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牽龜入甕
22、牽龜入甕
「喂!阿青!」話筒裡響起清亮男聲。 我喚道:「阿舅!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幫我們照顧我爸。」 三舅叫黃建仁,只生了一名獨子黃信凡,正在英國留學。 他說:「說話愈來愈有老闆派頭,阿舅招架不住囉!」 我應道:「丁香花搖椅,無限提供給阿舅躺著搖。」 「哈哈哈……嘴吧跟你爸一樣甜,迷死一堆粉絲喔?」 「我只愛阿嬤炒的米粉絲。」 「提到你阿嬤,阿舅感到很汗顏,真的要謝謝你!」 我趕快懇切說:「那懇請三舅照看二舅,了卻阿嬤心頭大憂?」 他應道:「我一直就有這種想法,上次回去本想帶二哥過來,你找到人了嗎?」 「他自投羅網,我會以最高規格監控。」 「哈哈哈……你辦事,阿舅放心……」 印象中,三舅沉靜寡言,絕非樂天派的人,是什麼改變了他? 當初,三舅一聲不響把土地賣了,鄭重宣佈,要和我爸一起去大陸闖蕩天下。 破天荒的意外! 黃建仁竟要放棄穩定教職,投入未知的冒險,當然是憨甲有蠢的行徑。 三舅媽朱碧如嚇到差點追隨柳夫人,有嘴講甲無涎,卻激不起三舅心湖半絲漣漪,改變不了他的決意。三舅媽只好使出殺手鐧,化身豬屁股賴在地上哭求,還是拉不住三舅堅決出走的腳。她只能站在門口,淚眼汪汪哀唱等嘸人。 那年我國一,對我爸失望透頂。 認為都是他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擺明要把老實的黃建仁牽去大陸賣。 等到放寒假,黃愛娟為了拓展業務,特地開著車送我回她娘家,很慈祥說:「快過年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想要壓歲錢,得儘快讓阿嬤把名字簽上去,聽見沒?」 我不想讓我媽省錢,只好說:「我可以跟妳,先去見習嗎?」 我媽聽了,彷彿聽見天籟說:「你終於開竅了。我要牽龜入甕,你好好學著!」 於是,我跟著黃愛娟,先去她三哥家。 「三嫂!才多久沒見,妳變更年輕、更漂亮呢!」 我媽一進門,先送上甜死人的馬屁,還帶瓶洋酒。 二個女人兩杯下肚,同病相憐了起來。三舅媽先列出「那個賤人」的不是,輪到我媽把「那個爛人」的罪狀呈上。接著,二人從臭雞掰罵到奧懶叫,完全不在意會污染我的耳朵。高潮就在姑嫂抱著痛哭互慰中,上演感人的苦情姐妹花。 我媽就是如此地貼心,三舅媽感動莫名,醉意陶然加淚眼模糊。 才會誤把「虎姑婆」看成「財爺神」。 她當場簽下二份保單,把她與她獨子的以後將來,慎重託付我媽。 任務達成,時間寶貴,當然沒有繼續耽擱的道理。 我媽抬腕看下錶,故作驚慌:「哎呀!聊著聊著都忘了,時間過得這麼快,我還得趕去……」 她匆匆起身,從名牌皮包裡掏出剩下半瓶的香水,遞過去很大氣說:「三嫂!這是今年法國最火紅的『讀詩妮』,別看小小一瓶,可要一萬多呢。送妳!」 三舅媽遲遲沒伸手接,眼神驚疑、顫顫啟唇:「毒、死、我?」 都是英文惹的禍! 不過,黃愛娟沒送香水賄賂,我當然沒義務把外婆弄哭簽保單,提都不提。 可惜的是,魔高一丈,外婆還是買了壽險和儲蓄險。 黃愛娟很高興,當場宣佈,受益人都是古亦青。 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受益,有人受苦。這些年來,二舅在跑路,三舅遠在內地。 二位舅媽的婚姻狀況跟我媽一樣,有尫親像無尫,苦苦守活寡。二舅現身了,活路也出現。我走出木屋鎖上門,剩下就是安排燙手山芋接送的戒護措施。我準備把車開去車庫,揚晨風在不遠處的花叢間探頭探腦,看來秘密綁架行動露餡了。 我靈機一動,朝他比劃示意。 揚晨風會意後,展開特務的敏捷身手,很快追到車庫來。 我以懇切表情說:「你既然看見了,拜託你務必守口如瓶,揚叔?」 他驚喜笑著,應道:「你交代一聲就行,何必這麼客氣。」 我偏偏要很客氣。「我得去給那人弄吃的,請你先把竹子推到花圃,麻煩你了。」 「那人是誰?我……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看他來路好像……我怕你……」 「你不用擔心!偷偷跟你說,那人對我很重要,我們很早就認識,剛剛才重逢。」 我就是要讓揚晨風想歪,而且還沒完,更香艷火辣的晚點就來了! ★★★ 「喂!阿青!」话筒里响起清亮男声。 我唤道:「阿舅!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帮我们照顾我爸。」 三舅叫黄建仁,只生了一名独子黄信凡,正在英国留学。 他说:「说话愈来愈有老板派头,阿舅招架不住啰!」 我应道:「丁香花摇椅,无限提供给阿舅躺着摇。」 「哈哈哈……嘴吧跟你爸一样甜,迷死一堆粉丝喔?」 「我只爱阿嬷炒的米粉丝。」 「提到你阿嬷,阿舅感到很汗颜,真的要谢谢你!」 我赶快恳切说:「那恳请三舅照看二舅,了却阿嬷心头大忧?」 他应道:「我一直就有这种想法,上次回去本想带二哥过来,你找到人了吗?」 「他自投罗网,我会以最高规格监控。」 「哈哈哈……你办事,阿舅放心……」 印象中,三舅沉静寡言,绝非乐天派的人,是什么改变了他? 当初,三舅一声不响把土地卖了,郑重宣布,要和我爸一起去大陆闯荡天下。 破天荒的意外! 黄建仁竟要放弃稳定教职,投入未知的冒险,当然是憨甲有蠢的行径。 三舅妈朱碧如,吓到差点追随柳夫人,有嘴讲甲无涎,却激不起三舅心湖半丝涟漪,改变不了他的决意。三舅妈只好使出杀手锏,化身猪屁股赖在地上哭求,还是拉不住三舅坚决出走的脚。她只能站在门口,泪眼汪汪,哀唱等呒人。 那年我国一,对我爸失望透顶。 认为都是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摆明要把老实的黃建仁牵去大陆卖。 等到放寒假,黄爱娟为了拓展业务,特地开着车送我回她娘家,很慈祥说:「快过年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想要压岁钱,得尽快让阿嬷把名字签上去,听见没?」 我不想让我妈省钱,只好说:「我可以跟妳,先去见习吗?」 我妈听了,彷佛听见天籁说:「你终于开窍了。我要牵龟入瓮,你好好学着!」 于是,我跟着黄爱娟,先去她三哥家。 「三嫂!才多久没见,妳变更年轻、更漂亮呢!」 我妈一进门,先送上甜死人的马屁,还带瓶洋酒。 二个女人两杯下肚,同病相怜了起来。三舅妈先列出「那个贱人」的不是,轮到我妈把「那个烂人」的罪状呈上。接着,二人从臭鸡掰骂到奥懒叫,完全不在意会污染我的耳朵。高潮就在姑嫂抱着痛哭互慰中,上演感人的苦情姐妹花。 我妈就是如此地贴心,三舅妈感动莫名,醉意陶然加泪眼模糊。 才會误把「虎姑婆」看成「财爷神」。 她当场签下二份保单,把她与她独子的以后将来,慎重托付我妈。 任务达成,时间宝贵,当然没有继续耽搁的道理。 我妈抬腕看下表,故作惊慌:「哎呀!聊着聊着都忘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我还得赶去……」 她匆匆起身,从名牌皮包里,掏出剩下半瓶的香水,递过去很大气说:「三嫂!这是今年法国最火红的『读诗妮』,别看小小一瓶,可要一万多呢。送妳!」 三舅妈迟迟没伸手接,眼神惊疑、颤颤启唇:「毒、死、我?」 都是英文惹的祸! 不过,黄爱娟没送香水贿赂,我当然没义务把外婆弄哭签保单,提都不提。 可惜的是,魔高一丈,外婆还是买了寿险和储蓄险。 黄爱娟很高兴,当场宣布,受益人都是古亦青。 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受益,有人受苦。这些年来,二舅在跑路,三舅远在内地。 二位舅妈的婚姻状况跟我妈一样,有尫亲像无尫,苦苦守活寡。二舅现身了,活路也出现。我走出木屋锁上门,剩下就是安排烫手山芋接送的戒护措施。我准备把车开去车库,扬晨风在不远处的花丛间探头探脑,看来秘密绑架行动露馅了。 我灵机一动,朝他比划示意。 扬晨风会意后,展开特务的敏捷身手,很快追到车库来。 我以恳切表情说:「你既然看见了,拜托你务必守口如瓶,扬叔?」 他惊喜笑着,应道:「你交代一声就行,何必这么客气。」 我偏偏要很客气。「我得去给那人弄吃的,请你先把竹子推到花圃,麻烦你了。」 「那人是谁?我……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看他来路好像……我怕你……」 「你不用担心!偷偷跟你说,那人对我很重要,我们很早就认识,刚刚才重逢。」 我就是要让扬晨风想歪,而且还没完,更香艳火辣的晚点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