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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事儿精。秦潜哼笑了声,没说什么。待到宁浮思的背影远去,他才低叹道,“你没看出来的事,还多着。”视线中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秦潜的眸色亦随着他沉入幽潭。理智告诉他,不能和这个人多待。戏里戏外终究不一样,他可以在戏中任性,在戏外却是半分糊涂都装不得。可是再清楚有什么用,仅仅一瞬间的踌躇,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破土而出,便被对方轻飘飘的一个笑容给碾碎。明知悬崖在前。明知继续往前,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可他,却只想捂住双眼,小心翼翼踏出一小步,希望底下能有棵大树,将他下坠的妄想托住。迎着宁浮思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脸庞,秦潜暗叹了口气,就这一次,仅此一次。今天过后,他的心动只能交给周望先,而非秦潜。“走吧。”宁浮思带上门说道。不知怎的,刚才他走出来的那一下,秦潜的眼神让他有点慌。他没有忘记,在白舫巷中的那一晚,对方喝多了躺在沙发上,伸手拉住他的那一瞬,便是这个眼神。一闪即逝,大概,是错觉吧。上了顶楼,视线一下子开阔了,除了工作人员外,果然没有其他人。泳池很大,目测是五十米长,宁浮思与秦潜并肩同行,一边和他不咸不淡地聊着些有的没的,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解释他的不小水理由。进了储衣间,秦潜解完了他的衬衫扣子,才发现宁浮思倚在他斜对面的储衣柜上,手里还拿着泳裤和泳镜,一动不动,“傻站着干嘛呢?”他偏头挑了下眉道,“需要我帮你?”“那倒不用。”宁浮思的视线落在秦潜解扣子的手指上,笑着说,“消受不起。”秦潜递给他一个“那还不快脱”的眼神。“我忘了件事,我身上还有点伤,下不了水。”宁浮思抬眼解释,底气十足。他并没有说谎,原先他也没打算下水。干脆实话实说。“放心,我在边上陪你聊天,也是一样的。”瞥见秦潜陡然沉下的目光,他紧跟着补充道。脱衣服的手一顿,秦潜尽量用朋友的口吻问了句:“你这些伤到底怎么搞的,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他将衬衫脱下,撂进一旁的柜子里,双手解着皮带,两只眼睛却盯着宁浮思看。他下午吩咐小浩查过,对方近来并没遇过什么麻烦。“没。”宁浮思缓步走向中央的休息沙发。他坐了下来,托着下巴闲闲说:“跟宁……我爸切磋了一顿。”“切磋?”秦潜抽出皮带,折了两折拿在手里,抬脚朝宁浮思走去,挽着唇角说:“嚯,你爸那么狠?作为朋友我是不是得象征性关心你一下。脱下来让我瞧瞧呗。”宁浮思不动声色咽了口唾液,他将托着脑袋的手放下,笑骂了句:“够了啊秦潜,你再墨迹下去,一会人家要清场了。”游泳池到零点清场,这就剩半个多小时而已。况且,秦潜分明是一副想抽他的架势。果然是很象征性。秦潜哼笑了声,不和宁浮思贫了,他站在离宁浮思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躬身脱着裤子低头说道:“其实,以前我也会和我爸切磋,不过他老了不中用了,几年前就没再打赢过。”他把外裤从脚底脱下来,直起身抬头对宁浮思说:“下次你们切磋之前叫上我,我可以勉强帮你一把。”“行啊,”宁浮思笑道:“怎么收费的?”“看难度等级吧。放心,给你友情价。”秦潜垂眼在宁浮思脸上细心转了一圈,啥都没发现。他轻嗤了一声后把裤子和皮带甩到宁浮思身边,接着再躬身去脱内裤。宁浮思帮他把拖到地板上的裤管拾起,又将手举到脑侧,托着脑袋。他的视线在秦潜身上溜了一圈后,又溜了一圈。比以前还要出色,不愧是当下备受垂涎的男色。他十分怀疑,秦潜是故意在他面前秀身材。而且他怀疑得有理有据。因为幼稚如秦潜,这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秦潜,”宁浮思揶揄道,“需要我帮你吗?咱能不能麻利点?”“行啊,那麻烦你了,”秦潜脱掉内裤走到宁浮思身前,指着宁浮思手边上的泳裤,勾着嘴角说,“帮我穿上,怎么收费都行。”“……”这下,宁浮思的目光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放了,他索性扬起脸锁在秦潜的脸上,“友情提醒啊秦潜,你再玩下去,今晚怕是游不成了。”秦潜哼了声,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他的错觉,他眼中的那张脸似乎比先前红润了些……于是,秦潜弯下腰,拾起宁浮思腿边放着的泳裤。灯光下,他的身影将宁浮思牢牢罩住。他还看见宁浮思眨了下眼。也只是眨了下眼。宁浮思在心中暗骂了声幼稚。僵着的上半身一动不敢动,等秦潜再次直起身了,他才把屏着的气暗暗吐出,稍往后靠了靠。这下秦潜没让他催了,麻利地把泳裤一套,“还傻坐着干嘛?”果然,对方笔直笔直。秦潜一直紧绷的背脊,顿时垂了下来。“……秦潜,”宁浮思扯了扯嘴角,“我就不该留在这和你废话。”“嗳,后悔也来不及了。”秦潜含笑道,话音轻似呢喃,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他走进湿区的淋浴房,把身体冲湿后才出门。一到池边,便跳进水中,嗖的向前滑去。宁浮思跟在他身后出来,手中的泳镜还没来得及递给秦潜,就见对方已经游出了十来米。他犹豫了半晌,最后将拖鞋一撂,赤着脚走到池子边上,缓缓坐下。水中的秦潜已经抵达对岸,他似乎仰头看了这边一眼,才继续一下一下划回来。宁浮思看了会前方溅起的水花,想到他学了一年也只学会蛙泳,自由泳于他大概是学不会了。将双脚垂到池子中,宁浮思双手撑在身后侧,仰起头。今晚的夜空没有云,地处郊区,能隐隐看到天幕上挂着的星子,闪着亮。是一个好天气。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好还是水不够深的原因,他现下坐在池子边沿,似乎能够平心对待,不再怀揣不安。一垂下眼,才发现秦潜这会只离他两米远,脸朝向他,正抬手抹着水珠。“宁浮思。”秦潜突然开口。“嗯?”“痛吗?”秦潜问。见宁浮思不解,秦潜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笑道:“被我咬得痛吗?”宁浮思也跟着抬手,摸了摸自个破了皮的下唇,老实道:“还行,没什么感觉。”他的痛感神经一向比较钝,破个皮而已真没感觉。“噢,那行,”秦潜靠在泳道的分道浮标上,提了提眉梢:“那我下次就不客气了。”宁浮思砸吧了下唇,似无所谓般浅浅笑了下。秦潜见他不说话了,便朝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