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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算瞒墨洛温太久,但之前也不打算这么紧逼着,只不过今天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浪费了实在太可惜。他的手指在墨洛温的胸口轻轻滑动,“你们兰斯那里的贴面吻是落在唇角的吗?如果这样,按照礼节,你不是应该回我一个相同的吗?”墨洛温心中当时划过千万个念头,可是最后,他只是微微低头,像莫辞刚才一样,落下一个亲吻在他的唇角,声音低低哑哑,“Bonjour.”早上好,又或者说,你好。只是一个落在唇角的吻,怎么够?至少在莫辞这里肯定不够,不过他在心中告诉了自己好几遍要有耐心,最后只是哑着嗓子回了一句,“Bonjour.”“我们走吧,”墨洛温笑,“其他人还在等我们。”“好。”莫辞从他身上起来,“走吧。”他的心里想着刚才的那个落在唇角的吻,觉得滋味很不错,像是从法国兰斯刮来了一阵风,跨越山和海,干净又清爽,还带着蜂蜜般的甜。他确实很喜欢。第9章加拉泰亚“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头啊。”中午的时候,徐子河拿着午餐过来坐到莫辞对面吃,一边扒拉一边说。“哪里不对头?”“嗯,就是神情......”徐子河思索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词汇,“像是偷了腥的猫。”“哦。”莫辞点了点头,继续吃饭,确实是偷了腥。徐子河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要遭,心里几乎有一万头羊驼奔驰而过,“卧槽,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吧,莫辞,你考虑考虑我们的拍摄进度,要是你把人家折腾的下不来床,到时候耽误进度是要赔钱的好吗赔钱!”“你想的比我做的进度快多了。”莫辞懒洋洋地开口。“不过如果真有这机会,钱从我的卡上划。”徐子河感觉自己要崩了,莫辞说想搞的时候他觉得还好,可是这会儿怎么听怎么心情复杂。“卧槽,你真的是个人渣,对自己演员下手,就不怕别人说你潜规则。”“他们说我这些还少吗?钟昇,楼阙,林深,还有卿卿,我身边的,我的演员里面的,哪一个没有被那些营销号编排过?每一部戏总要潜规则几个,我甚至觉得这已经算是我屹立不倒的人设了,这么讲也不错,至少性格鲜明,具有做剧中人物的基础。”莫辞将芦笋吃完之后就把饭盒推开,“不过我这也不是潜规则,你觉得我还需要用导演的身份和权利压人吗?至少从外表上看,我还是可以的。”徐子河拖长音,面无表情,“不需要。您乐意就来吧,反正我说什么本来也没有什么用。”他现在只担心莫辞的新鲜感根本支撑不到电影结束,如果在这之前就分道扬镳,万一墨洛温的情绪波动大演不出来,那可就完蛋了。当天放得早,毕竟结束之后放几天假就要奔赴遥远的意大利。在墨洛温卸妆的时候莫辞进入化妆间,手搭上他的肩膀,“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波尔多的柏图斯,我猜你会喜欢。”“好。”墨洛温点头,对着他笑起来。他看着莫辞,好像忽然回到了法兰西的波尔多,连空气中似乎都染上了红酒的醇香。莫辞将红酒倒入醒酒器之中,“这还是我三年前去波尔多的时候带回来的,Ruby的橡木香美味又独特。当时正好赶上当地的河流节,很热闹,音乐,舞会,还有帆船比赛,那一天乐团演奏的海顿的也很好。”墨洛温也笑了笑,“古典音乐总是让人着迷,确实很震撼,第二乐章出现的定音鼓完全是神来一笔,只有天才般的音乐头脑才能想象的到。”莫辞坐在墨洛温对面,住在酒店很多事情都只能从简,不过这不影响他享受生活以及和对面的人畅谈他们关系可能走向的深入发展。“我以为你会很难适应这里的饮食和环境,毕竟异国他乡。”“那我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办法确定莫辞叫他来的用意,用闲谈开始话题是成年人惯用的套路,至于后面的部分到底是继续的谈天说地还是有的放矢就不好说了。“我们聊聊剧本吧,蓝斯,这么多天过去了,现在,你怎么看Y先生?”作为的男主角,只有Y先生的人物立住了,这部电影才有立得住的可能性。而作为一个剧本中被抽象化放大化的形象,被演绎的瞬间总会发生一些改变,这不过是要看这个化学反应是不是美妙而已。墨洛温组织了一下语言,“嗯,他是一个和毛姆笔下的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体现出不一样的疯狂的画家。”“?”莫辞挑了挑眉,墨洛温给他的这个延展还是蛮有意思的,毕竟是和典型化抽象化更加鲜明的高更相比。“嗯,”墨洛温点了点头,“思特里克兰德的疯狂体现在抛妻弃子远离欧洲,不在乎人情冷暖,最后一把火烧了自己和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而Y先生的疯狂体现在他的正常,他看画展,看雕塑,走在佛罗伦萨的街头,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哥特风格,皮蒂宫的巴洛克浮雕,乔托钟楼的钟声,乌菲齐美术馆的文艺复兴。他去欣赏这些,然后作画。他心中雄心壮志,要画出一张最好的画,一生只画一张画,用这张画超越这所有的一切。这是另外一种波澜不惊的离经叛道。”莫辞语气带着点讽刺,“可是现实中没有思特里克兰德,只有高更。现实是高更后来想要离开小岛回到欧洲,但是却被友人劝阻,理由大概是如果你回去就破坏了你在欧洲现在的形象,他们都当你离经叛道如此疯狂艺术至上,你破坏了这个,你的画就不值钱了。”“现实中也不会有Y先生,莫辞,你成就的,本来就是你的浪漫主义。”“好吧,我想你说得对。”莫辞这一次没有辩驳,他眨了下眼睛,“所以,我的绅士,你觉得,我们的Y先生,他想要画出来的那张画,是什么类型的?”“人物。”“人物?”莫辞跟着念了一遍这个单词,其实这就是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只不过他现在更想要听墨洛温的理解。“所有的风景,无论是天然还是人为,都比不上人本身的美。”墨洛温一双蔚蓝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文艺复兴,要复兴人,你的剧本,也要强调人。”“可能我本意不是强调人,而是强调艺术,所有一切都会逝去,唯有浪漫主义方得永生。这可是你刚才说的。”莫辞从椅子上起来,去将醒酒器和红酒杯拿过来摆好,然后往里面到酒,猩红色的酒液停留在里面,带着些荡漾。“当然,我也认为,我们的Y先生会画一张人物肖像。”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