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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知道礼堂的入口在哪儿吗?”盛蔷扭头看过去,她的左侧稀拉拉站了几个男生,身形都很高挑。有一位格外优越,站在这群人的最后面,略低着头,眉眼隐在垂下来的碎发后。手抄在兜里,懒懒散散的模样。即便是这样,也能一眼觑见他。看不清脸,发色倒是很显著。一头张扬的奶奶灰。“……同学?”盛蔷的视线被这笑吟吟的一声拉了回来。刚刚拍她肩膀的男生离她很近,但是因为个子高,她的目光只落到他脖颈。她应下,声音很轻,“礼堂的入口在前面,左转就是了。”“哦好的,谢谢啊。”男生得了讯息,吹了声口哨,朝着一旁的那几个男生挥了挥手,“早说了是往这边嘛,还不信,跟上来啊。”这群人很是吵闹,一小段距离都被他们走出了轰轰烈烈的架势。捱得不算远,她听到有同行的男生开腔笑道,“妈的肖叙你真行,一有机会就和美女搭话,死性不改啊。”“你懂什么,小爷这叫自来熟。”被叫做肖叙的男生说到这儿,边和朋友勾肩搭背边回头,“沈老大,您快点行不行,乌龟都没你磨叽。”落在队伍最后的男生没吭声,悠哉哉地荡过去。和盛蔷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短袖边沿蹭过她细嫩的手臂,轻飘飘的,又有点毛躁感,挠得人很痒。---负责这次开学介绍兼并感想会的老师很快就拎着名单过来了,数了数人头,大致能对得上号,直接将一群新生崽子往礼堂里带。京淮航大的礼堂其实占地很广,几乎横亘了旁边三幢教学楼那么大的位置。这次用以承载学生的地方,是平日里只用来作报告的阶梯教室,所以没有用来候场的后台。一行人被牵引着,列成笔直的一长条,直接守在台下座位的侧边走廊。老师再次点了点人头,将手里的名单卷成一团握着,一脸满意地叮嘱道:“好了,你们就按照这个排列的顺序等,到时候台上会有主持人提到你们各自的学院,提完了挨个交换着上去讲,讲好了就完事儿。”坐在座位上的学生都很好奇,抻着脖子往这边看。毕竟是各个学院的新代表,理所应当是新生中的佼佼者。眼下又站成这样,少不了周遭的打量。讨论声密集起来,随着呼吸交谈,礼堂宛若一盅锅炉,呼噜吭哧地冒着热气。大家的讨论很快又变成了经久不休的老话题——那就是看上去和学校本身差不多年龄的旧空调。礼堂里的这只老式空调是立柜式的,运转之间发出“嗡嗡”的声响,翅片上下翻转两回,才幽幽地施舍一般吐出几口冷气。盛蔷的站位离这边近,蹭了点凉爽,和刚才在酷暑之下的沐浴相比,要舒服不少。她敛眸凝神,右侧和她站位相平行的那排座位,陆续又坐下了几个人。“航大这么抠的?这破空调还不如没有,都这样了还不换台新的。”肖叙刚坐下就开始哀嚎。他们花了会儿功夫才找到航空工程学院的座位,来得又晚,本来都没位置了,只能坐最后一排临时供给的椅子,结果学院里的女生看到是他们一行人,热情地调了座。沈言礼坐在靠近走廊的最外侧,略略活动活动手腕,“有的吹就不错了。”“你比我还离得近,吹得比我多,当然不错了。”肖叙忿然了会儿,往后方望,看够了以后才径自伸了个懒腰,“这届新生质量不错,有几个妞儿特别打眼,要不是我强制扣着你来,你估计还不晓得行情。”肖叙自己都还是新生,却以辉煌的恋爱经验,打听遍了往届的每一位系花。这届的妹子他其实还不太想霍霍,只想过把眼瘾。只不过他这句声音没遮掩,嗓门又大。离得近的盛蔷听到了以后,才发现是向她问路的那个男生。她默默地别过脸去,盯着看了会儿手里的文件,准备等下把稿子折起来放好。进了礼堂以后,四周太吵,看不进去,再说她内容也记得差不多了,干脆不看了。她还没动作,听到右侧又有人开口,音调比刚刚那位要低不少。“什么行情。”说话的男生音调寡淡削薄,慢悠悠的,偏偏尾调又像钩子,带着点儿上扬,“你搞女人的行情?”“不然呢。”肖叙不以为意,“你以为我考大学是来彻底践行唯心主义的吗,大哥,实践才是真理好不好。”话落没多久,阶梯教室讲台正中央的话筒被人拍了拍。刺耳的噪音响了瞬,老师迎着全场的抱怨开了口,“来来来,都安静啊,还在玩手机的把手机放进去,感想会马上就开始了。”老师下了讲台,顺手朝着那一列新生代表挥了挥。原本第一个上场的人去了趟厕所,这时候刚从礼堂后面的入口进来,听到老师喊他名字,一边挤着队列,口里嚷嚷着“让让”,一边往前冲。盛蔷刚抚平稿子,准备聆听这场感想会,还没放好,后方带来一股劲儿,怼着她往旁边崴。女孩被撞得晃了晃,手一松,着力不稳,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及时地扶住了旁边座位的椅背。这股冲力不小,连带着那一整排的椅子都晃了晃。“我靠——”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肖叙,都快愣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张纸旋转着落下来,盖在沈言礼这尊大佛的脸上。大部分人看不到这边。只有少数离得近,纷纷探头过来。安静的档口,这尊大佛终于有所动作。他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张纸的边沿,扯了下来。盛蔷在周遭小小的惊呼声中站稳,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直接撞入一双漆黑的眸。男生长相极具攻击性,皮肤很白。桃花眼内敛外扬,眼尾末梢轻轻上挑,异常勾人。他偏着头,单手撑住脸,懒散地靠在座位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是刚才那个奶奶灰。没一会儿,他直接将那张纸递过来,“你的?”“嗯……”盛蔷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来,“谢谢。”肖叙观战了全程,在盛蔷转过身以后才彻底缓过神来。“老大,你艳福不浅啊。”沈言礼听了没回,轻轻嗤了声。刚刚这女孩撞过来,两人挨得近。他现在鼻尖还存留有她身上淡淡的气息,像是栀子花。---这段小插曲盛蔷没放在心上。不过她这回不敢马虎了,利落地将稿子放好。依照感想会的顺序,很快就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