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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巨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但依然老老实实的领命,他可是着实被这姑奶奶收拾过几次,知道这看似娇柔的女子手段可要比一般人都要狠辣。 雪千寻手中的茶杯溜溜转了个圈,又轻轻放回桌上,是时候越过东方良去接触接触那位公主殿下了,那只总炸毛的小兽倒是不错的媒介。她心中有了定计便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紧张兮兮的苏音,“她人呢?” “你不是不喜她?怎么还这么关心?” 苏音见她模样就知道东方黎已经无事,安心下来瘪瘪嘴道:“我又不想她死。”她生性纯善,只是俏皮了些,时常搞些恶作剧,但手上从未沾染血腥。“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雪千寻关上房门,困住这一室檀香,目光扫过空空的床榻,这屋里已被重新打扫整理,除了换了个屏风,看不出异样。“她回黑木崖了。”日月神教右使消失一年重新出现,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 苏音吃惊的道:“她醒了?” 当然醒了。雪千寻暗骂她和平一指不靠谱,脸上却不显现出来,只是点点头,“昨夜便醒了。” 苏音更为惊讶,从未听闻什么人可以抵抗醉清风的药性,竟然只两日便醒,这昏睡的药性可与武功强弱无关,她一时想不出答案,只好问雪千寻“你怎么不随她一同回去?” 这问题问得幼稚,不过雪千寻还是耐心解释,“她自然不能在京城出现,惹人怀疑,当然也就不能和我一起同行了。”她微微一顿,语气中又带了调侃的意味,盯着苏音笑道:“再说我还要留下来履行诺言。” 苏音疑惑,“什么诺言?” “当然是……帮你,得到她。”她满意的看到苏音的手微微一颤,呆在那里,自己歪到床上半躺下,那锦被之下似有什么东西凸起,咯的她有些不舒服,她伸手去摸,入手出是一个冰冰凉凉的羊脂玉瓷瓶。 上好的跌打伤药。她的手也微微一颤,露出清清浅浅的笑容来。 次日。 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银枪亮甲,守卫森严。紫禁城外一片肃穆,往来之人无比噤声小心。玄武门是紫禁城的后门,亦是后宫日常出入的重要门禁。 此时正值午后刚刚轮完岗,驻守的士兵精神头正足,一个个笔直的站着,就算偏门的也不例外。不过毕竟是日头最盛的时候,来往人没有几个,也无需太过注意。这厢说着无人,那边就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个翠绿衣衫的丫头,后面的亦步亦趋的垂首跟着,明明一身飞鱼服,却对前头的人十分恭敬。 待走近了才见到两人模样,那丫头生的俊俏,青年倒是平平,只是眉目刚毅,也有些许气势。守偏门的统领定睛看了,也露出笑容来,“哟,竟是晴姑娘。” 绿衫丫头闻言点头,“殿下派奴婢出去办些事情。”她摸出个令牌来,那暗金色的令牌上一个汐字很是惹眼。统领连忙道:“姑娘请进。”自从几年前这位流落民间的公主回宫,就成了这紫禁城最受宠的人物,上上下下谁不知圣上对汐舞公主的疼爱怕是比对太子还要多上几分。何况这公主殿下也不寻常,手段了得,更胜男儿。 晴霁又指指那锦衣卫,“这是公主要见的人。” 统领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这后宫里哪是旁人可以随意来去的?更何况是个男子,不过好在这是个锦衣卫,素来就是皇家内卫,留下案底便可以进入倒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他望向那青年,青年也会意的掏出腰牌来,“北镇抚司百户杨嘉。”他在本子上画了丫,随晴霁一同进了紫禁城,一路规规矩矩,头也不抬。 汐舞公主颇受宠爱,弘治帝特意为她划下汐舞宫,就在紫禁城西中部,与东宫遥遥相对,凸显其特殊的地位。晴霁对这条路颇为熟悉,带着杨嘉一路过去,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 “晴姑娘安好。”宫里打扫的小太监一见晴霁赶忙招呼,这位姑娘可是殿下的心腹丫鬟,万万得罪不得。好在晴霁性子不错,与两人点头相应,“殿下在何处?”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这晴姑娘刚刚不还陪着殿下了吗?然而他们也不敢多言,恭谨地答到:“殿下在西韵亭小憩。” 晴霁闻言回头向杨嘉道:“请大人随奴婢前去。”她在前头带路,身形摇曳,不多时就到了亭下。抬头看那亭子上只有孤零零一个清瘦的人,她一身华服,斜靠着阑干,手掌轻拍打着节奏,轻轻哼着一个悠然的调子。 晴霁就在亭下停了步子,默默瞧着,直到她回过身来,才低头转过楼梯登了上去。“殿下,杨百户带到了。” 东方希微微顿了一下,挥手让她起身,扭头看了一眼亭下笔直站着的杨嘉,又无奈的看了一眼晴霁。“到宫内说吧。”晴霁刚刚被她使唤出去,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带个锦衣卫来?用膝盖想也知道是那个丫头又跑进来了,只是不知道下面那人是谁,既然通过苏音来此,必是有事。 苏音见她认出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恭恭敬敬的道:“是,殿下。” 她招呼了一声那个青年锦衣卫,随着东方希一路过去,显然东方希虽入宫不久但已威势极盛,路过的宫人无不垂手恭立。她进了昭阳殿却不止步,目光示意苏音关好房门,自己则扭动机关,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来。她弯身进去,那洞口虽小,下行一段却很空旷,她转入左边一间石室坐下,对那锦衣卫比了个请的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