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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又问:“萧既呢?”徐檀兮的左手边有一座国民风的城楼,她站在城楼的台阶下面,低着头,踩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身上杏色的外套盖不住裙摆,裙子外面有蓬松的纱网,外套是线织的,杏色配了靛蓝色,白色短靴上吊着两个俏皮的毛绒球,很大胆的配色,衬得她肤白塞雪,明朗大方。她笑问戎黎:“你问萧既做什么?”戎黎说:“我怕他挖我墙角。”日头落在她眼睛里,光影很温柔,她笑着说:“先生你多虑了。”她又问道,“监考还顺利吗?”将近年底,大学要放寒假了,这两天戎黎都在学校监考。“你堂弟作弊,被我看到了好几次。”真不是他刻意盯着,是那小子太蠢,东张西望偷偷摸摸,就差把“我在作弊”写在脸上,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徐檀兮忍俊不禁:“那你收他试卷了吗?”“没有。”戎黎他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他一马。”“喂!”突然一声,从后面传过来。徐檀兮回头望了望,见对方好像是在喊她,便同戎黎说:“我等会儿再打给你。”“好。”戎黎先挂了。徐檀兮走过去,问方才朝她喊话的那位年轻小姐:“你是叫我吗?”徐檀兮认得她,在电视上见过,她是位演员,叫乔青。她身上穿的应该是戏服,裙摆拖得很长:“这里还有别人吗?”她转了个身,把裙摆甩给徐檀兮,“帮我提一下裙子。”今日除了剧组,还有一个剧组也在此地取景,乔青就是那个组的,她没见过徐檀兮,以为她是工作人员。徐檀兮站着没有动。乔青不耐烦地催促:“你快点啊。”“你叫谁提裙子呢?”祁栽阳刚好路过,过来了,冲乔青又问了句:“叫谁呢?”乔青自然认得祁栽阳,态度立马谦逊起来:“祁导。”祁栽阳看了看徐檀兮,再看乔青,脸色冷了好几个度:“知道她谁吗?就敢让她给你提裙子。”祁栽阳脾气不好,被他骂哭的演员有一箩筐,他又是导演界的大前辈,有实力有背景,圈里没人敢得罪他。乔青也不敢:“祁导您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裙子太长了,想找她帮个忙。”祁栽阳没个好脸色,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开怼:“自己没长手?还有你那是找人帮忙的口气吗?架子挺大啊。”乔青连忙向徐檀兮赔礼。祁栽阳哼了声,然后扭头就变了个态度,脸上堆着笑,轻声细语的:“檀兮啊,能帮忙看看照片吗?”初见的时候还是一口一个徐小姐,后来就檀兮檀兮地叫了,祁栽阳这个人,不喜欢兜兜绕绕,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就摆脸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徐檀兮点头说好。祁栽阳走在前头,两手背在后背,戴着顶老年渔夫帽,明明是个帅大叔,却穿得像个老大爷,走出了八十岁的步伐:“我们这圈里头,眼睛长头顶上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跟他们客气。”多温柔的小姑娘,文质彬彬的,一看就不会打架怼人,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祁栽阳看着小姑娘这张跟亡妻有几分相像的脸,心软得稀巴烂:“要是再有人冒犯你,你就报我名字。”徐檀兮笑着颔首。洪端端刚好从更衣室出来,给她听见了:“舅舅,”时常闯祸的她也想要块免死金牌,“我也能报你名字吗?”祁栽阳冷漠地说不能:“昨晚你妈拒绝了我的剧本,今早我已经跟她断绝了兄妹关系,现在我不是你舅。”洪端端:“……”这么草率的吗?等了几分钟,江醒化好妆了,他穿一身军装,戴着皮手套,手枪套在了军大衣的枪套里,脚下的军靴擦得光亮。他很适合这身装扮,有种斯文败类的俊朗,正和邪都在一个人脸上,气质很矛盾,却很迷人。摄影师比了个ok,说可以开始了。江醒站到了打光的位置。洪端端裹了件到脚那么长的羽绒服,蹲成太阳伞下,作蘑菇状。杨幼兰扯了扯她羽绒服的帽子:“蹲着干嘛?快点上啊,到你了。”洪端端抬起头,很没底气地问:“我现在辞演还来得及吗?”杨幼兰给了她一记死亡凝视:“你又给我整哪出?”“我昨天看到全部的剧本了。”洪端端悄咪咪地瞥了江醒一眼,“我跟江醒有吻戏。”跟偶像的对家演吻戏,让她有种红杏出墙的感觉。“就这?!”在杨幼兰看来,这都不是事儿。洪端端丧着一张包子脸:“还不止一场。”杨幼兰照搬她当时试镜时候说的鬼话:“为了演艺事业的前进。”洪端端泄气:“我不想前进了。”“腿给你打断。”“……”“洪端端!”洪端端她舅在咆哮,“你磨蹭什么,赶紧的!”“哦。”洪端端把羽绒服脱了,只穿着旗袍过去了。江醒是第一次见她穿旗袍,下意识盯着她看。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祁栽阳在旁边指导动作:“江醒,一只手放在端端脖子上,一只手搂她的腰。”江醒把手套拆了,重新绑紧,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洪端端,那神色,像在逗弄他的猎物。“愣着干嘛!”祁栽阳急脾气,受不了这墨迹劲儿,“快搂啊!”江醒笑了笑,朝洪端端走了几步,然后便站着不动了,他双手打开:“过来。”洪端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慢慢悠悠地往前蹭:“我舅舅是导演,我爸是天王,我妈是天后,我外公外婆都是名人。”江醒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装镇定:“所以呢?”“只可以搂腰,不可以碰别的地方。”腰是吧。他手一伸,勾着她的小腰,直接把她捞进了怀里。她小脸立马皱起来,凶巴巴地吼他:“你撞疼我了!”“撞哪了?”江醒手劲松了几分,低头看她的腰。她扭了扭身子,往后躲。江醒一手掌着她的腰窝,手指似有若无地刮了一下:“怕我啊,女朋友?”洪端端脑子直,是那种一激就上套的性子。她踮起脚来看江醒,硬气地反问回去:“who怕who?”他眼里有几分戏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慢慢、慢慢从她脖子游走到她脸上,皮质手套有点硬,他动作很轻。她人往后倾斜,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腰间的那只手上。“端端,手放江醒腰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