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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黎曲都会站骆时遗,那黎曲对他来说就是绊脚石。与此同时,黎曲是当朝太傅,跟一般人不同,属实不好对付。倘若这个人不是黎曲,可能她不一定会生气,但这个人是黎曲,而她是黎曲的女儿。上次的纳妾宴,黎曲被气到吐血,自此之后,听说他身子一直不大好。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对付亲爹,她心头便不怎么舒服。“你讨厌我?”他按上她的双肩,手下用力。“我不知道。”她迷茫地说着,长长的眼睫在轻颤。“相忆。”他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我坦承是不愿你讨厌我,而且我也没预料到黎觉潜会如此气他。即便我现在不对付他,往后我也会对付他,那便不是今天这般简单了,你懂么。我们俩之间,难道不是他辞官的结局更好?”“……嗯。”她闷在他怀里,不确定地应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他安慰地拍着她的背,“他的病不是什么大事,慢慢调养会好的,远离朝堂纷争,他说不定能活到一百岁。”静默片刻,黎相忆开口,“我问你,阿潜真的杀了人么?”“这我还真不清楚,他不在我对付的名单里。”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用深沉的语气说道:“若他真杀人了,他便该为自己的年轻气盛付出代价,你说对不对?”“嗯。”她点头,想多问一句,可沉思再三还是没问出口。“能跟我去新房包扎伤口了么?”“不用,说这么久,它都自己好了。”黎相忆从他怀里钻出,举起手指,“你看,是不是不流血了?”他皱眉,用责备的眼神看她。“而且,事情都没做完呢。”她指着饺子馅儿和面皮道:“要是没做完,我们晚上一家子吃什么?”骆应逑看着她恢复正常的模样,心头大大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想过,若是她不能接受,自己该怎么办。前世阴差阳错造成遗憾,今生他非要留她在身边,管她同不同意。“行,你别动,你的手伤着了,我来。”说罢,他拿过瓷碗和针。“你会么?”黎相忆怀疑地看着他。“你夫君什么的都会,看仔细了。”骆应逑接着她下手的地方往下盖碗,一手捏着针往碗延边划,一圈一气哼成。他的手很大,骨节也长,面皮在她手里占满手心,到他手里就是小小的一张。他拿起调羹弄了点馅儿放在面皮中央,捏着两边合起,指尖勾着面皮一转,捏出三道花来。“是不是比你包的还好看?”他将包好的饺子放在一旁,得意地看了她一眼。黎相忆笑笑,没说话。骆应逑继续包饺子,忽地又说了一句,“以前我没顾忌你的感受,之后的事,我会谨慎一些,尽量不伤害他,这下你放心了吗?”“嗯。”没想到心思被看穿,黎相忆重重点了一下头。他偏过头看她,玩心一起,弄了点面粉往她脸上抹,直把她糊成小花猫。“啊,你这人真是小孩子。”她不甘示弱,抓了一把面粉往他脸上抹,不过他脸上不沾面粉,她抹上去的大部分面粉都掉了,落在他的衣衫上。“你才是小孩子,这么矮一个。”他嫌弃地说,说完还叹气,“万一儿子像你便不好了。”“你!”她气地伸手打他,“我不给你生了!混蛋!”他拉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她顺势跌进他怀里,只听他低头道:“原来夫人想给我生孩子。别生气,我喜欢你这么娇小。”*皇宫,御书房。骆时遗看着刑部传上来的案卷,越看脸越黑,人证物证具在,人就是黎觉潜杀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栽赃嫁祸。“啪”,他一把扣下案卷。真不让人省心,黎相知才封后多久,他便做出这种事来,丢人。他是皇帝,若是帮内,必定会引起都城百姓的反对之声,可他若是不帮,杀人偿命,黎觉潜没活路,黎曲那儿不好交代。吐出一口气,骆时遗按着眉心为难,揪起那块凸起捏了捏。“皇上,太后娘娘来了。”杨辉在外面说。“嗯。”骆时遗起身,正了正衣衫道:“母后,你来御书房做什么?”他面上不怎么好看,御书房是他批阅奏章处理政事之处,她如何能来,后宫不得干政,她莫不是觉得自己还是孩子。云澜挥手示意杨辉关上房门,随后才转向他,“皇帝,你打算如何处置黎觉潜?”闻言,骆时遗的脸更黑了,嘲讽道:“母后的消息倒是灵通,朕可才看到刑部的案卷。”然而云澜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她只关心一件事,黎觉潜的下场。骆时遗侧过身,厉声道:“朕乃一国之君,若是偏私,定叫天下百姓耻笑,更不配坐这位置。”“真是好皇帝。”云澜走了两步,正对他道:“你别忘记,黎觉潜是谁的儿子,当初是谁一直站在你这边。”一听这话,骆时遗心头更为反感。他是坐上了皇位,但没几件事是自己做主,不是问曹邺守便是问黎曲。这样的皇帝,谁会当得痛快。“母后,杀人偿命,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黎觉潜不过是太傅的儿子。母后竟要朕包庇他,此事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是皇家。”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话,云澜显然愣了一下,沉下脸道:“母后是为你好。”“是么。”骆时遗冷嗤一声,“朕不觉得母后是为朕好,此事朕会妥善处理,还请母后少来御书房。杨辉,送太后回寝宫。”63.突然她走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云澜走后,骆时遗狠狠拍向桌面,心中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烧得他脑中理智全碎。怪他习惯了事事都先询问别人的意思,如今还真离不开他们了。“皇上,黎太傅求见。”外头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骆时遗深吸一口气,拍在案上的五指紧握成拳,他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呼吸,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才出声,“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