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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再把领子竖起来…… “我先回去了。打扰了□□,还有支仓。”正广看了一眼时钟,不久就要上课了。他抓着那块面包片,飞速地跑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他仍是先在洗手间,仔细地看着那个红色的印记。 之所以说那是印记,是因为正广心里清楚,那红色,不会轻易从脖子上消失;就算从脖子上消失了,能从他的心头消失吗?他觉得心在重重地下沉。 明明昨天撒完谎以后,决定好好圆谎来着,但这印记,却让那谎言黯淡无光,让那谎言,成了真正的谎言,让正广在他的面前,变得可笑起来。 我真的,那么可笑吗? 正广仍然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沮丧与失落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知道自己本来只是打算默默仰望他的,就那么静静地仰望就好啦,不需要太过亲密的对话,太过亲密的接触,越亲近,他就越会觉得失落,越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喜欢,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的。 他的喜欢,对康介先生来说,只是负担而已。只是学生给他带来的负担而已。 所以他说,他们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说,找个女朋友吧。 但是站在康介先生的面前,他又总是那副,想要被~干的表情。 连他自己都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说了那个谎,说“我不喜欢你”。其实,谎言的反义词才是真~相。 正广却不愿意,表露真心。因为,不会被回应的真心,只会被当成狗屎而已。虽然康介先生偶尔会做一些让他误会的事情,但那不过是把他当小孩子,哄哄他,跟他闹着玩罢了。 就像这颗印记。对正广来说,这印记无法从心头抹去。对康介先生来说,那只是玩玩而已。 康介的毫不在意和偶尔的调戏,却从来没有让正广真正生过气,这才是正广最气自己的地方。 他有点落寞地走出洗手间,换上制服,拉高衣领,心还是沉沉地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确认了一下果然是“康介先生”,改着写了以后觉得很顺耳很顺手! 这章让我zqsg地心疼起了正广……真的好心疼! ☆、6 歉意 6 歉意 独自纠结了很久,正广走出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比平时要亮。 “糟糕!要迟到了!”他加快脚步,这才在上课铃打响时赶到了教室门口。 晴天霹雳般,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 康介看到正广,眉头微皱。正广先是一惊,这才猛地醒悟,原来自己此时的穿着实在有点引人注目——有谁会在夏日用衣领遮住脖子呢。但他也没有办法,不然围着丝巾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进去吧。”康介让正广回到位置,正广这才看到黑板上已经写着字体漂亮的公式。 健介见正广路过,小声说了句:“势多川,你随便跑出去真是让我很担心诶!” 正广听到这话,眼角的余光自觉地接受到一团强烈的寒意,偷偷一看,果然支仓君那里又投过来利剑一样的目光,他讪讪地说:“没什么没什么。”迅速回了位置。 正广坐回位置后,不知为何,一直用书遮住脖颈,搞得周围的同学频频被他怪异的举动吸引,毕竟大家都在仰头看老师解题。 “势多川同学,回答一下第一小题。”康介的声音冷不丁传来。 正广本来头埋在书里算题,闻言立刻捧着书站起来,说道:“16?” 同学都哄堂大笑起来,因为那道题第一小题是几何证明,第二小题才是计算题,康介还没有讲到那里。 突然看到正广还奇怪地举着书遮挡着什么,离他很远的学生也笑得开怀。 正广看到大家的眼神,在康介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康介先生,好像在观察我?正广心里起了疑问。 纵然正广再纠结,时间仍然慢慢过去,今天与康介先生只打了一次照面,真是万幸,正广倒觉得这天是这段时间过得最快的一天了。 “势多川,我跟支仓有事先走一步,晚上回家还要补习,习题集不要忘记。”健介友好地跟正广说完,便拖起紧盯着正广的支仓匆匆走了。 支仓……正广每次看到他,都会不由打冷颤,真是个狠角色,但又不得不佩服他,除了帅气优秀这些,还有就是勇气,比自己,完美得太多太多了。 正广飞快地收拾起书包,想要离开学校,也是害怕遇到独自下班回家的他。 夕阳西沉,走到门口,正广一拍脑袋:“糟糕!习题集!”只得折返。 折返的路上,正广仍然别别扭扭地斜着走,生怕撞见康介,幸运地很,一路上碰到的都是迎面而来的陌生同学和其他的老师,他不仅放松了一些。 “康介先生,应该早就回去了。”这么想着,正广走进了教室门。 夕阳渐渐下沉,暮色透过玻璃窗把教室内部浸染成暗暗的红和淡淡的黄,学校里的嘈杂的人声也渐渐地小了下去,教室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第一排的书桌前收拾些什么。 那个身影,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材高大,让人心潮澎湃。 空气凝固,时间定格,夕阳没有再下沉。 “正广……”康介率先开口,打破这暮色浸~润的沉默。 “康介先生,不,我……我来拿落下的习题集。”正广回过神来,仓促跑到座位,乱七八糟地翻出习题集打算跑路。 “等一下……”康介叫住他。 正广不得不承认,康介先生连声音对自己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叫了一声,他的脚步就乖 乖地停下了。 康介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径直把手伸到他脖子处,试图把衣领放下,解开心中的谜团。 正广觉得浑身的汗毛竖立起来,一个激动,将康介的手打到一边,康介懵了一下,继而听到正广似乎倾尽全力地喊了一声:“不要看,康介先生!”但在康介听来,那声音只是小声的呐喊,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轻微地颤抖着,委屈而又可怜。 康介还是看见了—— 那已经成了淡粉色的两片指甲大的红点,直勾勾地,映入康介的眼,那是春天里的最后一瓣的樱花,淡淡的粉色,久久的震撼。 倏地,那淡淡的樱花之上,却贴上了那熟悉的冰凉的感觉。 正广的心,好像是熟悉了这种律动,自觉地跳到了那个频率,又一次,又一次。正广却还是心动,还是难以拒绝。 正广低着头不说话,康介也默默无语。 许久,康介才说了几个字:“对不起。”他还有几个字却说不出口,完整的话是:对不起,怪我情不自禁。 正广呆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木木地往大柴家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是怕我误会吧。正广更觉得失魂落魄。 我不会误会的,康介先生。我知道,是我给你带来了负担,是我让你有了累赘,是我成了你的后腿,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小孩子,把我当学生,一个没什么用的学生,是我固执地要当你的小弟,要拖累你。 我不会一直这样的,我已经很努力忍住自己的不良情绪,我不会,成为的你的负担的。正广想着,不知觉间,似乎有什么糊住了眼睛。 正广向西边看去,夕阳几乎已经落下,天已大黑,泪水中糊成一片红黄色,更是模糊不可辨识了。 “我回来了。”有气无力的,正广的声音引起了健介和大柴mama的担心。 健介问道:“势多川,你生病了吗?” “势多川,快来这边,这是我今天刚做的汤,喝一碗暖暖胃。”mama也关心地说道。 “我没事。”正广灵魂出窍般地回答,让大家更觉得他病得不轻。 mama担心地把汤递给他,转身跟健介说:“小健,把汤送给哥哥,他在楼上备课呢。” “好的。”健介未及回答,正广就应答道,随后端着手上的一碗汤,摇摇晃晃地向楼上走去。 健介见状,更觉不妙,准备跟上正广。 支仓却一把拉住他,说道:“这边这道题应该这样解的,你刚才有一步算错了。”健介被支仓一拉,乖乖坐下来继续算题,大柴mama仍一脸担忧地看着正广的背影。 “咚咚咚——”来自正广灵魂出窍式的敲门。 “进来!”是康介的声音,正广一个激灵,发现自己正站在康介的房门口。 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康介正背对着他,对着笔记本认真地工作着。 康介转过身来,见是正广,问:“怎么了?” 正广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手里居然有一碗汤,吓了一跳,一不小心,热热的碗,从他的手中滑落,热汤洒到了他的手上、衣服上和地上。 康介一个箭步冲过来,看他的手已经红了一片,连忙带他去洗手间,打开冷水龙头,调到最大,抓着他的手,放在水下冲着,水声嘈杂,冰冷的水流冲向正广的手,他的手仍被康介紧紧地攥着。 正广的心脏又猛然跳动起来,脸上又红了一片,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 “还疼吗?”康介过了片刻问道。 正广摇摇头,康介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常。 康介关了水,拿了一件干净的衬衫,递给正广:“换上吧。” 正广愣住,却还是听话地,接受指令般地,背对着康介换上了衣服,扣上了衬衫的纽扣,衣服明显不合身,康介的个头本就比正广高出许多,身材也更高大些,衣服的下摆一直到正广的大~腿中间。 待正广回过神,却发现康介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 啊?怎么了?是衣服太大了吧。正广一时有点恍惚,康介却走上前来,替他把扣子一一解开,解扣子时,康介的手指不小心划过正广的腹部,随后又从上到下一个一个地扣好,康介的手经过他腰带之下,略微抖了抖。 空气的温度上升,正广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康介先生,今天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不是讨厌我吧?不然不会这么照顾我。 不是疏远我吧?不然为什么要帮我扣扣子。 “笨蛋,想表达歉意,才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表达歉……” 正广话音未落,便觉得有人含~住了自己的唇。 因为总是这样对你,所以想说对不起,但还是,总是想这样对你。 无论是这里,还是其他的地方,都希望开满属于我的樱花。 康介这样想着,又情不自禁,印上正广的唇。 ☆、7 他去浅草寺 7 他去浅草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夏天总有燠热难耐的感觉,不是因为暂停的微风,不是因为恼人的蝉鸣。仅仅是因为,一站在他面前,仿佛有无数会发热的隐形虫子萦绕在周围,挥散不开。 正广晕晕乎乎地走回家,心中这样想着。 总是因他心跳,总是被他引导,想起他,一种苦涩的味道就从心尖蔓延到舌尖。 他是我的老师,是我的老大。 他关心我,为我去寺庙祈福,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只是因为想保佑我。 想到这里,正广更觉得心中难以割舍。 这学期已经过半,下学期,就不知道还是不是康介先生教课了,也不知道康介先 生还会不会留在这里继续教书了。如果他觉得在这里教书让他困扰怎么办?如果我一直打扰他让他一直困惑怎么办? 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心愿越来越强烈了。正广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贪心,但却不想遏制。 正广忽然想起寺庙祈福的那行字,“希望势多川正广顺利考上高中!——大柴康介” 康介先生认真地祝福自己,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去浅草寺里祈福呢。明天又是周六…… 就这么决定了,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康介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屋子里,传来均匀的男性的鼾声,正广习惯性地背过身去。 浅草寺之行本是想秘密进行的,但早上起来刚经过家附近的公园,就发现了支仓和健介正在那里等自己。 “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正广一脸不解。 健介十分吃惊,大声地说:“势多川你忘记了吗?昨天晚上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去上野公园的,你不是点头答应了吗?” 什么时候? 正广努力回想,难道是昨天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那时候他正被康介的吻搞得迷迷糊糊,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健介的话…… 健介扯着他的衣服说:“都说好了的,不许反悔,支仓也好不容易答应了的!昨天都约好今天在你家附近公园见面的!” 支仓瞪了正广一眼,把正广瞪得心慌慌的,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去。” 琢磨着上野公园和浅草寺离得不远,正广又看了看支仓的眼色,决定到时候自己跟他们分开走,再悄悄去一趟浅草寺就好了。 但走了几步,就发现,康介的车正停在不远处等他们,康介倚在车边,看着同行的三人。 什么情况?! “哥哥,你怎么来了?”健介看到康介,咧开嘴笑了一下。感觉又要在哥哥的折磨下度过一天了,小天使也觉得压力山大。 “少说废话,上车吧。你们自己去太累了。” 我们并没有,很累。三个人心中都这么想。 想是一回事,健介还是老老实实地钻进了后排,支仓也正准备进去,却发现正广腆着脸站在自己的旁边,支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