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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一个知道丈夫这样还疯狂爱着的软弱妻子。可他不得不温柔,那是骨子里带的,季昌平该死的基因。这个破碎的家庭,季文暻扭曲得想要打碎。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想在成年的那天,站在这六楼的高顶,一跃而下。远离这病态又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他讨厌荣芝每次在抓包季昌平后只会抱着他哭,讨厌季昌平大摇大摆在家里毫不掩饰的和情人谈情说爱。可意外还是来了,大院里搬进来一个疯丫头,见他第一眼就扭头对她父母大声宣告,“爸爸,他长得真好看,我以后能不能嫁给他!”她爸爸甚至还说能,看起来疯的也不轻。他笑了。竟然还有人想着嫁给他。不过没关系,小女孩们第一眼见到他都是这个反应,他甚至都不用说什么,光是用眼神,就能让她们退却不敢再来。可这个意外,生生粘了他十年。成年的前一晚,季文暻笑着对路时说,“我想等等她。”他真的等了,可她却不告而别,断了所有联系。生活给他来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的光没了。这次他没站在六楼,他连选择地方的时间都没有,用一罐安眠药匆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洗胃好疼。连带着那些回忆,都给洗没了。活着,它的意义是什么。季文暻不知道。这十年,好像只是一场梦,从医院睁开眼的那一刻,梦里的笑声、花香、小尾巴,全都消失不见,没有悲惨,只有更悲惨。不变的只有荣女士穿透耳膜的哭喊。生命,太糟糕了。季文暻回家一个月,再一次进了医院。他那时甚至有些期待,她会不会来看他,趴在床头寻求原谅哭的不能自已。他会原谅么,季文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想:会的。她回来就好。可是她没来,万一这是最后一面呢。见不到他,她会不会后悔。若是几年十几年后回国,看到他变成一个小方盒子,她会哭么?还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当时间把思念熬成了失望。季文暻怎么能不恨。当初让他等的是她,断了联系找不到人的也是她。那他季文暻是什么?玩腻了就丢的阿猫阿狗么?阿猫阿狗也是有感情的吧。那一刻,季文暻有了生活下去的意义,他要看司涂回国那天面对他会是什么神情。两个月后,他收到一通越洋电话,根本不用对方出声,他就能从颤抖的呼吸中确认,这就是扔下他的狠心丫头。她竟然还知道给他打电话。理智真的没了,季文暻生平第一次失了分寸对着电话大喊质问,他的手都在颤,将手机攥的死死的,可等来的只有一声“对不起”和后来拨打电话里的忙音。再一次相见,她竟躲着自己,乖顺地叫“二哥”。她用态度把他所有可笑的期许撕碎。同意赛家的联姻是为什么,杨爱文,他放在眼里么,从头到尾他等的只有一个人。恨吗,快恨死了。可也爱死了。爱到能将恨意包裹,季文暻用十年回忆过活,哪怕她躲她退,他还是心动,司涂眼中的挣扎和不自觉靠近他不是看不出,所以剩下的99步,他甘心迈出。可都这样了,司涂还能看着他说,“人都是会变的,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她了。”凭什么她说来就来说退就退。不过转天又来招惹。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他的底线。季文暻摘下眼镜,头也没回,往后一扔,眼镜掉在皮椅上一声闷响,他揉捏着眉心。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最近季文暻和林娇的物料充足,媒体变着花样撰稿,这些在司涂眼里,没当回事儿。因为他们太熟啦,季文暻到底什么心思,她很清楚。她是坐得住,但有人坐不住了。赛傲雪,哦不,杨爱文找了林娇不少麻烦,殊不知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她越急,林娇上位的传闻就越沸腾,林娇身价也跟着上涨。这都多亏了杨爱文。但司涂不知是不是昨天太过分了,今天再来,季文暻对她直接下了逐客令。秘书:“司小姐,抱歉。”若是以前,司涂肯定直接冲进去了,她就是那种性格,可在法国的四年,她经历了太多,秘书眼中的为难扎在她心里,她愣了一下,只说:“好。”绕过办公楼,到了楼后侧的地铁口。入秋的季节变化明显,司涂里面穿了高领,鼻尖却通红。她双手插兜,在人来人往中抬头仰望着六楼的窗口。像和过去几天一样,转身看向楼上。只不过今天不只一眼,而是无声又绵长的对视。司涂看不清季文暻的神情,只能隐约看到点轮廓。她那张脸,实在引人关注。上班早高峰的路上,每个经过她的人都要忍不住回瞥她一眼。可她却没发现一样,一直直直望着这里。季文暻看了会儿,眉头由平到皱,他叫来May:“这玻璃是单向的?”May:“是的季总。”季文暻暗骂一句,想了想,拽起外套下楼。看着男人急冲冲走来,脸上隐隐发怒,司涂刚扯开嘴角,外套接着就没准头的罩到了她头上。司涂手指捏着衣服边缘,想拿下来,听到季文暻语气很冲地说:“别动。”司涂不动了。“这样有意思么。”季文暻回头看了眼六楼,虽然看不清,但很明显,May此刻正站在窗边担心地冲他们张望。季文暻扭回头,皱眉看她,“看我在上面一直看着你,高兴吗,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这么对我了,我还惦记着你,什么感想,司涂。”“要不要发表一下。”司涂皱眉。她不喜欢季文暻的语气,把他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好像自己的一切都不值钱,明明心里受着伤,还要用伤害自己的语气说出来。季文暻从来都是她心头上最软的那块rou,她不允许任何人去诋毁贬低他,就是季文暻自己,也不行。早上空气干冷,司涂的眼眶因为寒冷变得湿润。黑瞳泛着水光,给人一种倔强又脆弱的错觉。她仰头,心口堵得慌。手藏在兜里强忍着没有去揪心口的衣料。“那说你不爱我。”司涂往前一步,靠近他,看他冷沉的目光燃起了怒火。“说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司涂伸出手,摸着季文暻心跳的地方。他们的距离足够近,再靠近,两人的鼻尖就会相碰。司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