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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家里攒的钱咋舍得给她花啊!又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用不了几个钱,咱国家出钱,是义务教育,每个孩子必须上学!”村干部沉声道,“你们作为爹妈,出点学杂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们要是不乐意,就去牢里蹲着!”这番话吓得任大强夫妇赶紧把原身送到了村小学,每学年要交几十块钱,这把这对夫妇心疼坏了,狠狠把原身揍了好几顿,这才算出了气。原身是个内向的小女孩,年纪比班上的同学要大些,上课时特别坐得定,老师在讲台上讲什么,她都认认真真地记下来。每次考试,她都是班里的第一名。然而她的好成绩并未改变什么,甚至还招来了任大强夫妇的毒打:“我让你上学,你就可以偷懒了吗?没看到我们在地里干活吗?还整天说做作业做作业,我告诉你,以后回家还浪费时间去写作业,不下地干活,我就打死你!”彷徨无措的小女孩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挨揍了,为什么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是犯错。她不敢去问,只小心翼翼地把撕碎的作业收好。从此,她成了不交作业的常客——她上课要听课,下课那一点时间,哪够用来写作业。放学回家要干活,不能写作业,第二天早上起来也要干活,没时间写作业。她上课再认真,没有课后的巩固,成绩也慢慢退步。老师向她了解情况,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影响学习。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讷讷保证以后会好好学习。保证再多,也没有时间学习,她的成绩落在中上水准,成为班里最不起眼的一名学生。老师曾对她伸出援手,她却不敢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她怕,怕又挨打。成绩不好不坏地上完小学,此时她已经十六岁了。养父母开始着手准备她的亲事,托了不少媒婆说人家。不过因为她营养不良,头发干枯发黄,身体瘦巴巴,没几个人看中。仅有的那几个看中她的人家都是穷得掏不出多少礼金的,养父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哎,咱村里不是有几个女娃娃不上学,要出去打工吗?干脆让她跟着去,打两三年工,家里也能攒不少钱。在外头指不定就长开了,回来嫁人还能多拿点礼金。”白晓梅和任大强很快就商量好,让村里那几个要外出打工的姑娘带着原身一块去,每个月留一百块钱吃饭,其他全寄回去。于是,原身跟着其他几个姑娘,乘火车到了东市,进入一家服装厂打工,上班时间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中午和下午各有一个小时吃饭休息,每月工资是一千五。同乡出来的姑娘中,有一个名叫刘虹的女孩儿,她的处境跟原身差不多,父母虽是亲生的,但是心早已歪到一边去,只会使唤女儿打工挣钱给家里。她每个月只给家里寄五百,家里父母写信过来骂,她就停止给家里寄钱;等到父母写信过来服软,她直接扣了五十,再把钱寄回去。由于原身和刘虹处境相似,两人慢慢变得熟悉、要好。刘虹劝她别这么傻乎乎的,自己挣的钱没必要全寄回去,自己平时累死累活也没顿好吃的。原身却摇摇头,小声说道:“我、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被他们捡回来的,这条命是他们救的,他们还给钱我上学。”刘虹劝了好几次,见她死性不改,便不愿意搭理她了。原身在东市打了四年工,但由于每个月都把大多数工资寄回去,自己手头上一共只有几百块钱留着,都是从她牙缝里省下来的。二十岁那年,家里来信,要她辞工回家嫁人。原身早在一年前和同厂的小伙子高振业恋爱,两人甚至已经商量好明年就结婚,组成属于他们的小家庭。原身拿着信件坐在食堂里,想了又想,竟作出了分手的决定。高振业难以相信,明明他们早就对未来做了许许多多的计划打算,还说好今年年底就陪她回家谈亲事。“振业,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他们捡回来养的。他们已经收了别人的礼金,肯定不肯吐出来还给别人,我也没有办法。”原身含泪说道。高振业知道自己对象性子软,但没想过会软成这样。他给她想了许多解决的方法,比如说两人一块请假回去,请求养父母把礼金交还给男方,他再把礼金补给养父母;比如说两人生米煮成熟饭,直接在厂子里办了婚事,请领导作见证,结婚证等过年时回去打……但是原身却不同意。“我爸妈收了别人一万八,你哪里凑得够这么多钱啊!”高振业家里条件不好,父亲有风湿病,母亲腰骨痛,两人都干不了什么活,只靠儿子养着,时不时还得去医院看病买药。这些年下来,手头上也就存了千把块。在高振业四处借钱时,原身悄悄辞工离开了,只托人给他带个口信,让他别找她了。回到家里,原身才得知父母把她“卖给”了一个脑子有病的男人。没等她反抗,养母就一棍子敲下去,趁着她晕过去时就送到了男方家里。养父母家做了一栋二层小楼房,买了电视机,两口子花着养女辛辛苦苦挣的钱、卖养女的钱,小日子过得不知多让人羡慕。而原身在男方家里像头老牛一样,白天下地干活、料理家务,晚上躺在床上被傻子咬得全身是伤。稍有闪躲反抗,傻子就对她拳打脚踢。她嫁人十年,怀孕八次,最初两次被傻子丈夫一脚踹没了,后来的五次,没等她意识到自己怀孕,便习惯性流了孩子。最后一次怀孕,她又被傻子丈夫踢了几脚,这次她没怎么受罪,痛着痛着,就陷入了长眠。243、二四三任雾还没睁开眼睛,耳边全是吱吱喳喳的说话声。同村结伴外出的姑娘们第一次坐上驶往东市的火车,伴随着哐哐哐声,窗外风景迅速往后掠过。她们好奇极了,话语里全是兴奋。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拥挤的车厢。有些人跟她们一样初次出远门,脸上尽是新奇;有些人穿着新潮,脸上带着些自得和轻视,仿佛与这个嘈杂的车厢格格不入;有些人没有座位,抱着行李袋挤在过道上,和旁人热闹聊着天……任雾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脑袋有些晕眩,胸口发闷想吐。尤其是呼吸间浊气萦绕在鼻间,让她忍不住作呕。身旁穿着白色的确良短袖和黑色裤子的清秀女孩递过一个搪瓷杯,里边的水还冒着热气,“阿雾,你喝点热水吧?你都半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