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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到底没再起身,“你明天晚上不是还有航班要飞?把被子盖好了啊,先睡。”盛蔷听了半窝进被褥里,努了努鼻子。床内依稀沾染的有沈言礼平日里存留的味道,薄荷掺着烟草,冽然清劲。她默了半晌,迟迟没发现沈言礼要来床这边的举措。大抵是处于一个月总归要来的特殊期,小脾性也井喷,盛蔷发现自己这会儿特别拧巴。想让他赶紧过来……陪陪她。可又不好开口。沈言礼现在那地儿还没消下去,估计也很难受就是了。盛蔷睡不着,连带着被褥也被动作乱拱起。沈言礼望着窝成的那一团,“你还不舒服?”“没呢。”盛蔷应得很快。女孩顿了顿,终究是不敌某些拼命攒烧的趋势——到底是格外贪图年轻恋人的怀抱。半晌,她的嗓音隔着被褥传来,瓮声瓮气,“你好了没?”“好了就关灯吧……我觉得房间里的灯有些亮。”盛蔷话落,沈言礼眉弓轻抬,直接轻笑了下。屋内仅有两人,呼吸清晰,一举一动都能听得见。他的笑声自然也传入到盛蔷的耳中。“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暗示。”他不紧不慢出声,“想我过来直说。”窝起的那一团没再有动静。没过几秒女孩的声音复又传来,“沈言礼,你真烦。”半晌,她缓缓补充,“到底来不来啊……”“行,就来了。”沈言礼略抬了下眼,语气很是愉悦,“这么离不开我的。”结果说是这么说,他站起身来,听着声音,却是朝着外面走。在沈言礼开门的档口,盛蔷作势掀开被褥,略抬起身,只堪堪露出一双眸,“你去哪儿?”“没去哪。”他的动作顿住,回头朝着她解释,“我去浴室把头发吹干,怕冰到你。”沈言礼很快去而复返,临睡之前,他掀起自己那边的被子,将屁桃精随意地扔掷到床侧的地毯上。在盛蔷略微不满的惊呼中,他关了主卧所有的灯,捞人入怀。“它只能待地上。”“但是床明明可以放下它。”两人的床足足能睡下四个人,再放一个屁桃精,堪称是绰绰有余。“盛蔷,你是不是得搞清楚主次,我才应该被你放在第一位,它要是在床-上,那我睡哪?”听到沈言礼的语气,盛蔷这会儿愣是没忍住,都快被逗笑了。“你现在这么有意见,之前干嘛还给拿回来呢?”沈言礼不再吭声,手下动作却是箍住,抱她抱得愈发紧,掌心执着暖水袋,抵在女孩的小腹上。朦胧的黑暗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盛蔷攀住他,像是藤蔓缠绕。侧脸贴在沈言礼胸前,感知他沉稳的心跳。睡意渐渐袭来,到了这么会儿,终究是扛不住那般强又猛的困倦。就在女孩即将昏睡过去的档口,她听到沈言礼开口。“有时候发现这样也很好。”盛蔷眨眨眼,尽力掀起眼皮,嗓音放得很软,“为什么这么说?”他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因为你这时候,特别黏我。”---夏季的朦热潮涌,可温度却迟迟不降。而随着时而急飚的高温而返,终究是只剩了个尾巴。在两人在各自的领域奔波而往的时候,南槐迎来了一场暴雨。大概是作为盛夏的献礼,这场雨持续了很久。傍晚时分,乌云堆积,地面湿漉。天色渐渐地沉下来。相比较外面的昏色满满,大厂内却是灯火通明。挑高而来的一整排大灯明晃晃地照下来,将每个忙碌人的身形映衬得分明。这里是位于南槐郊外的,隶属于沈氏集团的航空飞行器基地。三年前在唯盛航空进行选址并建造的同时,这里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中。而依据着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的安排,各类历经打磨过的零件加之等比造好的建模,已然被一一地搬运到了大厂里。团队从大学就开始了项目的筹备和运行,到现在准备了这么些年,万事仅待就绪。肖叙和程也望来到南槐这儿,尽心效力,算是驻扎。论及这方面,与其说是跟随沈言礼,其实更多的,不如说是为了拼凑起他们一并勾勒出的蓝图。厂内采用的都是特制的地板,地面滑,肖叙自从下午来了这儿,少说绊了有十几回。程也望利落地捞住他,“你怎么回事,最近老这么心不在焉?”“谁心不在焉了。”肖叙推开他,“大概太忙了。”“你这能叫忙?”程也望摘下手套,目光落在一旁的机械上,走上前去拍了两拍,也没看肖叙,“最近隔三差五要请假,搞得我迫不得已要加时加点。”“就不允许我有急事儿?要说沈狗,每每到了蔷妹子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都掐着点走,这你怎么不说?”肖叙一把捞过程也望,脚抬起踹了他一下,“双标,是双标吧?”“我说了啊,可人家又不会因为我说就改。”程也望说着撇开肖叙的手。肖叙也没再插科打诨,眼下回到正事,“说到这,你看到他人没,又不见了?”“你请假请的脑子坏了?”程也望指了指大厂内一旁的几间休息室,“有客人来,他在谈事。”除却自己的团队,沈言礼专程邀请了几位研究航空专项的工程师过来。被请来的这几位,皆是已然在航空飞机设计领域工作了几十年的大佬,隶属于民航局。这次除了入驻,之后还会一并参与团队中来,作指挥意见。而论及怎么接触到了这些人,除却沈氏集团和唯盛航空的影响力,当年京淮航大的老书记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这些年来,书记和沈言礼一直都有联系。带着一行人参观完了大厂后,沈言礼带着助理,复又去了专属机房查看三维图。“你最近除了在这边,就是在沈氏。”眼下没有其他人在,肖叙吊儿郎当地晃过来,“怎么,今天不和你的心肝卿卿我我了?”得不到回应,肖叙也没在意,他就是要来怼沈言礼两句,“哦,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这阵子人还在飞,你就只能独守空房?”沈言礼懒得理他,半个眼风都没扫过来。但肖叙的嘴仿若开了光,他话落没多久,沈言礼手机嗡嗡而响,锲而不舍。接起后,沈言礼偏着头,单音节应着。挂了电话后,他利落地直起身,单手拎起外套,就要往外迈。“接下来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