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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水球拍着拍着,混合着龙族的血,变成了血球。咚。咚。咚。……不停歇的水球声钻进巫夏的耳朵,一如她初来东海那天。她内心的震撼无人能晓。最强大的龙族——被居然是被一个人灭族的!阙忻!阙忻!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否曾经听过他。一人之力,灭了整个龙族,这样的人怎么说也应该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才对!怎么他的名字没有人听过!要知道这是龙族,不是一条龙,两条龙,而是一个族群!咕嘟咕嘟。海水倒灌进龙宫,整个空间再次扭曲旋转,巫夏醒来时,面前站着陶子赫。他脸色苍白,气色很不好,好像被人捅过一样。巫夏没动。陶子赫:“你还要在地上躺多久?”“知道我躺在地上就不能拉我一把嘛!”她双手撑地,慢吞吞地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几次循环的原因,她感觉自己快虚脱了,一点体力都没有。“现在是怎么回事?”周围还是之前欢声笑语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陶子赫。“我们这是在哪儿?”“现实。”陶子赫很笃定。巫夏迷茫地重复一遍:“现实?”“龙族是个强大的种族。”他眺望着远处的大门,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龙笑笑。“但是阙忻更强大,他简直不是人。”巫夏接话。陶子赫幽幽地凝视她一眼,继续讲:“你的秋雨擅长幻术,把人拉入幻境中。”“而龙族,他们——”他顿了顿,“所想既所在。”所想既所在?巫夏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也就是说,她刚才所遇见的那些景象就是龙族所想的?所想就是现实,那这么说,她的确处于现实!怪不得她会被当做龙涟,因为她处的就是一个“现实世界。”龙族其实没有覆灭?“是谁?是谁撑起了这个幻术?”“你应该知道答案。四千年来,龙笑笑一直拍着水球,她强大的怨念以及渴望造就了这个‘现实’。她想让龙族‘延续’下去,可她却始终过不了龙族覆灭这一日。”“什么?龙笑笑还活着,她一直在维持这个强大的幻阵,希望幻阵里的人能按照本来的生活轨迹活下去是吗?”陶子赫高深莫测地点头。“但是每次当幻阵进行道遇见阙忻那一刻,龙笑笑都会本能地排斥,导致幻术不稳,现实破灭。这也就是你前几次为什么会循环,为什么会累。因为你处在这个现实里,相当于重活了几次。”“那刚刚呢?我看到了龙族覆灭的真相。”陶子赫转过身来,拉着她往龙宫边缘走,一边解释道:“无方也想要知道一切,他动了点手脚,强行逼迫龙笑笑重建起那天的景象。”“你遇到他了?你没事吧?”巫夏紧张兮兮地摸他的胸膛肩膀,想看看有没有伤口。“没有,他忙着见证魔族兴盛的起源呢。”陶子赫挥开她的手,不料巫夏却停下了。“魔族?阙忻是魔吗?”魔族屠杀了整个龙族?一个魔?仅仅一个魔?巫夏难以接受这一切。问心剑宗以前也只是侍奉龙族的,而龙族,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那个男人覆灭了。他该厉害到什么程度?“那个传说中的人,可以cao控蛛魔的人,使得魔族的种类变得更为丰盛的人——不会就是阙忻吧?”“应该?”疑问句,肯定语气。巫夏陡地生出一股疲惫感,但好在这是四千年前发生的事,现在压根就没听过阙忻。“我们该怎么出去?”她更关心这事。“既然这是现实,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就原路返回好了。”陶子赫的眼里有奇异的光,他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颊,“别多想。”巫夏正想说自己没多想时,看到了刚刚自己遇到郁念的那栋建筑。“你能打得过郁念吗?”她扯扯身边人的衣角,语气是她自己都没想过的期待与嘚瑟。陶子赫了然:“打得过,进去吧。”龙殿的大门虚虚地开着一条缝,巫夏在进门的那一刻,反悔了。“你在外面等我,如果真有危险,我会叫你的。”陶子赫盯着她,表情似乎想拒绝。巫夏瞪他一眼,又讨好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就一会儿,我问她一个问题。”“好吧,尽快。”“吱呀。”大门打开的那一瞬,历史的沉重感扑面而来。这里空无一物,这里不是“现实”。郁念横躺在一个玉台上,宽大的衣袖盖在白嫩嫩的脸上,好似睡着了。她层层叠叠的红色嫁衣像流水一样倾泻到地面,黑夜中,白色的玉兰花盛开,巫夏鼻尖仿佛也充斥着一股清香。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姿态,巫夏一时有些局促。“你——”她斟酌语气:“我知道真相了,我没有后悔。”话一出口她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好像在跟郁念较真一样。玉台上的人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也如悦耳的天籁。不知道为什么,巫夏潜意识里就想跟她在一起。“龙涟是你的朋友吗?秋雨剑跟他有关?”“你只知道了一半真相。”郁念起身,嫁衣盖住她赤.裸的足。“回去吧,记得,不要让无方看见你。”她朝巫夏款款走来,强调道:“永远,不要让他注意到你。”“为什么?”巫夏不服气道。幽静冷寂的龙殿内,郁念缓缓张开双手,无数黑色的蝴蝶自她体内飞出。巫夏愣怔半晌,不可思议地后退:“你是蝶族?”“你!”她想说什么可脑子里却又一团乱。郁念勾了勾唇,收回手,散落在龙殿里的蝴蝶因为她这个动作纷纷飞了回去。“不。”郁念的声音回荡在龙殿:“我们是——蝶魔。”“我——们?”“阙忻、我——”她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巫夏,“和你。”第43章因为太离谱,太不……因为太离谱,太不可思议,以至于郁念说出这句话时,巫夏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并没有斩钉截铁地否认,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本来她还觉得郁念是个值得交流的人,现在看来她为了瓦解正道子弟的团聚力还真是什么谎言都敢编。郁念盯着她,表情无悲无喜。“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她靠近巫夏,陡地伸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