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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追上去了。这三天,吃不好睡不好,连做梦都在紧张兮兮地答题。费尽心神不说,单在体力上,也是莫大考验。他们虽狼狈,但比他们狼狈的,可还大有人在——确切地说,似陆辞那般还能走得潇洒好看的,才是凤毛麟角。大多数人,此时都已又饿又累又困,还想哭了。相比起另两人,也是双目无神,四肢绵软的钟元,倒是心累彻底盖过了身体上的疲累。毕竟这么高强度、高难度的连续应试,他自打娘胎出来,可还是第一次尝到。其实,陆辞过去训练自己、朱说和柳七时,也想着拉钟元一起。然而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最怕呆坐屋中拿笔背书的钟元,都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见逮不着他,陆辞也不愿强人所难,便痛快作罢了。这会儿差距就凸显出来了——接受陆辞训练最多的朱说,这时还有余力追上对方。他在后头远远见到陆辞一直头也不回,只闷闷地快步猛走,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陆兄考得不甚如意。他一边快步追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摅羽兄,不过一时得失——”陆辞先是一愣,旋即失笑:“朱弟你是误会了什么?”见朱说面露愕然,陆辞不由微笑,坦坦荡荡道:“我只是因着在颇湿热的三日里都不曾洗浴,感觉浑身又臭又黏,十分不适……加上考场里人员密集,馊味更是浓烈刺鼻,难以忍受,才想着快些回去洗浴的。”他虽为少汗偏凉的体质,运笔却是个体力活,加上考场里隔阻无数,通风是完全不可能指望的了。在静止闷热的空间里,各人身上积累了三天的汗味化馊、就此绵绵不去……就这一点,怕是素来喜洁的陆辞,在解试里遇到的最大难题了。头一日还好,从第二日起,那味道就越来越浓了。他将薄荷膏用得一点不剩,才从那恐怖的气味里挺了过去。朱说见是误会一场,恍然大悟之余,耳根不禁变得赧红一片。他假装无事地岔开话题道:“这么说来,今日出考场的人,好似比三日前进考场的已经少了好些。”陆辞毫不在意道:“不是犯禁舞弊被扶出,便是体质太差,晕倒其中被抬走了吧。”说到这,他故意挑了挑眉,戏谑地看向朱说:“朱弟这会儿可是体会到,我每日让你围着小巷跑十个来回的做法,颇有几分道理?”要换作钟元他们在,这会儿就已经开始拆台了,朱说却是深以为然地点头,十分认可道:“摅羽兄之言,从来就不曾没有道理过。”要不是听了陆兄的话,他怕是也要成为晕倒的其中一员了。陆辞嘴角微抽。不,他还是会经常性地胡说八道的。在等人将热水送来的这段时间里,陆辞就跟朱说一起,并不进屋,就毫不讲究地躺在门口冰凉的地砖上乘凉,而根本不愿让桌椅床榻都叫一身脏兮兮弄坏了。二人聊天时,默契地绝口不问考得如何,省得徒增忧虑,只等发榜日到。因试已考完,在等待考试官们批阅卷子到放榜的这些天里,他们虽还要在贡院里呆着,不能与外头人交流,但除了不能靠近衡鉴堂等地外,可以活动的地方,还是多了不少的。等在考场门前跟其他考生一起瘫够了,饥肠辘辘地往膳食屋挪动,想取点什么充饥,再回房去倒头大睡时,就见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陆辞,携朱说风度翩翩地走来,修长好看的手指上环了几根细绳,下头捆着几只包子和胡饼。“我与朱弟已吃过了,半天不见你们回来,猜还在这,就来找,”陆辞莞尔,将细绳解下,一人丢了一串:“这几天都没吃好的话,一下也别吃多了,省得撑坏了胃。用完后,就沐浴洗漱去,好好睡上一觉吧。”朱说手里拿的是两只孔明碗,里头是厨房煮的鲜汤,刚好让狼吞虎咽的三人就着一起用,不至于噎着。食物的香气,也彻底勾起了其他还如死人一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的考生们。他们充满羡慕地注视了这吃得毫无形象、却也万分幸福的几人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继续去自己取食了。陆辞在人堆里找了一会儿,却不见自己那位室友蔡齐,倒是对方的用品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件不剩,不由有些讶异。人哪儿去了?他想起几天前,对方那不甚好的脸色,就猜测也许是考试中途晕倒,被送去大夫处诊治了。出于礼貌,还是去问上一问,探视一下的好。要是对方身体不适,昏倒某处,他却不闻不问的话,非但他自己的良心这关过不去,外人也难免说他人情淡薄冷漠,传出去不好听。陆辞打定主意后,就将原是为蔡齐备的那穿也解了下来,随手丢给饭量最小的易庶,让他跟其他两人分后,给朱说使了个眼色,便寻巡铺官去了。陆辞找上的巡铺官,刚巧就是考试时对他最为关注的那位。他本人倒是全神贯注于试题上,没特意去记别人面孔,但巡铺官们却是对他印象十分深刻的。看他笑眯眯的走来,对方不由就有些紧张,板着脸问:“何事?若是要求见主司他们,那可是想都别想。”每年都要打发走一些想走旁门左道,讨好主司的士子,见陆辞走来,就下意识以为也是为了这个。陆辞摇头:“只想请问一下,您是否知晓那位姓蔡名齐的考生的去向?他与我同居一室,却始终不见出来,方有此一问。”巡铺官的脸色便缓和下来,硬邦邦道:“你所说的那位,早在第一场时,就因犯挟书之禁,遭到扶出了。”陆辞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客客气气道:“多谢告之。”巡铺官摆了摆手:“回去罢。”陆辞往回走时,还有些唏嘘。蔡齐之前虽向他明言,这回不论如何将是最后一试,但他也没料到,对方的言下之意,是要破釜沉舟,不择手段了。对蔡齐而言,能侥幸通过,那当然是得偿夙愿;而若不成的惩处,初犯也不外乎是殿一两举,于不再准备赴试的他而言,自是不痛不痒了。至于名誉受损方面,在蔡齐看来,恐怕在他屡考不第的时候,就已没有颜面可言了。陆辞重回友人们身边,朱说最敏锐,立马就问起情况如何。陆辞简单说出蔡齐犯禁被逐出考场之事后,吃饱喝足的四人,听着听着就耳朵一抖,倏然精神起来了。赶在所有人开口之前,朱说就幽幽地果断提醒:“汤!”其他三人齐刷刷地闭了嘴。毕竟喝人嘴软,想到这带汤之恩,他们也只有悻悻然地叹了口气,不加入争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