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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中之物上。罗楠心中咯噔一下,支支吾吾许久,最后硬着头皮坦诚道,“是景荣集团的千金,一个omega小姐…”他大着舌头讲完后半句话,内心简直悔不当初。盒子的黑色绒布上卧着一只黑曜石袖扣,掀盖时还能隐隐约约闻见一缕茉莉馨香。“知道了,你出去吧。”秦卿轻叹一声,怅然若失地盖上盒子。他盯着身前的投影,眸底的光忽明忽灭,暗得像风中残烛的最后忽闪。小会议室内,季朗和周崇恺拟好了最新的合同条款,他们把净利润同比增长率下调五个百分点,同时再附加一条保证每年净利润不低于八千万人民币的承诺。“田沐黎他妹可比他好说话得多。”周崇恺抖了抖还温着的打印纸,向季朗投去一个征询的眼神。“老季,你说景荣怎么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一小丫头片子?”季朗沉思着没有回答,食指漫不经心地把木质桌面敲出一串轻响。“哎,你别敲了成吗,咚咚咚敲得我脑壳疼。”周崇恺不满地抱怨道。季朗闻言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木鱼脑袋确实该敲一敲。”“这么多合作方撤资,景荣上赶着过来放水,你说是为什么?”他们这段时间的调查总算有了成效,从后续追踪去看,那些单方毁约的投资商几乎前后脚地和龙华集团子公司达成了合作,而凭空跳出的景荣集团又跟龙华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连抛出的橄榄枝都带着荆棘刺。如此大张旗鼓又毫不避讳的打压出自何人之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大概猜到八九分,在见到那位顶替田沐黎的大小姐时,季朗的猜测就变成了十成十的笃定。“也是老爷子的手笔?”周崇恺挠了挠眉头,不解问道,“那他换成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季朗在心中冷笑一声,目中随即浮起嘲讽之色。老爷子打的如意算盘他再清楚不过。龙华集团体裁庞大,里头的各股势力盘根错节,又岂是他那两个废物弟弟可以轻易撼动。不过跟那群老狐狸周旋几年,老爷子就急不择路地逼他回去,不仅使的手段不光彩,连附加条件都有脸开出来,实在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什么意思都无所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季朗抬起眸,眸底闪过一丝戾气,犹如一匹嗜血的孤狼。到了午饭时间,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头拉开。季朗挎着西装外套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卿卿,等很久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直到季朗坐到自己身边,秦卿才心绪不定地回过神来。他把目光从江景挪到季朗脸上,一时间觉得那般温柔的眉眼有些陌生。“发呆发傻了?”季朗用指尖拨开他细碎的额发,又抚上滚圆的小腹亲呢地摸了一圈。“小朋友的肚子都饿扁了。”季朗在同他开玩笑,可秦卿却茫然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好,吃饭。”喉咙艰难地往外蹦出几个字,连讲话的人都感受到语气有多生硬。“怎么?谁欺负你了?”季朗察觉到秦卿的异样之处,挂在唇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没事,就是..饿..饿了。”秦卿撇过眼,心烦意乱地盯着突出的腹部,躲开了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季朗带他去了之前提过的空中餐厅,那地方选在隔壁商业楼的最顶层,自带一个宽阔的延展露台,不仅视野上毫无遮挡,还别出心裁地用各式绿植花卉加以点缀,天黑后用来筹备烛光晚餐再合适不过。虽然现在已经入春,但高处免不得风寒料峭,季朗不想秦卿在外头挨冻,进餐厅后直接选择了两个室内的座位。秦卿是第一次来这里,点菜这件事便交由季朗全权负责。他出神地看着男人翻阅精装菜单本,修长的手指徐徐穿梭于白色铜版纸之间,优雅地好似在品读一本外文经典名著。“果木黑椒牛排,茄汁意面,软煎马哈鱼......”秦卿发怔地听他和服务员报菜名,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等意面被端到自己面前,秦卿又迟钝地拿起刀叉来。“秦卿,你到底怎么了?”季朗微微蹙起眉头,审视的目光在秦卿脸上梭巡一圈,却是一无所获。“季朗,你还记得圣诞节我送你什么吗?”秦卿鼓起勇气,忐忑不安地问他道。“袖扣。”季朗果断地脱口而出,但似乎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关联。“我,我那晚找不到其中一只了...”“你后来找到了吗?”秦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季朗,手指却无意识地握紧了餐刀柄。季朗被秦卿的眼神盯得心虚,面上却仍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他记得醉酒那晚秦卿大半夜趴在地上找东西,但第二天醒来后他却要命地忘了秦卿丢的是什么。“当然找到了。”季朗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白葡萄酒,隐去了神态上的一丝不自然。“那它后来在哪呢?”秦卿不死心地追问道,心脏却像被一只大手攫紧了反复蹂躏。第一个谎已经诉之于口,无论那枚袖扣有没有丢失,现在坦白都是于事无补,季朗在心里快速做出判断。“落在周崇恺那里了,我过两天就拿回来。”“你别着急。”闻言,秦卿蓦地卸下手中力气,心脏在抽痛中生出一种难以消减的疲惫,他勾起一丝苦笑,眼神也隐隐黯淡下去。“那,那就好。”他低下头,用叉子把意面慢慢卷成混乱的结,而季朗还在专心盘算着补一枚袖扣需要多长时间。下午秦卿窝在沙发上午休,脑袋耷拉在靠背顶上,眼睛闭得紧紧的,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季朗见状便拿着文件坐到秦卿身边,动作轻柔地把他放倒在自己大腿上。睡梦中的人似乎嫌枕头不够软和,先是不满地咕哝了几声,再用脸颊蹭着西装裤找了个舒服位置。小巧精致的耳垂随着动作暴露在男人视野里,还泛着被暖气蒸过的暧昧粉色。季朗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上去,用舌尖把一小块软rou卷进口腔里,半吮半舔地玩弄得又湿又热,等吐出来时已经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红。秦卿难耐地呜咽一声,躲猫猫似地把脸埋得更深,试图藏起自己的脆弱之处。季朗无奈一笑,小心地把秦卿的脸扳回空气中,不舍得再去闹他。后来扰人清梦的是一阵间歇响起的老式电话铃。秦卿睁眼时自己正横躺在沙发上,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睡得有些发懵,听到电话铃就晕乎乎地起身去找桌上的座机。“您好?”秦卿拿起话筒,声音透着一丝睡饱后的懒散。“您好,是季朗先生吗?”话筒里传来了语气恭敬的男人声音。秦卿的脑子还有点混沌,他拿不准是向对方解释还是直接应下后再转告季朗。电话另一头的人只当他是默认,又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