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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何尝不是命不好,生在一个没有父母之爱的家庭,但他小时候有疼他的奶奶,长大了有挚爱之人。或许,他还算得上世间最幸运的人了。*赵万钧来金陵的第六天,恰好逢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大街上玉壶光转,烟花璀璨,摩肩接踵的全是人。沈惜言挤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中间,差点儿争破脑袋才终于买了两串糖葫芦出来。他回头望去,一眼就看到赵万钧站在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等他。沈惜言穿过人潮走到赵万钧面前,分了一支糖葫芦给他:“这么多人,我怎么一下就找到你啦?”“是我故意的。”赵万钧一把拦住沈惜言,三两步挤进了人堆。他故意跨过人声鼎沸,故意躲开火树银花,故意站在灯火阑珊无人处,为了让他的小玫瑰花回头一眼就望到他。一如人生唯有一次的初逢,看上去轻而易举得就像故意的一样,实为命定。沈惜言啃了会儿冰糖葫芦,抬头问:“九爷,北平的事,都解决干净了吗?”这么多天,沈惜言掩耳盗铃一直不敢提,他生怕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待他们回去之后,还会另起波折。赵万钧抹掉沈惜言唇上的糖渣:“放心,赵麟祥已经不是司令了。”一路上,赵万钧讲了父母被赵麟祥杀害的事,讲了他如何认清赵麟祥伪善的真面目,讲了如何报仇雪恨,听得沈惜言咬牙切齿,汗毛倒竖,恨不能亲手掐死那老东西。赵万钧看着沈惜言气鼓鼓的模样,笑道:“你要是想出气,可以回去出,他现在被关在我的地牢里。”沈惜言重重点了头,看上去已然磨刀霍霍了。流光照在沈惜言的脸上,赵万钧实在没忍住,偷吻了沈惜言红扑扑的面颊,沈惜言看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仰头,飞快吻了他的下巴。沈惜言与赵万钧藏在人海中,明目张胆地做着他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一切,这是一件多么勇敢,又多么罗曼蒂克的事。两人互相逗弄着过了一座桥,人迹就开始变少了,路过一家大型布庄的时候,沈惜言盯着牌匾看了好久——笙笙布庄。“沈小少爷?”沈惜言一怔,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衣着华贵的男人。他在月光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沈惜言的脸,点头道:“还真是,上回见你还是个小屁孩呢,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是瞿二少?”一旁的随从道:“现在该叫瞿二爷了,你身边这座笙笙布庄,就是我们瞿二爷开的。”经随从提醒,沈惜言猛然想起来了。当年,花天酒地的瞿景铄在苏宴笙投河自尽后发了好久的疯,然后毅然脱离瞿家,开始自己创业,誓要扳倒他父亲和大哥,那时他办的还是个小布行,也没人看好他,觉得他是被那男妖怪蛊惑得了疯病,痴人说梦,可这才不过十年,笙笙布行竟已经成了如此气势恢宏的大布庄。“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啊。”“你以前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缠着笙笙要糖吃,能不记得你吗?”听瞿景铄如此轻易便说出了苏宴笙的名字,沈惜言有些惊愕。当年苏宴笙被瞿老爷打断腿跳河自尽,尸体打捞上来的那天,他亲眼看到瞿景铄是如何发狂,如何痛不欲生的,他还记得瞿景铄血红的双眼,狰狞的表情,似要把他的父亲生生撕碎。可如今看来,那首散文诗上说的没错,岁月当真能掩埋可以掩埋的一切。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和赵九爷,有朝一日,岁月是否也能掩埋他们之间的什么?思及于此,他偏头看了一眼九爷,对方也正看着他。那一瞬,他有了答案。赵万钧之于他,早就超过了那些能抚平的事物本身,早就成了他生命乃至灵魂的一部分。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从他心中带走赵万钧。他相信,他在赵万钧心里亦是如此,或许更甚,因为赵万钧的爱,总是比他稚嫩的爱要来的深沉。瞿景铄看着沈惜言旁的赵万钧,问:“这位不是我们金陵人吧?”这般气场非凡之人,若是金陵人,他绝对不会没见过。赵万钧挑了下眉,看向沈惜言。瞿景铄此人他有所耳闻,那个纠缠沈惜言十年的噩梦便是与这人有关,所以他没说话,等着沈惜言来介绍他。就在他准备好接受沈惜言任何遮掩藏掖时,他听到沈惜言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这位是我的爱人,他叫赵万钧。”坦然,又郑重其事。沈惜言说完,便要同赵万钧十指相扣。赵万钧反扣住沈惜言的手:“嗯,我与沈惜言是爱人。”这是第一次,他们在一个外人面前,在朗朗月色下,如此隆重地介绍对方。沈惜言忽然感觉背后一轻,好像长了双翅飞起来,一下就跨过了心头最后一座难以克服的高山。那个十年的噩梦,也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地不复存在了。瞿景铄倒是一点儿也没吃惊,他远远走来的时候就发觉这二人举止亲密,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他同赵万钧握了手,又约了二人第二天到他开的饭店小聚。这时,身后传来响动,三人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段曼妙的男子靠在瓦檐之下,指间夹着一根烟。那个抽烟的姿势很特别,沈惜言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瞿景铄脸上顿时笑意盎然:“笙笙,你出来了?”“出来很久了,见你在和人说话,便没打搅你。”男人说着,灭了烟,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沈惜言愣在原地数秒,猛地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苏宴笙的!而方才那个让他熟悉的抽烟姿势,也正是苏宴笙抽烟的姿势。他近乎狂喜地看过去,可月光下那张阴柔又略带风情的脸,并非他记忆中的宴笙哥哥,却又有些许说不出的相似。那个人,不是苏宴笙。望着瞿景铄和那男人相拥而去的背影,沈惜言有些失落。“怎么了?”赵万钧揽住沈惜言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