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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你不是说有十六个吗?”“可能没审完,还没押过来?”令季眠疑惑的是另一件事,“你看后面八个人腿是不是都没动?”米洛:“?”刚开始,米洛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而定睛看去,他就开始发怔。——那八个人整齐划一地垂着头,双腿直立,只在小幅度地振动,仿佛一串被放在推车上运送的僵尸。米洛感觉今天一直要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他面露惊恐:“那些人不会死了吧?”这个世界到底还是唯物主义的,死人却在自行移动,也难怪米洛吓得大惊失色。不过季眠远远地张望了一眼,觉得他的担心有点多余:“应该只是睡着了,我看见有两个人胸膛还在起伏。”米洛后怕地捂住胸口拍拍:“那就好。”要不然,校园里大白天的发生凶杀案听上去实在是过于惊悚。但转念一想更惊悚了——“那他们为什么在动?!”“有机关?”季眠也吃不准,瞎猜道。“不像啊……”“总之不会是闹鬼。”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个景象都足够诡异,如果遇见再多一点的路人,保不准有谁会像他们一样发现那些人腿没动。正当季眠开始疑惑唐恩要如何收场的时候,对方转了道,不再朝着学校正门,而是朝着宿舍区另一侧移动。这边人更少,上午8点不到,没课的学生甚至不会起床。路上没人,再跟着太奇怪,两人不得不再次拉开了距离,躲在树后,眼睁睁地看着唐恩带领八个人走到了某一段围墙下。墙那边很快冒出了一些奇怪的影子,像是不知名的机械,将那八个人一个一个运过了墙。季眠:“你会爬墙吗?”“可能不太行,”米洛一脸便秘的表情,“入学考试的时候我体测分数拉胯,差点进不了特里尔学院。”“那就只能祈祷我能在十秒钟内把你驮过去了。”季眠把脸转了回去。“为什么是十秒?”“因为十秒之后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打你。”米洛:“……”“哦!你那该死的‘回避型狂躁社交障碍’!它实在是好伤我的心!”“说点好的,”季眠舔了舔牙,“其实它偶尔也能派上用场。”比如在需要打架的时候——等那群人全都消失在了墙后,季眠默数五秒钟,快步跑了过去。到墙下,他迅速深呼吸几口,朝米洛英勇就义似的伸出手:“来。”那嫌弃的,换平时米洛就骂他了。但现在不是“平时”。米洛跳上了他的背,胳膊果断勾住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季眠额头上迅速开始冒汗,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墙上,三下五除二爬了出去。唐恩可能是算好的,这时间附近没有电子保安巡逻。这让季眠得以顺利偷运一具名为米洛的包裹出去,并在落地后迅速将负担卸下。米洛痛斥道:“你看上去真的很无情。”季眠拉下口罩,擦了把脸上的汗,又把口罩戴了回去:“知足吧,要不是和你熟悉,我都没法把你背过来。”唐恩那群人已经不在原地,两人的面前是一条宽阔笔直的三岔路,如果分头寻找,三选二,那么选对的概率会大一些。这个小学数学题谁都会做。他俩很快约定了分头行动,各自走上不同的方向。季眠选择的是正对面的那条路。旭日初升,连脚下的青灰石板都显得金灿灿的,季眠贴着周围建筑的墙根一路摸向前,借着口罩的遮掩打量偶尔路过的路人。走了一段,不远处的街角倏地闪过一道一闪而逝的背影。唐恩!季眠迅速给米洛发了条喊他过来的消息,脚底加速追了上去,直追到一条夹在建筑之间的小巷内。奇怪,明明看见跑进来的,人呢?难道他被发现了?季眠顿感不妙,立刻转身想要撤出小巷范围,没曾想刚跑出两步,后颈突然一阵疼。好像被什么东西射中了……这是他昏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还好老大机智,我都没发现有人跟着我们。”“要不怎么人家是老大你是跟班呢?”“……说的也是。”“啧,来,把他们的终端摘下来。”“这也要抢啊?”“傻啊你!万一人家报警怎么办?”“……也对哦。”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有只手摸上他的手腕。那手指有些粗,触感有种肥短臃肿感,把季眠狠狠恶心了一番。然而他动不了,四肢仿佛千斤重,只有离意识很远的身体在痛。手腕上原本戴着的东西被解下,随后又是一阵悉索声,那个人才退了回去。“喏,好了啊——这两个人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带回去当‘备用粮’,细皮嫩rou的正好,那药再打下去总有人需要的。”“那那个Omega呢?会留标记的不太好用啊……要不把人放回去?”“傻不傻,送上门的货,你还给退回去?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是这么心地善良的人呢?”“那你说咋办?”“一会儿我把人带走,那边可能有点别的用。”“行。”悉悉索索。“那这个?”“打开,放着。”冷漠的声音说,“省得人跑了。”季眠恍惚间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们似乎在桌上放了什么,一股奇异的味道涌了出来。紧接着,那两人便推门出去,边走边在说着什么。他仔细用混沌的大脑分辨那些语句的意思,大概听出来,他们好像还要去绑架一个人。那可不行……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他手脚都被捆着。好在季眠身体轻盈灵巧,他挣扎了一会儿,从失意体前屈勉强变更为坐姿。黑暗在这个过程中迅速消退,他辨认出周围的东西——这似乎是个三米高的集装箱,中间有个和地面浑然一体的立柱,上面摆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股说臭不臭说香也并不香的神奇气味可能就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而米洛倒在他不远处,同样手脚被缚。连累他了。季眠叹了口气。他的口罩半挂在脸上,像是昏迷时被人扯下过,很难受,可惜手被捆在身后,不能调整一下。只能先算了。麻醉的效力还没完全过去,全身上下都有些软,辐射病引发的刺痛针扎似的,如影随形。季眠调整着呼吸,贴着集装箱的侧面一点一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