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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冷水泼在灯芯上,嗤一下,浇灭芯火。一缕灰烟悠长,似带着惆怅与遗憾,在微风中消散。向晚夕阳已逝,夜幕初上,将天地染成暗青色。齐君垂眼,片刻后,他也伸出手,指尖轻点琉璃灯灯沿。微弱的火苗重新燃起。初岚怔怔看着,目光一点一点上扬,最后和齐君视线对上。他神色平静,却与往常不同,仿佛眼尾多了几分暖意。他说:“掐不灭了。”——与此同时,御剑大会,温姹对决罗珑。一个太虚宗弟子火急火燎赶往看台,附身在紫衣尊者耳畔密语。只见紫衣脸色大变,旁边的栾掌门心生不妙,忙问:“何事如此?”紫衣尊者深吸一口气:“魔尊巫千星,动手了。”栾掌门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急的心里发抖:“他做什么了?”“他抢了文家的混沌双极匙。”栾掌门大惊失色。众所周知,混沌双极匙能开启南海一座太古秘境,其中法宝无数,这都不算什么。据说,秘境阵法中心座着一尊石碑,名曰混沌双极碑。而碑上藏着飞升的秘密。“难道他要大乘了?!”——元洲文家主家。文家嫡系数万年来盘踞于太虚宗南部,子弟多为土火灵根,楼宇阁台皆为红色。大门紧闭,文莆御剑而来,未进门先行一礼,随即敲了敲大门。无人应答。文莆脊柱里升起一股寒意。最近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修炼时心脏经常漏眺。直到昨日下午,他从御剑大会下来,给父亲传讯,问问母亲的身体如何。两个时辰都无音讯,父亲可能在忙,但文莆没有犹豫,立即动身,不惜万金租借了宗门天级灵舟。赶了一天一夜,丹田枯竭了五次,终于到了文家。他屏住呼吸,用令牌刷开结界,推门。门从里面闩住了。那种不安到达了极点,文莆浑身发冷,拔剑削开门闩,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吞噬一切。极目之处皆是魔域业火。他一动不动,看着眼前地狱般惨烈的情状,半晌,拔腿冲向父母在主家的小院。小院里躺着父亲和母亲的尸体,丹田破开,灵根被拔掉了。他心中空空,他感到头晕,好像有一把刀子扎进腹部,转了个弯,剜出他的胃。文莆将父母的尸首搬出来,双手抖着,再次冲了进去。死的,全是死的,家主的尸体,文宇的尸体,堂兄弟们的尸体。业火guntang,文莆衣衫脏污狼狈,接近文家祠堂,忽然有一道呼吸声传来。他扭头去看,那是同在太虚宗的嫡系堂姐文萱,她靠坐在赤红的梁柱旁,半个身子被业火吞噬。文莆将她救出来,背在背上,向外走。感受到背后微弱的心跳,他双唇抿成直线,忽然眼睛一花,泪水无声涌了出来。“萱姐,你别抛下我。”他声音如气。文萱没有应答。但文莆看不见,爬在他背上的文萱缓缓睁开双目,她眼白多眼黑少,额上两只黑色魔角渐渐隐去。文莆喘着气,目光坚定。“萱姐,你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回太虚宗。”好啊。巫千星披着文萱的皮,猩红的双唇沾满血液,向耳边裂开,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另一边,天师门。有弟子敲了初岚的门,唤她去御剑大会看台。比试已有最终结果。初岚道声谢,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她领完奖就要回太虚宗,享受美好的金丹大圆满咸鱼生活。第60章哼哼不同于初岚,温姹前往比试场地时,整个人都裹在一层阴云里。旁人见了,谁都不敢上去安慰。她御剑自主道上空而过,渐渐地,远处sao动声越来越清晰。温姹极目看去,是姓关的师兄,和一个太虚宗女修起了点冲突,二人御剑浮在空中,正论着理。太虚宗女修面容姣好,有点眼熟。好像……和清岚经常混在一起,还败在她手上过。温姹白日道歉失败,憋了满腹委屈,一想到等会儿去比试场地,大半个修真界都会知道她输给清岚,就更不爽。但她素来在天师门横行惯了,并没有绕道的意思。三息后,远处又来了个自家师姐,不知说了什么,争执声更大了。待温姹路过时,那太虚宗女修气得发抖,一扭头看见她,眼睛微微发亮,张口就唤:“温道友!”温姹停住。天师门师兄师姐脸色一变,笑道:“就不麻烦温师妹了。”温姹没有回应,而是淡淡看着岑照含。岑照含以为她想听事情原委,便一五一十说了。原来是天师门关真人御剑飞得急,正好从岑照含身边擦过,而她正在走神,乍然一惊,手比思绪更快,直接拍出一张符篆,伤了关真人。如果他们萍水相逢,也就罢了,岑照含早上比试差一招,败在关真人手下过。于是关真人捂着灼痛的伤口,咬定她寻私仇,不让她走,要闹到宗门去。岑照含抿着嘴,温姹在天师门里极有分量,她只要说点和稀泥的话……“无聊。”温姹面容冷漠。这女修跟她有什么关系?若是清岚,她还愿意停下来说几句。温姹扭过头,一剑破开层云,绝尘而去。岑照含瞪大了眼。关真人长脸一拉,蹙眉斥责:“你不要找借口,这关温师妹什么事。”岑照含深呼吸:“好,不关她事。”没办法,拗不过两个天师门的,岑照含只好跟他们去找栾掌门和紫衣尊者裁决。可到了看台,一众高阶修士气势威严,分神尊者、大小门派的掌门皆看过来。不过两息,岑照含就被十二道神识扫了个遍。唯独少了紫衣尊者的视线。太虚宗位上,金丝玄木椅空空荡荡。栾掌门蹙眉:“何事?”岑照含犹豫道:“敢问栾掌门,我家尊者去哪里了?”旁边太虚宗弟子凑到她身边,附耳道:“文家有变,尊者去去就回。”岑照含一凛,垂首不语。而关真人打开了话匣子,刚才对着温姹半句不说,维持一副好师兄的模样,现在聒噪如同蝉鸣。栾掌门坐在椅子上,撑着下颌。还以为多大的事,没想到就是两人撞了一下。栾掌门正烦忧魔尊巫千星,挥手道:“我徒孙走得太急,岑小友不该掷出符篆伤他,这样,你们互相赔个礼,这事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