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明末承志 第七章 凌波微翩翩洛神
“啊,公子,你不是说这个轻功很容易练的吗?我怎幺总是不断摔交啊?” 凌波微步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几天练习下来,柳隐总是不断地出差错,刚走上几步,人就摔倒在地上了,让她本来膨胀到了及至的自信心降到了极点,现在也生起了小孩子脾气。 一开始,总是袁承志念一步口诀,柳隐辨别出口诀中方位的具体位置所在,就走一步,退一步,又停顿片刻,再走上一步,再退一步,如此般地熟悉走过的步法。后来,袁承志干脆在地上画出了伏羲先天六十四卦的方位图,让她记忆熟悉之后,再依据口诀练习起来。 可是,凌波微步步法很是奇怪,走了上一步后,总是无法连接到下一步,柳隐必须停顿地很久才可以想到解决的办法,原来必须凭依靠一个转身,才自然巧妙的衔接接上;有时候,则必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才符合步法的走势,一步步的继续试演下去。 “呵呵,这可是怪不到我的,我不是嘱咐过你吗?在你试演的时候,一定要不断地参照洛神赋中那些与凌波微步有关的句子: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忽焉纵体,以遨以嬉,神光离合,乍阴乍阳,辣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尤其是这最后的十六字: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更是你步法的要旨所在,在你练习的时候脚步一定要做到;否则,你就永远无法达到洛神那种翩翩于水面的飘逸境界了。” 一边的柳隐发现自己真是没有体会那种翩翩若仙子般的意境,按部就班地按照公子所念过的口诀,全神贯注地踏走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生怕哪一次走错了,自己就走的不好;原来自己这样的作为,反而在试演的时候落了下乘。 她心中默默想着曹子建那些千古名句,在脑海中缓缓流过:“第禾农章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红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薜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柳隐悟性也很是了得,否则,仅仅依靠袁承志那种古今合一的解释,是无法悟得六脉神剑的。 她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按照伏羲先天六十四卦步法,从明夷起始,经贲最新网址找回……6u6u6u.ㄈòМ、小过、小畜、未济、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无妄结束,自知全套步法已然学会。自井位斜行,踏到了讼位,自谦位斜行,踏临位,再踏位,自豫位踏观位,自比位踏需位。 一朝得悟绝顶轻功,让柳隐感到很是有趣,也很有成就感,更是打破了原来按部就班的方法,翩翩起舞了起来。 一边观看的袁承志也不由得吟起了曹子建洛神赋之中形容洛神的诗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柳隐一步步跳出,每踏一步,呼吸几下,待得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只感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也将原来身体之中蕴藏血梨药力完全地吸收了。当她听见“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一句,就开口说到:“公子,赶快将你的玉配拿来?你可是才说了要送给我玉配的啊,你是公子,可是不能够反悔的哦!” 她的这句话,将正沉醉在洛神赋优美境界之中的神思袁承志拉了回来,也明白自己的话语很是暧昧,脸也红了起来。可是,自己的双眼之前中有那一双细手催促自己将玉配给他,让袁承志更加的尴尬,自己的家族、父亲虽然是一个“军区”的“司令员”,却没有留给自己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更不要说玉配只类的贵重东西了。 看见柳隐的眼睛已经雾蒙蒙的了,知道自己如果没有礼物给她的话,她接下来还真会哭起来,也狠了狠心,将自己唯一可以纪念父亲往事和军功的项圈拿了出来,交到了柳隐的手里。接到项圈的柳隐也满意地笑了起来,仔细地观摩起项圈来。 项圈是金的,上面镶嵌着八颗小珍珠,项圈锁片上刻着“富贵恒昌”四个大字,大字之下,还有两行小字,一行是“袁公子承志周岁之庆”,一行是“小将赵率教敬赠”,也让冰雪聪明的柳隐知道了项圈的来历。 原来是袁承志周岁之时,他父亲部下大将赵率教所赠送的。而袁承志也很是喜欢它,也就一直戴在身上。 赵率教是袁督师部下名将,天下知闻。他和祖大寿、何可纲、满桂三人是袁督师部下的四大名将。当年宁锦大捷,赵率教部杀伤清兵甚众,官封左 都督、平辽将军。崇祯二年十月,清兵绕过山海关,由大安口入寇京师,袁崇焕率四将千里回援,反为崇祯见疑而下狱。赵率教和满桂出战。先后阵亡。祖大寿与何可纲愤而率部自行离去,后来还是袁督师在狱中写信去劝,祖何二将才再归朝。 看见柳隐也很是满意自己的项圈,袁承志仿佛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开心地说到:“除了现在还剩下的血参,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怀念父亲的东西,我也希望能够交给别人为我保管,因为我一旦看见它,也就想起了父亲和各位叔叔们的惨死的事情,象他们这样的保护大明朝的举动,我也是感到很是不值得啊。” “我是不能够达到他们那样的境界,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朱家经历了三百年的时间,王朝、制度都太腐朽了,灭亡也是那幺十几年的时间,我又何必走上父亲的道路呢?你不会怪我吧?” 第一次听见袁承志这样表露心中的真实想法,柳隐既是高兴,也很是惊讶,这个见识不凡的小男孩就是将来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依靠了。她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只手指着袁承志的心口说:“公子,你心即是我心。” 夕阳也照射到了两人的卧室之中,让沉醉的两人发现原来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