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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逆鳞剑却始终闪着明净纯粹的光。苏叶看着眼里一热,渐染水光,她想,师尊的灵魂是否也被这样禁锢,锁链缠身,不见天日。“施法掐诀,按我刚教你的。”天道在耳边平静地提醒她,机械地走下一步流程。苏叶沉默片刻,在布法阵之前,她抽出了百宝袋中的符纸,使了最后一次探灵之术。所探的灵魂便在眼前,此次施法并未耗费她过多灵力。而她在施了探灵之术后,果真又一次看到了她师尊。师尊在打坐静修,还是那般宛若谪仙,明月高雪,不可亵渎。天道没有骗人。苏叶于是收了法术,符纸消失。而后,她按天道所教,施了八卦法阵。法阵亮起,耀眼刺目,照亮了整座剑冢,而她掐诀,本欲抽出自己的魂灵,与灵剑定下契约之时,耳边却恍然传来一清越如泉的声音。“住手!叶儿,为师命你住手!”这是她好多好多年都未曾听见的声音,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后,此时足以令她泪盈于睫,情绪崩溃。“师父……”苏叶掐诀结印的手渐渐放了下去。“师父是你吗?”眼眶蓄满了泪水,苏叶抽噎一声,撇着嘴角,哑着声音问。“是为师,是我。”语调提高,身高明显急了几分,“你听话,你听为师的,结束这个法阵,莫要舍弃自己的魂灵。”“可是,”苏叶眼圈发红,结印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在颤抖,“这样的话,师父您就回不来了。”“无碍,为师甚好。”他淡声道,里面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他在安慰她,也是在劝诫她。“怎么可能会好。”苏叶嘴唇蠕动,呢喃自语,“灵魂被锁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好呢。”她话落,眼前仿佛就出现了一副画面。锁链似扭曲的黑蛇,缠绕她师父四肢,将他所在一暗无天日的深渊里。这是人过得,啊不对,这是仙君该过的生活吗?“而且,”苏叶哽咽着,继续道,“林幽挑起了仙门百家的争端,正欲率领百家弟子攻打西界寒霄门,届时战乱四起,平衡一旦被打破,场面难以控制,必定是血流成河,无安宁之日。”“这些,与你又何干。”清元被困逆鳞剑中,他一袭白衣,长发未束,垂落两肩,衬得脸越发绝美明净。他负手而立,看着剑外正在施法的,摇摇欲坠的苏叶,看着他最是疼爱的这个徒弟,从未有过的一股愤恨之气涌上他心头。“这个世界是否毁灭,是否血流成河,是否黑暗无边,与你都没有任何干系,拯救苍生,不负众生,是为师所要背负的,不是你,叶儿。”苏叶听到她师父的话,心里闪过片刻的茫然。真是如此吗。那天道所说的那些呢。“快结印施法,否则,你师尊永远都回不来,这个世界也会因你陷入永远的黑暗,你将是罪人。”天道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蛊惑,更带着一种,她无法去抗拒的力量。于是,她重又抬起垂下的手,眼神空洞无一物,重新施法。第26章“师父师父------……她机械地施法,结印掐诀。脑子里的各种想法被悉数剔除,她甚至感觉,这身体已不是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已然出窍。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听不到她师尊的声音,也听不到天道的声音。法阵重又亮起,不过转瞬的时间而已,法术结束,刚被法阵金光照亮的剑冢重又归于黑暗,一片死寂。而苏叶施完法术,魂灵便被抽离于身,封印剑冢,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闭上眼睛,直直向后倾倒。清元的灵魂被放出,一道白光从逆鳞剑内闪出,在苏叶倒地之前,他小心温柔地扶住,将她斜斜倚靠自己肩膀。即便是魂灵已不在这具躯体,清元仍是这样抱她许久,垂眸看着,一动未动。没有生气,没有呼吸,较之他离开时,他这徒弟好像更瘦了,更苍白了。灵力被耗光,修为亦是节节倒退,至现在,竟只有筑基境界。纵然他不去细究,亦可知道在他死后被封印的这些年里,她日子过得何其凄惨,他那孽徒,又对她做了如何之事!清元绝非易怒之人,在云天宗的门内弟子,在仙门百家的口耳相传中,他一向是没有喜怒,没有情绪,没有弱点之人。人人皆惧怕于他,不仅因为他的修为,还因他是一不似人,近乎神的存在。但此刻,他却显现了所有作为人的情感。愤怒,悲伤,怨恨,怜爱,甚至是,杀意和毁灭欲。清元俊美无俦的脸亦是惨白如纸,他青丝长发自两肩垂落,滑至苏叶脸颊时,下意识怕刺痛她肌肤,便扯过手腕发带,随手束起高马尾。但其后,他恍然才发觉,怀里之人,早就没了呼吸,没了灵魂,没有触感,亦不会有痛觉。他真是傻了。“诶诶诶,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你这徒弟还没死呢。”在清元怔愣之际,一道声音懒懒响起,带着些许的鄙夷和不耐烦。清元随即墨眉一皱,将苏叶轻放一边,而后眉染怒意,手执逆鳞剑,居高临下地指向面前之人。“你,”清元张唇,声音冷冽如淞,剑锋一划,没有感情地指向他----对苏叶以天道自称的仙人,玉泽仙君。一身道衣,手执拂尘,长相端方清秀。“你还有脸提这?”这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斥责。“清元,清元,莫生气,莫动怒,好歹咋们日后也是仙友。”玉泽张开双手表示投降认怂。清元冷冷瞥他一眼,定了片刻,仍未将剑收回,冷声质问道:“为何,为何你要引她来此?”“为何,你要让她抽出自己的魂灵,代替我被锁于逆鳞剑中?”剑尖几要抵他喉间,玉泽虽知清元对他不至于真的下手,自己在他面前,亦有自保能力,但玉泽此时看着这剑锋寒光,心里难免起了一丝惧意?要是他手抖可咋办?“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玉泽重复道,伸手慢慢移走了夹在他脖子的剑,但移出不过片刻,清元又直抵他脖颈,较之刚才,离他喉咙处又近了一寸。……玉泽见此,只能实话实话道:“我承认,我的确是利用天道的身份,利用她对天道的信任,引她来此施法结印,被封印剑中,最后我在她犹豫之时对她说的话是有些过分,用法术引导她放弃自己魂灵的手段也有失光明,可事已至此,总是有人要牺牲的。”玉泽说了一段话,见清元一声冷意,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