尽心治理好,再挑个好的人继承,然后就能了无牵挂地随你……”“郁恪。”楚棠冷声叫他。郁恪嘴角轻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