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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般配,像公主和王子。”邵女士一向热衷于“公主”和“王子”这样让人感到羞耻的形容,安静耳根一红,害羞不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你没骗我?”“骗你做什么?”“可是刚才你和岳女士都笑了声。”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他们不至于笑出声。“那是因为后面还有一句。”“……”干嘛不早说?“她说我们是‘白马公主’和她没用的王子。”“咳咳咳——”安静顿时失笑,却因为呛到冷风猛烈咳嗽起来。程风见状下意识空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替她顺气:“还好吗?”安静咳得面耳通红才停下,有点累,连笑的冲动都弱了下来,她缓了缓说:“没事了。”“那看来我还是有点用。”他口吻极其认真,明明是玩笑话却被说得像是真心感慨,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想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让人感到轻松且愉快的。安静坐在前排笑,快骑到她的小店时,她忽觉腿酸,问程风:“那要是我觉得累了,待会儿可以做‘没用的公主’吗?”“当然,‘没用的王子’求之不得。”“那就辛苦你了。”她说着抬高右手提了提她的围巾,半张脸都藏去围巾下,只露出鼻梁和亮晶晶的双眼。一路不再开口,经过上游的杯子店后,安静捏住刹车:“到了。”程风第一时间下车,解放双腿,他在今天之前从没想过自行车也会让他感到憋闷,不过这憋闷只是因为四肢受到拘束,心理上是丝毫没有的,相反,心底还很受用。安静下车后探头看了看隔壁店铺——那间南瓜色的前干货店。最近劳先生和镇上的工人们又开始在隔壁工作,她还不知道是谁租下了隔壁,不过倒是应了程风的话,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租下。而她的小店已经装潢完毕,过两天就会有工人帮她装满毛茸茸的东西,然后她就可以开张。安静看上会儿,忽然转头:“你有帮我想到叫什么名字好吗?”“有一个。”“叫什么?”程风抬头看看天空,再低下头看安静,缓款说来:“安静的冬天。”安静的冬天……她的冬天。“我喜欢这个!”安静的冬天是由围巾、玩偶、毛线团、羊毛毡以及所有毛茸茸的东西组成的。安静在接下来两天里准备了一张招牌,像牛奶屋那样摆在店外显眼的地方。广告牌上用橘色笔写下“安静的冬天”,然后就是一堆简笔画。画画的过程中程风就在桌对面盯着她,好像见到什么有趣至极的事,嘴角始终挂着抹笑,安静一度怀疑他是在嘲讽她的画风,但最后程风也用同样的画风画了只小羊在旁边,打消了她的怀疑。立冬前一天,“安静的冬天”就被毛茸茸的东西填满货架和仓库,除了她特意买来的那些小零小碎的玩意儿,还有个专门的“安静货架”,上面都是她亲自做的东西,并且每样东西附上一枚代表安静的logo——那是程风画给她的,一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白花鸢尾,花瓣间带着点淡淡的紫和黄。她问程风为什么是鸢尾,他只回答说白花鸢尾是纯真的象征,适合。具体怎么适合就不得而知了。鸢尾花的布标是用白布与黑线制成的,大的小的方的圆的都有,不过安静并没有往她做的围巾或者手套上缝布标,她坚信这样会破坏那些针织物的美感,至于这些布标,她也许可以拿来做些别的……当晚,安静又失了眠,不过这次是兴奋所致。她有些想给程风打电话,和他聊聊天,却又担心打扰到他,毕竟他的睡眠很差。纠结许久,她还是忍下冲动,索性起床坐到落地灯下勾起针,一直勾到犯困才看眼时间。时针已经走过零点,尽管还不足十分钟,但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极晚的了。安静的第一反应并非上床睡觉,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更深夜静,从这扇窗看出去是见不着这晚的月亮的,远处的天幕只有被反射来的微弱清光,天幕下是黑色的山。近处的路灯藏在林荫道下,照得杉林微红,是清森的夜里唯一的暖色。她来傻瓜镇后的第一个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了,在她织毛线帽的时候。真是安静的冬天啊……安静拉上窗帘,关灯,摸黑回到被窝里。翌日早晨,安静动作极快地起了床,吃过早餐就速速出门去,动作麻利到连程风都还没准备好——当然了,他的“准备”只是给自行车加点气而已。“早上好。”她喜滋滋跑到他面前。见她一副迫不及待想当老板的样子,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王子”即刻结束工作,并更新了问好语录:“早,冬天好。”安静笑得更开心。程风收起打气筒回屋,再出来时也系上条围巾,正是安静送给他的那条。他以往到深冬时才会系上围巾,今年可谓是早到夸张,或许是见他给足了冬天面子,冬天也决定给他点颜色,他刚走出花园就送他阵风。安静忙将围巾提起挡风,接着无比熟练地躲到程风身后,准备当“没用的公主”。“请问公主要去什么地方?”他问得一本正经,最近每天他都会这样问。安静坐在后座上,手偷偷缩进他的衣兜里,回答:“去我的冬天”。程风感知到那两只手,笑了笑:“好,那出发了?”“嗯!”初冬的早晨天空还没什么颜色,自行车穿出木棉街,沿着有些许白雾的河道往上游去。途经夏日街街口时,程风转头望了眼尽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安静则隔着蒙蒙的雾看对岸,渐渐的,满腔的兴奋劲儿被什么东西压下——看起来还很空荡。“程风。”她忽地叫他。他应了声。“我们现在去会不会太早?”“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