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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理会他。随后身体恢复了,到底还是有些心软动容。他正查看忘尘剑断剑,思索如何重铸之时,便听见一声挤进来的猫叫声。江应鹤动作一顿,并未将小猫咪赶出去,而是充耳不闻,由着他试探地步步走来,跳上桌案,趴在一旁跟他撒娇。长夜化成的猫咪色泽鲜亮,雪白一片,眼眸又圆润乌黑,长得十分漂亮,浑身的软绒毛发一蹭,江应鹤八分硬的心都软下来了,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捏住小猫的耳朵。“就会讨好撒娇。”他面无表情地训了一句,“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见不到你乖?”他将猫咪抱起来放进怀里,不再管他,而是伸手抚摸上忘尘剑的断裂边缘,从中体会到一丝渡劫天雷的大道叩问。此中的叩问若是无法回答,日后进入道心考验之后也会困难重重、难以寸进。他的道心、本心,已是坚不可摧,只是缺少一点能够坚持下去的真心。此次洗牌重来,不仅没有让江应鹤的道心产生丝毫改变,反而让他重新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对方融合之后,是否承认这一段缘分,他都已经确认了,不改了。努力了得到、与努力了却得不到的东西,都能算是磨砺自己的一种恩赐,让他更加成熟坚韧。江应鹤仔细地勘察过剑刃上缠绕未歇的雷电余劲,在脑海中设想了许多种方式进行重铸,但由于他对炼器并不太通,几番设想,都觉得留有瑕疵。正在江应鹤微微入神之时,怀里的猫咪动作娴熟地在他膝上找了个一个安全舒适的位置趴下,毛绒尾巴一转一甩地勾他的手腕,透露出一股“快来摸我”的信号。江应鹤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勾人的小妖精”这六个字,刚想经不住诱惑地探手摸一摸,就想起这只猫的倒刺。天犼虽不是猫科动物,但表现出来的外形和习性却十分相似,软刺一开始还只是剐蹭着发疼,到后面直接卡在里面出不来,竟然还习性诡异地能够成结,前几日上药的时候红肿发热,大多就是有他的“功劳”。江应鹤停住手,对小猫咪的撒娇视而不见。但长夜的进入仿佛是一种暗号一般,另一个人敲响了玄门,在江应鹤“嗯”了一声后进入其中,他不须抬眼,也能感觉到是李还寒过来。秦钧很少敲门,只有他才会偶尔敲一敲,更多的时候是默默地进入,昼夜如是,来去无声。“师尊,”李还寒坐到江应鹤身边,目光无波无澜地扫过他怀里的那只猫,“我回天魔教搜寻了一番,有关于太初剑仙之事,只有这些。”他将一个玉简放在桌面上,里面复刻着天魔教所有典籍中有关于那位前辈的内容。即便他和秦钧都有些猜想,但那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就是真的,还需要让江应鹤本人来确认。这个消息确实触动了江应鹤的需求,他将桌案上的玉简接过,握在掌中,神识注入扫荡过去,检查内中的讯息。大多都是已经见过的记载,只有几条可以称得上是初次听闻,有些罕见,其中可靠度最高的就是中载,剑仙曾语:“吾非此世人。”这一点江应鹤倒是深信不疑,这位是穿越者前辈,来自太阳系的蓝色明珠地球,自然与这个修真界并无干系。“怎么样?”李还寒问道,“可有什么,是师尊想要知道的?”江应鹤无奈道:“其中所记,我已都知道了。”李还寒凝视他片刻,忽道:“师尊如何得知?”江应鹤话语骤然一顿。如何得知,自然是剑仙遗府之中的咒语和字迹……他思绪才连接起来,就又听到一句询问。“太初剑仙说他并非此世之人,那,师尊呢?”这句话问得很轻,像是炊烟渐远时慢慢散去的余迹。但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很沉,听得江应鹤脑海一片空白,猛地面临到自己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他迟疑了一刹,慢慢地道:“我想一下,怎么跟你说……”他这句话出口,就已经是基本承认的态度。李还寒眸光未变,愈发靠近了几寸,血眸幽邃莫测,沉柔如无底的潭水。“师尊也并非此世之人吗?”江应鹤心中的弦音都被他这一句话拨乱,静默片刻,才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曾听秦钧说,剑仙遗府的玄门咒语,师尊轻而易举便能说出。……这是万载之前的人物,连长夜都未曾谋面。”李还寒抬起右手,捧住江应鹤的下颔,掌心贴着对方线条流畅的颔骨。他很轻地吻了唇瓣一下。江应鹤被这一下亲得怔住,连话语都没能继续说出来。“师尊如此寻找他的事迹。”李还寒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隐蔽的急切和忍耐,“是想要回去吗?”这句话戳中了江应鹤一直以来,心中最隐秘、最初始的愧意。他收其为徒,其中的大部分原因,就只是想回到地球而已……这里什么都没有,即便生活千年、令人留恋,也并非是他的故乡。更何况他并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否相同,如若不同的话,也许他回去之后,还能再看到自己的亲人……这是魂归故里之外的,最后一点点奢望。江应鹤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对视回望过去,见到李还寒眼中的血色潮汐涨落涌动。“师尊想离开。”这一次是笃定的话语了。只有道祖才能破开虚空、开辟世界。他想要回家,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完成系统的任务,这个系统的报答始终都是送他回家,另一个,则是穿过道途之上的重重限制,登临顶峰。而他的徒弟,正是本方大世界的辟世之人,想必融合之后,即便不将修行途中的情爱放在心上,也会满足他这一小小的要求,将他送回去。江应鹤无法反驳,只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情绪逐渐错乱,他轻轻地蹙了下眉,还未说什么,就发现李还寒的手刹那间松开了。“抱歉,”他的声音有些滞涩,“弄疼你了么?”江应鹤摇了摇头,道:“我确实……很想回去。”气氛一时凝固,连空气的流动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正在此刻,另一个声音打破寂静。“那师尊还是别找他的消息了。”那个不怎么敲门的徒弟从蜡烛前凝聚现身,身后空荡荡的烛台自动燃起幽蓝的磷火。秦钧上前几步,拉了张椅子坐下,道:“就算是太初剑仙死而复生,恐怕也无望离开。”江应鹤没有先关注这句话,而是穿过他肩侧看了后面的烛台一眼,道:“大白天,掌什么灯。”秦钧握住了他的手,笑了一声:“这样显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