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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息。闻言,她心头一软,松口道:“真的淡了,你看吧,不过不准看其他地方。”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解开衣衫,一层层拉下,只露出有疤痕的那块位置。许是用药用得好,她背上的疤痕还剩浅浅的一点,几乎看不出,但这一点看在骆应逑眼中却分外明显。他轻轻摸上那道伤疤,疼在了心里。“……”黎相忆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的指尖一如既往地冰凉,用的力道很小,很温柔。“早就不疼了。”她说完,只觉背上一热。骆应逑俯身吻在了那道浅浅的伤疤上。39.初吻他真喜欢她。“……你……你……在做什么……”温热的鼻息贴上肌肤,她微一瑟缩,声音因慌张而喑哑,两手凌乱地扯着衣裳,似乎找不到方向。薄唇顺着细长的疤痕吻过,他缓缓直起身,双臂从她腰后伸出往前环,紧紧抱住了她。“我,我要回去。”背后粘上坚硬的胸膛,她禁不住颤了颤,胸腔里跳动如鼓,整个人都僵硬了。“你快放开。”“别动,我只想抱你,你要是再动的话,便不只是抱这么简单了。”他说着收拢了手臂,清透的嗓音染了点低沉的沙哑,粗重的呼吸直往她耳边扑。“你不能,那样……”她浑身紧绷着,颤得如风中浮萍。惶然掰着他圈在腰间的双臂,她脑中蓦然想起那画上的东西,越来越多,惹得她越来越不敢动。“我是你夫君,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为何不能。”他靠近她耳边,极快地吹了一口气,“告诉我,哪里看的?”“啊。”她受惊讶似的娇呼一声,挣扎着不知所措道:“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懂,我要回房休息,惊雷还在等我。”“你是想我欺负你么?”他松开手,指尖顺着丝质的布料往上轻移,犹如抚摸一件上好的瓷器。她现在是知事的姑娘,方才不愿意让他自责才给他看背上的伤疤,谁想他存了这心思。继续下去,她不用脑子想也晓得会发生什么。当机立断,黎相忆将银针滑至两指之间,正要出手,谁想他突然掰过她的脸,下一刻,凉薄的唇瓣印在了她唇上。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她一愣,银针掉在被褥上。“嗯……”他浅褐色的眸子里跳着一簇瑰丽的火,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断眉瞪大眼睛,正要反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扣着。“快,求我放了你。”他轻轻含着她的下唇摩挲,动作徒然变得温柔起来。“无耻……”灼热的呼吸交融间,霎时,外头响起一阵诡异的笛声,由远及近。“走!”骆应逑短促地喊了一声,眸色急速转红。一待双手恢复自由,黎相忆飞快拿起被褥上的银针扎进了骆应逑的眉心。他中针后双眼一闭,直直往后倒去,然而他的右手仍在颤抖,维持着握兵器的姿势。*门外的笛音还在继续,悠扬而起,妄图穿透夜色迷惑人心。是御蛊人!黎相忆赶忙跳下床打开房门,元夕这会儿正在院子里逗惊雷,“惊雷,快去追那个吹笛人!”惊雷低吼一声飞跃出去,身姿快如闪电。“元夕,你去屋里将王爷锁住,这笛音太厉害,我的银针控制不了多久。”黎相忆说完便往大门口跑,她要见见这御蛊人。“是。”元夕应声后掠入屋内。他想亲手宰了御蛊人,但眼下不是时候,这一点他听黎相忆的。这是他们离御蛊人最近的一次,能抓自然要抓。“嘶!”黎相忆还没跑出大门便撞着了从外头归来的慕风,她被撞得差点往后摔去,好在慕风及时扶住了她,“王妃,何事如此慌张?”“吹笛人,不,御蛊人在外面,我们快追!”她急道。“好!”两人寻着惊雷跑的方向追去,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这个声音还带着稚气,似乎年纪并不大,言语中满是外地口音。“哎呀,你别追我!”“嗷呜……嗷呜……”是惊雷的嚎叫。慕风轻功一般,而黎相忆根本没轻功,两人一个在屋顶追,一个在地上追,追了一段路也没见着御蛊人的人影。一刻钟后,惊雷呜咽着跑了回来,满眼委屈地看着黎相忆,它的嘴肿了,而且还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肿成球,老大个了。“没追上?”黎相忆蹲下身,“咳!”惊雷这模样实在惹人发笑,但它怎么说也是为自己伤的,她不能笑。慕风从屋檐上跃下,正色道:“属下没追上。”“你别自责。”她抬眸望进漆黑的夜色,“我想她是在远处控制不了王爷才会来王府附近,肯定还有下一次,不急。惊雷中了毒,我要先回去给它解毒。”“呜……”惊雷现在发声困难,一双琉璃眼水汪汪的。*第二夜,丞相府。不甚宽敞的书房里一眼便能看到底,红枫木桌上点着一盏灯,屋内墨味浓厚。曹邺守重重按着额际,正为朔城的地动头疼。“哐”,骆应逑推门而进。父皇在位时极其器重仰仗曹邺守这位丞相,他若想翻盘必然少不得他。“老臣见过咸王。”曹邺守从书案后站起身,对上他并不惊慌。骆应逑转身关上房门,案上的烛光被风吹动跟着一暗。“这次,你该相信本王的话了吧,他别有用心。”顿了顿,他又道:“本王先谢过丞相上次没站左边的大恩。”“咸王请坐。”曹邺守躬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上次的事不必言谢,老臣有决断是非的能力。他是当今皇上,而老臣是他的臣子,并不能帮到咸王。”然而骆应逑并没坐,直直立在书房中央,冷然道:“本王记得父皇曾说,若是某一日本王遇上难事可来找丞相。这个朝廷里,他只信你。”曹邺守闻言一怔,布满细纹的的眼角微微皱起。长叹一声,他想起了骆赋在世时的模样,自己的确曾答应过他一件事,可真到了此时,他却无法抉择。因为骆应逑让他帮的并非是小事,而是扳倒骆时遗。他早已过了意气风发的时候,人老了,心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