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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永昼颔首道:“这是理应之事,只不过……”身着淡绿色仙袍的年轻男人踌躇了片刻,温润驯顺的外表神情间浮现出了一丝鲜明的忐忑,他张了张口,反复犹豫后,才低声道:“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江应鹤道:“你讲。”“我……”愁永昼低下视线,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淡桃粉的灵玉剑坠儿,下面编织着细细的穗儿,他上前一步,将剑坠递到江应鹤面前,鼓起勇气道,“请仙君将此物,转交给混元仙君。”……童归渔?江应鹤愣了一下,看着他握紧时绷得发白的指骨,轻轻问道:“这是何意?”愁永昼道:“是晚辈……胆怯。”江应鹤反应了半天,看着他慢慢变红的耳尖,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想干嘛,他话语一时梗住,想到童归渔那个风流浪子、以及他手中的那把红颜剑。红颜剑喜欢美人,越是好看的人,此剑就越喜欢。童归渔本人就长得雌雄莫辨、阴柔美丽,更别提他师承合欢宗,从踏上道途的第一天就在修情,周身的侍宠换了又换,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道侣人选。而面前的这位药王谷医修,却生得清俊温雅、一片赤诚,这样的两人若是真的有了交集,难免会……令人伤心。江应鹤抬起手,收下桃粉色灵玉剑坠儿,淡淡地道:“本座为你转交,但他是否能明白你的心意,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愁永昼身心一松,已觉如处幻梦,感激点头道:“多谢江仙君。我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如若不成,也不算是没有争取过,要是……”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向江应鹤深深一礼,发鬓间碧绿的长簪随其动作压低,如一棵随风折下身的碧柳。————长夜软磨硬泡了好几天,但还是没有达成成就。反而让江应鹤把原本计划着要一起去的小云师弟塞给了他。在江应鹤心里,长夜的境界还是太低了,像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让小长夜好好地回去修炼闭关比较好。就算被小徒弟撒娇了好久,他还是默默地坚定了决心,甚至让陪同他来的云不休转而陪着小徒弟回蓬莱,一起扔了回去。但他忘了一件事。七日合欢的药效残余还没有清除出去,夜晚失去修为,只能在飞辇中休息,身边又只有钧儿一个人。但是这次路途丝毫不近,江应鹤为了不让二徒弟太累,已经很认真地想要改进自己的作息习惯了,至少他清醒的时候,还能陪钧儿聊聊天。……然而莫得用,最后还是输给了生物钟。江应鹤的发丝都散下来了,柔软的黑发落在了淡色的衣衫边缘。他支着额头,衣领有些松,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瘦削的锁骨。他实在太困了,那双墨色星眸慢慢地合了起来,有一声没一声地跟秦钧搭的话也停了下来。秦钧就坐在旁边。鹤灵飞辇的内部空间很大,是为了迁就药王谷诸人的速度,才将这件上品飞行法器的速度刻意慢下来的。一只白骨组成的手,慢慢地拨开江应鹤耳畔边垂落的发丝,与此同时,秦钧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很轻,像是有什么名贵而坚硬的东西相互摩擦般,沉郁得发闷,略带一丝按捺不住的深切。“师尊?”他唤道,“你困了么?”江应鹤没有回答,过了小半晌,才迟钝地“嗯”了一声。秦钧一边给他驱散药效,一边探出手慢慢地抽开他衣带,低声道:“那……休息?”江应鹤没有说话。秦钧收紧了一下手指,忍不住地滚动了下喉结,才慢慢地扯开他身上的外袍。这件外袍不是他烙字的那件,但依旧充盈着师尊身上由道体而生的冷淡幽香。他动作尽量地轻,可残余白骨的右手又忍不住兴奋摩擦出指骨碰撞的咯吱声。秦钧的气息侵入进去。他身上是一阵难以描述的冷冽之感,与江应鹤身上的淡香缓慢地交融。秦钧将他的外袍脱到一半时,才陡然发觉自己的气息有多么炽.烫。热息扑落在对方霜白的肌肤上,让师尊的眉尖略微蹙了起来。秦钧忍耐了片刻,才压住自己汹涌攀升的占.有.欲,他半抱住师尊,将那件外袍彻底褪了下来,在他耳畔道:“师尊,去床上。”江应鹤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勉强清醒了些,下意识地伸手捂了一下热乎乎的耳尖,随后才挪到床榻里面,略带愧疚地小声嘱咐道:“你要是累了,就过来躺一下。”他一向以长辈、以保护者自居,没想到因为这个什么鬼春.药还要让徒弟照顾自己。而且钧儿是个直男,他们两个直男一起躺一会儿一点问题都没有,总不能让宝贝徒弟总是这么累吧?江应鹤一边想,一边拍拍床边,然后安安分分地在榻上缩起来,抱着被子团成一团儿。他的思维慢慢地发散,想着自己这么好的师尊,打着灯笼都难找,钧儿一定很感动。但秦钧……秦钧不敢动。他看了一眼江应鹤露在外面的手指,白皙修长,漂亮得像是用玉雕出来的,微微地拢皱了床褥,有一种让人情难自已的……动人。秦钧吸了口气,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是真的情难自已、充满活力、生机满满、不要脸……他盯了江应鹤片刻,然后真的爬上了床,握住了师尊的手腕,把他的手指拢到了一起。又过了小半烛香,秦钧的声音已经喑哑得过分,才低低地问:“师尊?”江应鹤睡着了,没有听到这句轻唤,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有多么危险,甚至还翻了个身,露出原本埋在被子里的脸颊。像是一朵从梅枝间抖落的雪花。这朵雪花落在了他的心尖儿上。秦钧的手悬停在他的脸颊旁边,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而是眷恋地滑过他发丝,指间滑过对方墨黑柔软的发梢,目光凝驻在他的身上。秦钧抬起手臂,环过江应鹤的肩膀,将对方慢慢地笼罩在怀里,哑声道:“师尊……”他不再叫这两个字了,继续这么称呼对方,他恐怕连“我就蹭蹭不进去”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江应鹤身上的冷香深深地冷却一下五脏六腑——失策,这味道诱得人比方才还把持不住。秦钧在这一刻,似乎更清晰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甜蜜的折磨”,最后似乎是真的把持不住,想要过去舔一舔怀里香甜的神魂,但最终只是低下头,在师尊的眉心落下一个清淡得过分的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于秦钧来说,他生为恶灵,天生就是天下所有鬼修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尊主,从来没有克制过、卑微如尘过。在过往的三千年前,无论是哪种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