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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人生】(1)

    2021年9月28日

    李小花五十二岁那年,她老公死了。早上还好好的,突发脑梗,拉到医院抢救,下午就不行了。从抢救到死,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替他感到高兴。

    死了老公,在别人看来肯定是件不幸的事,家里的依靠没了。

    可在李小花这儿,她却不怎么难过。

    她和她老公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里,她老公的优点逐渐被淡化,最后在她的记忆里,剩下的全是她老公的缺点。

    如果你问她,你老公怎么样?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懒惰,不求上进,胆小怕事,有体臭,没情调,床上技术不好。

    至于优点,她真得好好想一想,给她五分钟的时间,她可能只能想到一个,就是老实。一辈子没偷过人家的东西,也没调戏过谁家的媳妇儿。

    她倒希望他能活得不老实一点,至少这样有点人样。

    在当今社会,老实几乎和SB一个意思了。

    他们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外省,她爹死了,她也赶了回来,假惺惺的掉了几滴眼泪。

    丧事办完,他们就走了,没说要带她一起走。

    她也不想和他们一起走。

    她不想再找了,她想就这么过吧,再活几年死了算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以前他们就没什么x生活,她现在也不需要x生活,她觉得一切还都是老样子。

    开始她真的以为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等到真的一个人过了,她才发现,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要一个人买菜,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睡觉,睡不着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没有人可以说话。

    她以为她的意志是铁,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她的意志是木头,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开始觉得她的意志是卫生纸。

    寂寞不可怕,她可以想出很多的方式打发时间,可怕的是孤独。

    孤独像水,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的意志泡烂了,让她失去斗志,变得软弱,让她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意义就像是火车的目的地,如果一列火车没了目的地,那它的行驶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停下来?

    一个人,没人来看她,没人来她家,那她还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干什么?打扫房间就变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工作。同样的,还有化妆和打扮,被子懒得叠,衣服也懒得换了。一切都没了意义,那还干它干什么?

    她变得越来越邋遢,家里也变得越来越乱,饭也不正常做了,饥一顿饱一顿,整个人也变得消瘦起来,给人的感觉像是病了。

    一天早上,她蓬头垢面的起来,看到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得了病。

    这让她有点慌,她洗了脸,换了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病,可等到她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再去看镜中的自己,她又觉得自己好了。

    孤独,像是把无形的利刃,又像是有腐蚀性的药水,甚至像看不到的辐射,她感觉自己要完蛋了,像溺水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一天晚上,她半夜惊醒,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得了病,而身边又没有人可咋办?其实根本就不用得很严重的病,只要一个常见的感冒发烧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想象着,自己发了烧,高烧四十度,她想喝水,吃药,甚至是想去医院,可这一切好像都实现不了。她想像着自己发了高烧,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的情景,她想像着自己就这样渐渐的失去意识,就这样渐渐死去的情景。

    她不想这样,她觉得自己必须得找个人才行,她甚至有点恐慌。

    当时正是半夜,半夜她也不睡了,起来收拾房子,把该扔的东西都扔扔,把该擦的地方都擦擦。

    忙活了半夜,她的家又变得焕然一新了。

    她不睡了,她一点都不困,她做了早餐,自己一个人吃了。吃完,她又换了身漂亮的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咧嘴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笑笑,做出一副很好相处,甚至很好欺负的样子才行,否则戾气太重,没人敢接近。

    早上,她到公园去跑步,目的根本不是去健身,而是想接触点什么人。

    结果没人搭理她,跑步的人都在专心的跑步。

    晚上,她去跳广场舞,在老公园的广场上,她觉得那群跳广场舞的人像是一群精神病一样,在那又喊又叫。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个精神病。

    虽然她这么觉得,但效果就来了。

    一个长得像大头儿子的家伙主动走到她的身边,指导她的动作,说她哪个动作做得不对,正确的应该怎么做。

    看到他,她就忍不住的想爆粗口:“我靠,这JB货长得也太TM丑了吧。”

    有时候,李小花会忍不住的流露出对大头的厌恶,这就像是人看到恶心的东西会本能的作呕一样,从作呕到忍住,总要有个过程。

    她尽量掩饰着对大头的厌恶,可有时候总是不小心流露出来,有好几次,她都觉得大头发现了,可能是因为他也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生气,甚至情绪都没产生明显的波动。

    李小花觉得自己是个客户,而这大头就是个销售精英。

    他们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大头对她说起话来也越来越随意,像是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广场舞结束,李小花准备回家,大头说:“到我家坐坐吧。”

    李小花听了,惊呆了,他哪来的勇气。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呀。”她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像是玩游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关卡,可能这个关卡不会很有意思吧,但至少是全新的。

    她到了大头的家,情况却让她很意外,怪不得他那么自信,原来他家很大,装修得也算可以。

    她说:“哇,你家好大呀,你是做什么的呀?”

    大头说:“我保安。”

    她对他的业务能力很是怀疑,因为他不但头很大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灵活,个子也不高。

    她说:“那你是花了多少钱买的这房子呀?”

    大头说:“一分没花。”

    她想过很多数字,就是没想过结果可能会是个零。

    大头看她疑惑,解释道:“这房子是拆迁补偿房,我家是拆迁户。”

    大头这么说,李小花就懂了。

    大头带着她简单的参观了一下他的家,一个客厅,三个卧室。

    参观结束后,像是就没什么话题了,气氛一度有点尴尬。

    大头害怕李小花说走,赶紧说道:“你我都是成年人,我的想法你估计也清楚。”

    李小花没听清楚,因为大头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她说:“什么?”

    大头见情况紧急,就直说了,他说:“我想和你啪。”

    李小花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啥,那就啪吧,这样的话让一个女人,怎么说得出口。

    大头急了,问她:“你想和我啪么?”

    李小花看着他渴望的眼睛,轻松的说:“为什么不呢?”

    他们在主卧的大床上开啪,小家伙像个单缸柴油机,虽然给人的感觉很不上档次,但启动了之后也是动力持久,激情澎湃。

    她感觉快乐极了,像是吃惯了大鱼大rou,偶尔来碗酸辣萝卜条给人的感觉也是很鲜美。

    他们算是开始交往了,每到周一和周三,他们会在大头的家里啪一啪,其他的时间一般都是各过个的,偶尔会一起出来吃顿饭,但如果不到周一或者是周三,即使是出来吃饭,一般也不啪。

    大头的身体像是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恢复。

    李小花觉得自己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她的生活里又有了男人,她觉得如果自己生病,大头会照顾自己的,这让她很安心。

    很快,她的生活就又变得不正常了,变得神魂颠倒起来了。

    大头有一个女儿,长得很不好看,也是个大脑袋,但她很聪明,她吃得很胖,大肚子大屁股,身体吃胖了以后,就显得头不那么大了,身材给人的感觉也匀称了。

    她结了婚,老公是个倒插门,小伙长得很帅,浓眉大眼,可因为出身不好,没钱买房,在老家又结不起婚,就只好到了这城市,成了他们家的倒插门女婿。

    这小伙是她的菜,她看着就眼馋,他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小伙对她很是恭敬,每次端茶倒水,都恭敬的喊她阿姨。

    她不想当她的阿姨,她想当他的姘头,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人家年纪轻轻,又有年轻的妻子,虽然这妻子长得不咋样吧,但人家至少年轻呀,皮肤摸着肯定特有弹性。

    她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她从来都没表现出来,她一直把这个想法深深的埋在心底。

    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机会。

    她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小伙和大头的女儿离婚了,原因是他在外面有了第三者。

    这个消息让她激动不已,原来大家都是性情中人。

    她决定要下手了,她觉得自己会成功的,她觉得那小伙和他的情人在一起处不长,因为他们没房,这年头,没房怎么生活?而她有房,只要那小伙愿意,她可以让那小伙住在自己家。

    虽然现在她还在和大头一起啪,但在他们啪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就不再是大头了,而是那小伙,那小伙眉清目秀的,在她高潮的时候,她还会说:“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

    大头以为她说的是她的前任,并没有把她的这句话往心里去。

    转眼半年过去了,她实在等不及了。

    一天,大头的女儿来家吃饭,大头喊她一起吃,她去了。

    吃饭的时候,她假装关心大头的女儿,其实她是想了解更多关于小伙的事情。她问大头的女儿:“你和那小伙,现在还联系么?”

    大头的女儿像是正在择偶,已经换了好几个,问道:“你说的是哪个小伙?”说着,还有点害羞。

    李小花说:“你的前夫呀,离婚的那个。”

    一听李小花问的是他,她就不开心了,撅着嘴说:“早就不联系了。”

    李小花接着问:“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哪么?”

    大头的女儿疑惑了,说:“你问他干什

    么呀?”

    李小花早就想好了说辞,她说:“我觉得呀,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大家都冷静了,我想再给你去说说,我知道,在你们的心里,肯定还是爱着对方的。年轻人嘛,有时候就是容易犯错误。”

    这句话说得她自己都有点心虚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她想,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管他呢,再不放手一搏,就没时间了。

    大头的女儿像是真没找到合适的,像是有点想复合的意思,她嘟囔着说:“他好像在恒大租了间房子,和那狐狸精住在一起。”

    知道这就差不多了,李小花假惺惺的说:“好,我什么时候见了他,我说说他。”

    知道那小伙住在恒大后,李小花没事就往恒大跑,她想和那小伙来次偶遇。

    她在恒大门口转了十几趟,也没遇到过小伙,最后她急了,一天晚上,她在恒大门口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她想,要是等一晚上都等不到小伙的话,那就肯定是大头女儿给的信息有误了。

    十点到了,她也没等到,失落极了,正准备走,那小伙忽然出现了,骑着电瓶车。

    她慌忙伸手,像拦出租车似的把他拦了下来。

    小伙看到她,很是意外,他说:“阿姨,你怎么在这儿?”

    她说:“我没事出来溜达,正好遇到你了。”

    小伙惊奇的说:“阿姨,你也住在恒大呀,我在这儿住了半年了,怎么没见过你啊。”

    她赶紧说:“我没住在恒大,我是出来溜达。”

    小伙问:“阿姨,那你住在哪呀?”

    李小花把她住的地方说了。

    小伙听完,惊奇的叫到:“阿姨,你这溜达得可不近呀。”

    李小花说:“没啥,我腿脚好。”

    小伙准备告辞,话没说出口,李小花赶紧抢先说:“你要是在这儿住,方便我到你家看看么?”

    小伙不想让李小花去,愁眉苦脸的说:“不方便吧,我家地方小,还乱。”

    李小花赶紧说:“咱们这关系,乱点算啥呀。”

    小伙还是不想让她去,在他看来,李小花只不过是他前老丈人的姘头而已,甚至都算不上朋友。

    李小花看小伙为难,又赶紧说:“你真以为我是在这没事遛弯呀,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小伙这下听不懂了。“任务?”

    李小花说:“你前妻想和你和好。”

    小伙愣住了,他没什么学历,在城市虽然可以生活,但也只能干点体力活,体力活的工资一般都不高,再加上他还要付房租,生活一直很拮据。他的那个女朋友,就是因为嫌日子太苦才和他分手的。

    小伙子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妥协,向命运低头。他说:“是么?”

    通过这两个字,李小花确定,小伙的女朋友肯定也离他而去了。

    她说:“还不邀请我到家里坐坐?”

    她和小伙回了家,小伙熟练的把电动车停到车棚,充上电。

    他们一起乘电梯上了楼,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李小花能闻到小伙身上特殊的气味。

    他们到了十二层,走出电梯,小伙走在前面引路,她尽量作出一副贵妇的姿态。

    他们进了小伙的家,小伙家其实并不乱,她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女人的东西,这让她更加确信,小伙已经和他的女友分手了,并且已经分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小伙每天工作,根本没时间料理家务,他的家之所看上去不是很凌乱,主要是因为他的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有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电视柜,就没东西了,就是这仅有的几件家具上面,也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小伙问她:“你喝水不喝?”

    她说:“不用了。”

    小伙拿出电水壶烧水。“家里没有暖瓶,每次喝水都要现烧。”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小伙把热水壶启动后坐在了她的对面,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电水壶烧水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可她该怎么开始?

    她说:“如果你前妻和你复婚,你会同意复婚么?”

    小伙犯起了难,用手支着头,他想了一会儿,说:“不会。”

    这个回答她很满意,如果他说会的话,那他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luanlun了。

    她说:“为什么?”

    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她,我们之所以在一起,我完全是图她的房产,他们家有好几套房子,想着她爹就她这一个女儿,要是死了,那房产就都是我们的了。可和她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在一起生活,她太丑了,穿上衣服化了妆给人感觉就很丑,要是卸了妆再脱光了衣服,那丑得简直没法看。我和她在一起过了几年,最后我是实在是受不了,我看到她觉得恶心得慌,我情愿不要那几套房产了,我也不愿和她过了。”

    她觉得机会来了,她说:“如果你要是只是想要房产

    的话,那你完全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呀。”

    男孩问:“什么办法?”

    她说:“例如找一个比较老的单身女性,和她在一起生活,等她死了,那房子不就成了你的了么?”

    男孩听了,直摇头,说:“我连年轻的丑女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上了年纪的丑女?”

    李小花郑重的说:“那万一那个女的只是年纪大了一点,并不丑呢?”说着,她还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让男孩看清她的脸。

    男孩并没有弄明白她的意思,依旧谈笑风生的说道:“哪有那样的人?”

    李小花正想说这样的人就在眼前,热水壶忽然跳闸了,水开了。

    男孩起身去倒水,倒了两杯,递给她一杯,她说了谢谢,但那水太烧,根本喝不了,她又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

    男孩说:“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太太呢?一个长得不丑,只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你是说让我一直伺候她么?等她死了,好继承她的房产?”

    李小花说:“其实你不用找那么老的,只找个稍微有点老的,例如刚过五十,五十五岁左右。”

    小伙听了,又摇头,说:“那更不划算,我不仅要等上几十年,还要伺候她,给她养老送终,等她死了,我继承了房产,估计也块六十了。我这一生也算是完蛋了。”

    男孩的担心不无道理,可她还能怎么说呢?她脑子转得飞快,她说:“那如果你不用工作,甚至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只需要每月陪她几天呢?”

    男孩一听这个,心动了,激动的说:“你是说,她还给我钱?”

    李小花赶紧说:“比你现在挣的工资还要多。”

    男孩愣那了,飞速的思考着,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老婆会知道的,他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她肯定会骂我是个窝囊废,然后和我分手。”

    李小花伸出手指,做出一个OK的手势,她说:“秘密的,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

    男孩复述道:“你是说,我可以找一个上了年纪的漂亮娘们儿,然后只需要偶尔见面就行,然后她就会给我钱,让我生活,娶妻生子,等到她死了,还会把房产留给我?”

    李小花说:“是的。”

    男孩听了,笑了笑,他吹了吹水杯,喝了口水,笑着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李小花说:“那要是真有这样的事呢?”

    男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种阴暗的东西,实在不适合在人前说。男孩又吹了吹水杯,又喝了口水。

    李小花急了,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句话把男孩吓了一跳,他不敢相信的喃喃道:“阿姨。”

    李小花说:“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好看么?虽然老了一点。”

    男孩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他不敢相信这事会在现实里发生,他惊呆了。

    李小花以为男孩觉得自己丑,她只好祭出自己的最后杀招,她说:“你现在就和我去我家,我让你看看我的房子,你一定会满意的。”

    李小花说到了房子,这倒让男孩一阵清醒,他太渴望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虽然可能得不到,但只要看看也好呀。他同意了。

    他们两个,本来是在男孩的出租屋里,现在他们又来到了李小花的家里。

    到了李小花的家,她就觉得轻松多了,毕竟这是她的主场。

    她向男孩展示了自己的房子,她说:“三室两厅,一百二十五平,一瓶就算八千,也要一百多万吧,你这一生,就是累死,也攒不出这么多的钱买这套房子吧。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只要十年的时间,这房子就是你的了,我只要使用权,只要你每周抽空陪我一次,我死了,这房子就是你的。”

    男孩闭着眼,靠着墙,他从来没离梦想这么近过,他的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李小花看明白了,扑过去,一把把男孩搂进怀里,她哀求着说:“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就答应我吧,我好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

    男孩终于说话了,他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

    李小花脑子迅速的思考着,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说:“我可以给你写一个合同,十年之后,房子归你,我只要使用权。”

    男孩听了,又恶狠狠的说:“那万一你十年之内就死了呢?那房子还归我么?你就没有后人么?万一他们和我抢房子怎么办?”

    李小花可怜巴巴的说:“我给你写合同,把房子给你,就算我十年之内突发疾病死了,这房子也归你。”

    男孩说:“你还要写清楚,即使是你的孩子回来和我争夺房产,这房子也是我的。”

    李小花失了智,她说:“我现在就给你写。”

    她在书房找了张A4纸,用钢笔飞快的写了份合同,合同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房子十年后归男孩,要是自己突发疾病死了,不到十年房子也归男孩,十年后房子归男孩,子女不得来争抢。

    写好之后,她签上字,还按了手印。

    她把合同递给男孩,说:“你只要签个名就可以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外省,一年也不回来看我一次,我对她根本就没什么感情。你要相信我,我求你了。”

    男孩拿过李小花手里的钢笔,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觉得没问题了,把钢笔扔了,把合同叠好,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李小花把他往卧室里拉,yin荡的说:“我们来开小火车吧,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男孩笑着说:“我的不是小火车,我的是动车,不但动力澎湃,还不知疲倦。”

    在卧室的床上,男孩把李小花扒光,然后用枕头捂死了她。

    十年的时间太长了,他根本就等不及,他太想立刻就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他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把门轻轻的锁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他悄悄的回了家。

    他想的是,用不了几天,李小花尸体的恶臭就会传出来,到那个时候,住在附近的人就会闻到,就会报警,等到李小花的死讯一出现在网络上,他就可以拿着合同光明正大的回来要房子。

    比他想的还要快,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有人闻到了尸体的恶臭,并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撬开房门,李小花的死讯很快就传到了网上。

    男孩在网上看到消息后,就拿着合同来领房,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刚走进李小花的家,就被警察抓住了,好几个警察一起,把他按在了地上,用手铐把他反拷了起来。

    男孩大喊:“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没人理他。

    审讯室里,警察们看着他手里的合同,非常的开心,他们一直找不到可以怀疑的人,他们正发愁,男孩就拿着合同出现了,这不就是疑犯拿着铁证来了么?

    他们拽了几根男孩的头发去化验,结果也证明男孩的基因和现场遗留毛发的基因一致。

    这下,他们更开心了。

    一名警察忍不住笑着对他说:“你的基因,和现场凶手留下的毛发的基因完全一直,凶手就是你。”

    他一时傻眼了,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说辞,他说:“我曾去过死者家,可能是我和她签合同的时候留下的。”

    警察们根本不理他,他们鱼贯而出,他们根本不想听男孩说什么。他们要破案,他们认定那毛发是凶手的,而男孩的基因又和毛发上的基因一致,他们觉得这就够了。

    男孩就是凶手,这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男孩害怕极了,他又想到了一个说辞,他喊道:“那毛发是你们刚才逮捕我的时候碰掉的,根本不是凶手的。”

    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