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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每每取得一点微小的进步,虞惟笙都会给予肯定。虞惟笙跟他说,你一点也不笨,以前不过是方式方法不对罢了。只要态度端正,慢慢来,肯定会进步的。岑星确实进步了很多,只是还不够。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很好很好,是他自己太贪心了,渴望一些更为奢侈的东西。当考试铃声响起时,岑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若是靠弄虚作假取得好成绩,那他是不是连“态度端正”这个最大的优点都会失去呢。作弊计划造成的过度紧张带来了很多副作用。有些题确实不会,看不懂,只能暂且搁置。可有些明明是这段时间以来早就练习过无数次的,岑星心里知道大致解法,脑中却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因为焦躁愈发头晕眼花。眼看时间过半,他才答了一小半的填空题和一道简答题,选择题基本都靠乱猜。越是如此,越是思维混乱。他偷偷抬起头,向斜前方霍行之的方向看过去。不凑巧的是,监考老师在此时恰好也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岑星因为做贼心虚,吓得六神无主,赶紧低下头去继续看向试卷。一行行的文字看在眼里,仿佛乱码,完全无法消化。他的大脑嗡嗡作响,连汉字都快看不明白了。就在此时,他听到了霍行之咳嗽的声音。霍行之果然传答案经验丰富,纸条丢得又快又准。岑星呆愣愣坐着,写满答案的小抄几乎是径直飞进了他的手心里。他赶紧一把握住。动作再快,也多少会有动静。岑星不敢抬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余光中隐约捕捉到两位监考老师向他的座位所投注而来的视线。他为此两只手止不住地轻颤起来。过五分钟再打开,他在心里默念霍行之交代给他的话,然后深呼吸。整个考场安静无比,细微的书写声和偶尔响起的纸页声被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彻底掩盖。岑星全身僵硬着,努力在心中对自己进行安抚。要是一切顺利,成绩出来以后,就可以跟虞惟笙约会。虞惟笙会觉得他很出色,会夸奖他,或许还会有一点点喜欢他。他的追求计划会有一个最完美的开场。正想着,原本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肩膀后向着岑星的方向缓缓走来。岑星再度陷入了高度紧张。握着小纸条的左手疯狂地出汗,原本微微带些棱角的纸张吸收水分,逐渐在他的掌心里变得柔软。他想,可要是被老师发现了,又会发生什么呢。他会被判零分,可能还会得到处分。虞惟笙会知道他投机取巧,然后对他彻底失望。监考老师走到他身边,突然停下了脚步。岑星一瞬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在那短短几秒钟里,他的泪水已经充盈眼眶,几乎就要滴落到试卷上。监考老师抬起手,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在岑星感到绝望的瞬间,那位老师轻声说道:“别紧张,时间还够,慢慢写不急的。”说完,老师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继续向后走去。岑星呆滞了好一会儿,眼泪啪嗒一下滴落在了试卷上。监考老师没有发现他手里的小纸条,只是看他一直紧张做不出题来,过来安慰几句。长相乖巧的孩子总是能得到一些偏爱。那位好心的老师一定猜不到他现在正打算做什么吧。岑星又把那纸条握得更紧了一些。他非常想要跟虞惟笙约会,想让他不是为了鼓励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聪明,想被他喜欢。但那太难了。靠自己努力难,靠投机取巧也很难。因为他还想自己在得到那一切的时候,心里只有纯粹的喜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慌慌张张,毫无底气,甚至觉得愧疚。作弊也是需要天赋的,他不行。若是靠这样取得了好成绩,他一定会在虞惟笙夸奖他的时候哭出来。岑星把纸条牢牢握在手心里,偷偷地搓。可不可以回去以后跟虞惟笙商量一下呢。向他提出申请,到下次月考时还拥有同样的奖励条件,可以吗。再努力一个月,他也许就能靠自己的能力及格了。虞惟笙那么好,会答应的吧。岑星紧握着那张纸条,一直到铃声响起,都没松开手。老师一一收走试卷后,教室里立刻变得嘈杂起来。身边的人三三两两交流起答案,霍行之回过头来得意洋洋冲他打手势。岑星低下头,终于松开了手掌。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因为吸收了太多水分而被晕染开,变得模模糊糊的。他慢慢展开,看向霍行之所写的答案。很快,他又把纸条重新握成了一团,然后趴在了桌上。“喂,你干嘛呢,”霍行之走到他身旁,“快起来,回教室了。”考场是打乱的,考完先回教室吃饭,吃完再回来考下午那一门课。再不走,这个班级原本的学生就要回来了。岑星用力吸了吸鼻子,却没有抬头。他怕被老师和其他同学看到自己正在哭。霍行之的答案肯定是对的。那意味着他错得一塌糊涂。第17章后悔了吧?第一天考两门,上午数学,下午语文。岑星的语文成绩一般,不算优秀,但也不掉链子,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这算是他唯一不用cao心的一门课。他午休时躲在无人经过的楼道里哭了好一会儿。霍行之只当他是收到了答案没找到机会看,怕成绩出来以后被家长批评,不停安慰。安慰之余,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觉得岑星的父母居然给他那么大的压力,未免太不通情达理。岑星身边没有手机也没有纸笔,解释不了,只能不停地摇头。霍行之挺无奈,问他怎么那么大个人了,依旧泪腺发达程度同小学时没半点区别。见岑星因为羞耻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又赶紧表示以后如果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他,他保证耐心解答。岑星心里感激,与此同时还有些唏嘘。身边一个一个全是学霸,都对他如此照顾。只有他,渣得出奇,救不起来。回教室时,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岑星刚哭过,眼睛有点红,眼皮也微微带肿,模样还挺明显。两人一起走进教室,很快就有人交头接耳起来。余思思皱着眉头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之后趁着霍行之不在,偷偷跑来找岑星说话。“那个神经病是不是欺负你了?”她问。岑星连忙摇头。“霍行之这个人高分低能,整天整天只会讨嫌,”余思思并不信,“他的话都不能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