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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本校的保研名额也就如愿以偿地到手了。修改论文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检查了三遍确定再无漏洞后,萧一崇才将论文通过邮箱给导师发了过去,然后又在微信上告知了一下导师,才彻底放松下来地伸了伸懒腰。萧一崇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五十三。导师回复得很快,几乎不到一分钟,萧一崇就收到了消息:“辛苦了。”萧一崇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了几下:“应该的。老师您也辛苦了。”回复完后他就退出了和导师的聊天页面,在看到自己的聊天界面里陆岁星那个小企鹅头像的时候萧一崇还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昨天拿到陆岁星微信号的时候,比起萧一崇,坐在萧一崇旁边的另一个同桌兼舍友陈帆看起来要激动得多。午餐的时候,陈帆嘴里还嚼着一块红烧rou,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萧一崇:“就是他啊!陆岁星!你不记得了吗!”萧一崇皱了皱眉头,示意他把rou吞下去再开口说话:“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陈帆用力把rou咽了下去:“去年圣诞节。我不是和你说,你收到的奶糖变少了吗!”萧一崇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儿。但他是学医的,虽然是很喜欢吃奶糖没错,可对于自己身体糖分的摄入还是有极其严格的标准的,断不会肆意妄为地胡吃。所以送来的奶糖他从来没有吃完过,时不时地还要清理掉那些过期的。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少些人送他奶糖,倒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听柔柔说,”提起女朋友的陈帆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些,“是因为后面来个小学弟,就叫陆岁星。那小学弟的桃花可不比你少,大家都说他什么,奶酷?我也不是很懂她们女生那些术语。反正现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类型可吃香了。他的难追程度和你有得一拼,你还有个奶糖呢,他完全没有突破口。柔柔还说他的联系方式简直千金难求。”“确定是他?”“是啊,怎么不是,柔柔给我看过照片的。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认错!”陈帆生怕萧一崇不信他,声音又高了一个分贝,“而且这种风云人物,我怎么可能没去亲眼看过!”萧一崇挑了挑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说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哦。”“还有一点你绝对想不到。”陈帆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他和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点。听说他去图书馆,和你一样,也有一个专属位置。除了那个位置,哪里都不坐。她们都说什么,图书馆把我们学校的两大帅哥都下了蛊哈哈哈哈。”萧一崇闻言心里莫名地一动,有种说不出的酥麻在指尖蔓延开来。可他脸上仍是那副毫无兴趣的表情,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刚刚问陆岁星要微信号的不是他本人一样:“是吗。”“是啊是啊!”陈帆顿了顿,忽然怪里怪气地叫了一声:“崇哥~”萧一崇被吓得浑身惊起一阵恶寒,把刚夹起的牛rou又放回了碟子里,看向陈帆的眼神阴沉沉的:“......”萧一崇:“干嘛。”“你把他的微信号推给我吧,”陈帆自动无视了萧一崇满脸的黑线,双手合十,满脸恳切,“柔柔寝室有个女孩子,叫余青岚的,你记得吧,柔柔的闺蜜,我也说过的。她可喜欢他了,听说追了差不多一年,可现在竟然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你说好不好笑。你推给我,我拿去柔柔那献个宝。兄弟和老婆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就靠你了哥。”“想要就自己去问啊。”萧一崇眼神动了动,不知想到些什么,几秒后,他又补了一句,“他每周六都会来我们班蹭课。你要是想更上一层楼,就自己努力。”萧一崇收回思绪。他早已不是什么纯情男孩,这二十一年来虽没主动追过谁,也没谈过恋爱,但追他的人他却见得多了。热情的奔放的,含蓄的害羞的,男生女生都有,有些人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有些人却爱藏着掖着渴望永远烂在心里。也许喜欢他的人里的其中一些萧一崇永远也不会知道,但只要他稍加接触过,对他有心思的他几乎都能猜得七七八八。大环境使然,比起女孩子,男孩子似乎更善于隐藏。但陆岁星绝对是萧一崇见过的隐藏得最不好的一个。萧一崇看着陆岁星那个小企鹅的头像,嘴角不自知地勾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他的心思,那陈帆说的陆岁星一定会坐的位置,大概就是那里。萧一崇微微侧了侧头。他知道那个位置的存在,不过从知道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里坐着谁。而且在他这个位置,就算是特意偏头去看,也还是有一个座位他是看不到的,偏偏那个位置,又恰好能看到他的全貌。他的目光暗了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走进了书架间留出的那条小通道。路很短,萧一崇全部走完也不需要用多长时间。可萧一崇却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放任自己在心中的两个答案间反复往返了很多遍。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自己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是希望看到陆岁星呢,还是希望看到的是别的什么人。萧一崇其实也有点摸不清自己的心。直到十几秒后他看到了一张空无一人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两本书,一本笔记本,一个小笔盒,以及一个黑色的双肩包。他虚虚地倚靠在书架上,目无波澜地看着眼前桌子上的东西。不知为何,他分明没触碰,可萧一崇还是能感觉到覆在它们之上的一丝温度,像是一堆尚未全灭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人气,暗示着不久前那里还坐着人。萧一崇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黑色的双肩包上,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很明显地乱了几分。他记得它。他昨天还见过它,在陆岁星在他身旁收拾笔记的时候,他清晰地记得陆岁星的手里抓着它。也就是这一刻,萧一崇忽然觉得陆岁星很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只小乌龟。刚来到陌生环境的小乌龟怕生得很,成天躲在他的小壳里,东西也不吃。它或许认为自己躲得非常好,其实呢,早就无遮无掩地暴露在萧一崇的目光之下了。很突兀的念头,却又无比贴合此刻萧一崇的想法。他不由自主地想,那只小乌龟后来是怎么探出头的来着?萧一崇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模糊而久远,但他仍依稀记得,似乎是自己往池子里扔了一只小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