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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男生走过去坐到靳浮白,大咧咧坐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喝几口:“堂哥,什么事儿啊?还特地来伦敦接我?”“带你回去,见个人。”靳浮白说。“男人女人?”“你希望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个男生浮起一脸显而易见的笑容:“当然是女人啊,见那么多男人干什么?”靳浮白语气如常:“褚家的女人,搞得定吗?”“追追看呗,女人么,心都软的。”飞回洛城是8个小时之后,洛城已经是夜里10点,靳浮白开车带着男生去了一家私人饭店。他两只手插在西裤兜里,慢慢走进包间。包间里的女人慌忙起身,理了理头发,迎过来。褚琳琅等了2个小时,但看见靳浮白,她仍然满脸笑意:“靳......”话音未落,褚琳琅看见靳浮白身后的男生,她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靳浮白没看她,两只手仍然插在口袋里。他用脚勾了一张椅子,随便落座:“没什么意思,不是说喜欢姓靳的,这我堂弟,带来,给你介绍介绍。”-等向芋回国,已经是除夕当天,向父向母难得在家。门口堆放着一个快递箱,向芋问过,向母说是唐予池托人从国外带过来的。陈姨回家过年去了,向母和向父都是擅长做生意,而不擅长厨艺。所以这一年的除夕,也没有什么温馨家宴,饺子都是速冻的。向芋对这些没什么意见,向父向母吃过饭把春晚静音掉,凑在一起讨论着下一年的项目计划。她说:“爸爸mama,我回房间啦。”“不看春晚吗?爸爸mama去书房聊?把电视让给你?”向芋扬了扬手里的平板电脑:“我用这个看,一样的。”回到卧室,她并没打开平板电脑,只是静静看着夜色。每年的除夕的夜色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热闹的,繁灯锦簇的,还有天边的烟火。她想起她和靳浮白在这样的夜色里,肩并肩看着远方烟火。靳浮白不正经地凑到她耳边,温热气息萦绕耳廓,他问她:“新年了,做么?”向芋无声地笑了笑,把唐予池的快递拆开,毫不意外,又是一堆Sonnyangel的盲盒。她一口气全部拆开,果然是这个系列里,最丑的两种。那个河马,她居然又拆出来三个。向芋把照片拍给唐予池看,唐予池回复了一条整整30秒的大笑。他回信息说:【你这运气也是厉害了,好像只有一年拆出了想要的?哈哈哈哈哈。】这条信息向芋还没看完,后面一串“哈哈哈哈”她都没来得数一下到底几个“哈”,唐予池撤回了信息。她顿了顿,忽然记起,那一年拆出她想要的盲盒的,并不是她本人,是靳浮白。也许唐予池也是想到,才把信息撤回了。这是一个没办法不想起他的夜晚。他曾经陪伴她过了三个除夕,成了她成年之后陪她过除夕最多的人。夜里11点,向芋走出卧室,爸妈在国外很多年,早已经不再守岁,也许已经睡了。她穿好大衣,拎起车钥匙,准备出去。“芋芋,你去哪儿?”唐母穿着睡衣出来,看见她站在门边,有些诧异地问。向芋举着车钥匙,晃了晃:“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她去了“梦社”。车载导航一路指引,开到好几个路口,她都疑心自己迷路了,觉得这路像是从来没走过。后来想想,也是,靳浮白带她来时,她曾在路上睡着过,也许并不记得。梦社还是老样子,灯火通明。已经过了12点,依然到处都堆满了人。老板娘靠在吧台里,神采奕奕地玩着消消乐。向芋看了一眼,嗯,没有她级别高。“老板娘,热饮只有热巧克力吗?有没有咖啡?”“没有。”“速溶的也没有么?”“出门右转,便利店,自己买。”似曾相识的对话,让向芋怔了好久,她好像跨越时空,又走回了2013年的除夕那天。也许是见她愣得太久,看上去又没有去和其他人攀谈的欲望。老板娘玩完一局消消乐,主动开口:“喂,热巧克力要不要喝?”向芋回眸,笑了笑:“好啊,谢谢你。”倒是老板娘愣着盯了她一会儿,然后接了一杯热巧克力给她:“我好像见过你。”这时一伙男人走进来:“徐姐,姐夫呢。”老板娘冲着楼上楼台扬了扬头:“楼上喝酒呢。”等他们说完,向芋抿了一口热巧克力,比划了一个高度:“我以前来过,2013年的时候,那时候,你家儿子才这么高,他好像喜欢吃巧克力。”还在靳浮白的大衣上,印过一个巧克力的手印。老板娘笑起来:“我儿子还是那时候可爱,现在上小学一年级了,整天就想着玩不愿意写作业,老师找我好几次,头疼死了。”说完,她突然一顿,“我想起你是谁了。”“梦社”每年来一起守岁的人好多,天南地北,无家可归。可他们都有自己的爱好和特长,向芋不知道,自己还被人拍过照片,挂在“梦社”的墙上。老板娘把向芋带到那面墙边,努努嘴:“喏,就这个照片墙,以前有个小伙子,年年除夕都会抓拍一些照片,今年他不来啦,娶了媳妇,和媳妇在家过年啦。”向芋的目光落在墙上,那是2013年的她。那是努力藏着动心,在靳浮白面前拼命装理智的她。她裹着一袭白色厚毛毯,坐在露台上,篝火照亮她半张脸。而她身后,是靳浮白,端着两杯热巧克力,深深望向她。一个喝多的女人从楼梯上踉踉跄跄下来,说话声音很大:“我喜欢他那么久!那么久了!他身边永远有别的女人!永远有别的女人!那我的爱是什么?啊?我的爱是什么啊?”那女人撞到向芋,向芋身形稍稍一歪。另一个女人赶紧跑过来,拉住同伴,很歉意地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