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装病进行到底(剧情)
将装病进行到底(剧情)
赵芸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的头像被人用闷棍打过一样阵阵的疼。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柠檬水,她想起来昨晚是儿子照顾的自己,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半天。自己喝多了就不老实,东倒西歪的还爱拽人,想到自己在还不熟悉的儿子面前如此形象大失,她的脸有些热烘烘的。 客厅里窸窸窣窣了一阵,便听见承光在门口穿鞋拿钥匙,“砰——”一声关上门出去了,她这才蹑手蹑脚地从卧室出来。 身上的裙子睡得有些皱皱巴巴,头发也乱乱地垂在脑后,赵芸抿了一口手里的柠檬水打开冰箱——两个包子一颗卤蛋还有一袋酸奶——好像他们的关系又更近了一些。 “没有形象就没有形象吧。”她向来看的开,没有什么架子,“做父母的也不能永远光鲜亮丽。” 赵芸打开电视悠闲地看起早间新闻,一边打开酸奶呷了一口。承光却没这么闲适,昨晚整夜都没怎么睡,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没两个小时便又要起床上课。 虽然是周末,但他们学校的物理老师在课外偷偷办了补习班,按道理承光的物理成绩并不需要上什么补习班,但这种补习几乎是学校里不成文的规定,加上承光不想给赵芸添麻烦,反正只有半天,去也就去了。 那是一栋老式的办公大楼,因为房租便宜,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教育机构扎堆开在里面,还有一些私人租来做生意,比如承光的物理老师。 “承光哥,嘿,真是你!这么巧!” 周承光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姚越,他对他没什么好感,闷闷地“嗯”了一声扭头继续爬楼梯。 “诶,你别走呀,你也在‘天天’补课呀?” 承光老师租的教室隔壁就是“天天学习”教育中心,专门针对各个年级和各种成绩孩子开设的辅导班。但承光的老师瞧不上这个大火的辅导班,说他们是骗钱的垃圾。 “我是来补英语的,本来嘛中国人英语不好多正常,但我们老师……” “诶,你去哪呢?” 承光没有搭话,两个人一起出的楼梯,他招呼也不打就钻进了那户没有任何招牌的房间。 门虚掩着,姚越好奇地往里看了看,乱七八糟的课桌稀稀拉拉几个人,“拽什么拽,小芸姐那么可爱,怎么生的小孩儿这么横。” 赵芸在沙发上想起来昨天夜里姚越说的装病,心思又飘了起来——如果她生病了儿子自然是会照顾自己,就像昨天她喝醉一样,但作为母亲是不是应该由她来照顾孩子,给予他家的温暖更好些呢? 毕竟自己做了十多年的母亲,真正照顾他带他的时间太少了,这刚住在一起就挥霍他对自己的耐心,一会儿喝醉一会儿装病,没有个mama的样子…… 可,mama是什么样子?这世界上各种各样的mama,也有各种各样的儿子,承光未必就不愿意照顾自己,可能他也想亲近亲近自己,毕竟没有哪个小孩不爱自己的mama。 她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在床上睡着了。 物理老头的课着实无聊,承光听得昏昏欲睡在桌子上趴了一宿,醒来他还在“叽里呱啦”地讲。 “浪费时间。”他小声嘟哝了一句,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抽烟。 吞云吐雾间他的脑海里全是昨夜喝醉的母亲——那张绯红的情欲的脸和鼓鼓的胸脯。 “草,这把鲁班这么坑……” 承光被草丛里突如其来的骂声吓了一跳,警觉地问,“谁在哪儿?”承光的语气不太好,打扰了他的绯色幻想心里多少有些气。 过了半晌,灌木堆里伸出来一个小脑袋,他一瞧——又是姚越。 “又是你呀,哥,真巧。” 承光不吭声,显然后悔蹲在这儿抽烟的决定,但姚越却并不为他的冷漠而有丝毫尴尬,他正愁没机会单独找承光聊天儿呢。 “哥,我昨天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承光警惕地迷了迷眼睛,把剩下半根烟掐掉。 “你在浴室里偷偷拿小芸姐的内裤……” “你踏马闭嘴。” 承光的脸红得要滴血,姚越却笑的愈发开心。 “你怎么看到的?”他记得他锁了门,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客厅。 “秘密!”其实姚越什么也没看见,他只是在帮赵芸拿落在承光屋里的剪刀时,偷看了他的日记。 承光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长大,是永远不会做偷偷翻他东西这样的事的——但姚越就不一定了,他从进客厅见到周承光的第一秒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手足无措的慌乱。 严格意义上来讲,那日记也不算偷看,是他自己没有合好,摊开放在半开的抽屉里,让人很难不注意。 他只是拿其中篇幅最高的内裤试了一试,承光便现了原型。 “你想干嘛?” “我可以帮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承光听见他说帮自己愣了愣,他原本不喜欢眼前这个男孩儿,过分精致的漂亮性格也是扮猪吃老虎的类型,昨天一进家门便一口一个“小芸姐”大赞母亲年轻有魅力,可等mama出来的时候又乖乖巧巧地叫她“赵阿姨”。 承光觉得这男孩儿对母亲有别样的意思,他叫自己母亲也“姐”长“姐”短没个正形,但总归是别人家的事与他无关,可对赵芸却不行,他绝不允许这个妖精男孩儿对mama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别想了,昨天你就拒绝坐我家的车回家,怎么今天这个大好事也要拒绝?” 承光有些犹豫,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问他,“怎么帮?” “这你就别cao心了,我一定想办法让她乖乖的晕晕乎乎的倒下,剩下的就看你够不够大胆了。” 回家路上,承光一直都在想姚越的那句话,他不知道他有什么路子,但冥冥中又有些期待。从他十三岁第一次遗精开始,他就只幻想过母亲这一个女人,他的渴望已经压抑了太久。 回到家里,赵芸还在沙发上睡着,大约是昨天的酒气没有完全过掉,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直到承光做好了饭,才把她叫醒。 赵芸看儿子做饭端菜熟练的样子,心中对那个装病的计划又更认可了一些,吃过饭便急匆匆换了衣裳去敲对面儿家的房门。 “小芸姐,你来了,我妈正说去找你呢。” 赵芸也懒得纠正他叫阿姨了,拉着他往沙发去,想请教他关于“装病”这个计划的详细过程。 姚越一听是这个事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表面却并不显露,他摸了摸鼻头遗憾地说,“我就是瞎说的,不一定有用,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赵芸显然没听懂,以为他说的岔子是把她身体搞坏了,连连表示自己不会怪他的让他畅所欲言。得到这个“免死金牌”,姚越便滔滔不绝讲起自己的计划来。 第一步,洗冷水澡,虽然还是夏天,但已经过了最热的那段日子,冷水澡多少还是有点儿寒意。赵芸怕不够,愣是淋了一个多小时。 第二步,吹空调,洗好澡出来不吹头,湿着身子把空调开到最低。到这里赵芸已经觉得冻得不行了,但还是咬牙忍着,在姚越规定的时间上又加了半小时。 “你身上裹一个湿的浴巾,这样会更快些。” 赵芸听话地照做,十八度的空调对着她呼呼吹,她的头渐渐开始晕晕乎乎了起来,鼻息也变重了。 后来她竟趴在床边昏睡了过去。 周承光放学回家见客厅空荡荡的,以为母亲在研究院加班还没回来,从茶几上拿了两个橙子,便回屋了。 “都快十二点了……”母亲很少加班到这个时候,偶尔他晚自习回来也见不着她,但很快她就会回来,帮他温牛奶或者煮点宵夜,今日却一直没有动静。 他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另一只耳朵却飘飘忽忽听见了铃声,他以为自己幻听,把手机离得远了些再听,分明母亲的电话就在家里。 承光有些急了,她一个女人半夜不在家,手机却没有带,万一遇上电视……他不敢想象,匆忙穿上衣服打算出门找她,拧房门的时候却听见母亲房间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啪——”他推开母亲的房间,暗暗的,只有手机屏幕发出一点儿光亮。一阵彻骨的寒气随之扑面而来。 母亲以一种极度诱惑的姿势躺在床上,浴巾有些松了,懒洋洋地缠着。她的头发半湿着搅在一起,有的贴在胸前有的散在枕上。因为寒冷她整个人微微蜷缩着,脚指头抵着脚肚,嘴唇轻轻颤动。 “妈?” 他轻声唤她,走路的脚步缓了又缓生怕惊到她,但她只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应。 那是一具洁白无瑕的,冰冷的如玉石般宝贵的胴体,承光蹲在床边,又贴着她的耳朵叫了一声“芸芸?”。 还是没有回应,她那么安静的躺着,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醒来似的。 “我一定想办法让她乖乖的晕晕乎乎的倒下,剩下的就看你够不够大胆了。” 他脑海中回荡起姚越的这句话,心像打鼓般跳动着,他抿了抿干干的嘴唇,将母亲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 俯身,触碰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柔软的唇,他的浑身像过电一般。 “上帝会原谅我的。”或者即使惩罚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