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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走,迟淮追上来挤进他伞里,乐呵呵往前走。林逸好不容易送走他哥哥,小跑着来到大巴车前找寻方瑜的身影,他想和方瑜坐一块增进增进感情,结果抬眼一扫,就看见了雨幕里打着一把伞缓步走来的两人。迟淮在左,方瑜在右。迟淮跟雄孔雀开屏似的围绕在方瑜身边,似乎在说什么话。方瑜沉着脸,紧抿着嘴,拳头握紧又松开,满脸的不耐烦,但是手上的伞还是往迟淮那边斜了一点。天生的一对,很般配。林逸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迟淮太能吵吵,方瑜终于忍无可忍,在走到大巴车边时一脚把他踹开,“滚。”然后他合上伞,甩了甩水珠,一言不发上车,留下被雨水糊了一脸的迟大Alpha。林逸幸灾乐祸,在一旁捂着嘴笑,“淮哥,人生滑铁卢啊。”迟淮呼噜一把脸,然后把沾着雨水的手往林逸脑袋上抓了抓,“哥就是滑铁卢也人间最帅!”林逸拍掉迟淮的爪子,黑着脸用纸巾擦着头发。迟淮仰头大笑几声,气定神闲地上车,他也没细看,一屁股直接坐在右手边空着的座位上,把背包拿下来后扭头朝身旁的同学打招呼,“同学,接下来的车程我们愉快相……”座位上坐着方瑜,看他的目光带着无奈和烦躁。迟淮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过了一会,他缓缓双手抱拳,朝对方作了一揖,“承让承让,旅途愉快,方瑜同学。”方瑜没理他,把外套盖过头顶,扭头靠在座位上睡觉。一班同学陆续上车,清点完人数后,车门阖上,大巴车缓缓驶出学校。新同学很快就熟悉起来,车里一阵嗡嗡的说话声,还有各种零食袋子摩擦的“咔嚓”声。迟淮系好安全带,坐着玩手机,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扭头,隔着过道和林逸聊天。“淮哥,刚刚我看见你和方瑜打着一把伞,你两和好了?”林逸看了一眼迟淮身后的方瑜,低声问。“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跟他就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哪里来和好一说,搞得我跟他很熟一样。”迟淮对林逸的表情和语气很莫名其妙,“我去主席台躲雨正好他也在那,然后就打一把伞了呗。”林逸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正打算追方瑜,淮哥你别坏我事。”迟淮一脸震惊,“什么!你看上他了!”这一声吼得中气十足,车里低声说话的同学顿时闭了嘴。林逸忙捂住他的嘴,“淮哥你小点声!”迟淮比了个“OK”的手势,他咳嗽了一声,扭头小心翼翼地瞅了方瑜一眼,转头看向林逸,“他脾气不好,你恐怕驾驭不了这种Alpha。”林逸这次就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我不管,我觉得方瑜特帅,我就喜欢这种又嚣张又冷漠的Alpha。”“ok,ok,你开心就好。”迟淮点点头,自己哥们点名道姓要追的人,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看向方瑜。那位“嚣张又冷漠的Alpha”用外套把脑袋都捂着了,迟淮觉着照这么下去方Alpha迟早要把自己捂死。迟淮挑挑眉,叹口气,伸手帮方瑜把外套往下拉了拉,做完这些他才往后靠在座位上,伸了伸大长腿,缓缓阖眼,看方瑜睡觉把自己给看得有些困,路途还远,迟淮也打算睡会。然而他刚迷糊了一会,就被旁边突然坐起来的方瑜吓醒了。第15章方瑜有一个小毛病,一上这种封闭的大巴车就晕,所以他提前吃了晕车药,上车时也特地挑了最靠近车门的前排。但是他还是高估了大巴车晕人的能力,车刚上盘山公路,转了几个小弯,方瑜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拉下盖过脑袋的衣服,右手死死捂着嘴,解开安全带后弓起了身体,左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塑料袋。迟淮被方瑜吓醒,他瞪着眼睛望过来,在看到方瑜的样子后就懵了。刚才还睡得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跟中弹了一样?“你怎么了?”迟淮凑过去拍了拍方瑜的肩膀。方瑜不敢说话,他怕一张嘴就吐了,只死死捂着嘴,将塑料袋攥在手里,摇头。迟淮垂眼,在看到塑料袋时瞬间明白了,他二话不说解开安全带,站起身去拿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背包。从最外层拿出一小型医药包,他一手拿晕车药一手拿水杯重新坐回座位。大巴车转了一个弯,前方路段有一些从山上滑落的碎石,司机踩紧急了刹车,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方瑜没抓扶手,那么一晃,额头直接朝窗子撞去。迟淮眼疾手快,长臂一捞,将人揽到自己怀里,他呼出口气,垂眸看了方瑜一眼,一边飞快地从药板上给他抠晕车药,一边关切问,“刚才磕到了吗?”怀里人没说话,只用右手紧紧握着嘴。迟淮把方瑜往上搂了搂,正要把药片递到他嘴里,手里的药片就被方瑜一把抓去了。方瑜拿开右手,将两粒白色药片胡乱塞进嘴里,然后就着迟淮递到嘴边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水。由于喝得太急,水呛进了喉咙,噎得他捂着嘴只咳嗽。迟淮叹口气,抬手轻拍他的背,不断低声说,“别用手捂着,你想吐就吐,我给你拿塑料袋。”方瑜没说话,摇了摇头,把脑袋靠在迟淮肩膀上闭眼缓劲。“等着,我给你找药膏。”迟淮用手抹了把方瑜额头的冷汗,低头从小型医药包翻找着晕车膏,拿出来后用食指抠了一点,托着方瑜的咯吱窝,把他的身体往上提了提,然后将药膏缓缓涂在了他的太阳xue和耳根。膏药中有薄荷成分,方瑜只觉眼角和耳根一片清凉,恶心感顿时削减了一大半,他缓缓睁开眼,正对上迟淮关切的眼神。像初春乍暖时,茫茫雪原上升起的一抹暖阳,暖着冰封下沉睡的心,连着四肢百骸都被捂热了。方瑜微微怔住,他都记不清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眼神。父亲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冷漠的,母亲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畏缩的,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只有年复一年强制他考第一的父亲和永远都不会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母亲。迟淮见方瑜眼瞳有些涣散,以为他还是不舒服,当下小心释放了一点信息素过去安抚,“没事吧?还不舒服吗?”有些像松木香的气息氤氲在呼吸间,方瑜瞬间回神,他抿了抿嘴唇,从口袋里摸出信息素阻隔剂,反手一个巴掌拍在迟淮胸膛上,声音还是有些虚,他说,“我是Alpha,你他妈释放信息素给我是几个意思?”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