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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手臂没有力气抬起。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陌生的气息覆在身上,是他更加动弹不得。他不喜欢那样的气息。乌发的少年长睫轻颤着,就像是被拢在手心中挣扎不断的蝶翅。只是实际上少年暴露于外的皮肤热意在悄然地滋长,尤其是耳侧被温热的吐息蓄意刺激的片刻,更是燃起了仿佛被灼伤的热度。“不…………”乌发的少年这样以极轻小的声音于略微模糊的意识中抗拒着。那有着丝绸般顺滑微卷的美丽金发和暗锈绿色眼眸,如同活色生香般艳鬼的少年却对这抗拒的表现视若无睹,轻暧地从耳侧擦过,就要顺着柔软泛粉的面颊往原本的目的去。简直像是认定了那推拒都不过装模作样,急迫又渴欲地想将这滥情诱人的美味吞咽入腹中。见着覆盖下的阴影,辛莫漆黑的瞳孔于浅雾下微微收缩。于此同时,关闭的被带上的玻璃窗被一阵迅疾的振翅声硬生生冲开,而于重合的时刻,房间门在传来了两声礼貌的敲门声之后被推开。整个场景仿佛在极其安静又极其喧闹的一间房内剧烈碰撞。鹰锐利的眼于此时锁定了压在自己小主人身上的敌人,利箭般的黑影从空中飞掠而下。而捕食性猛禽的气势岂是一个娇生惯养,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小贵族oga能承受得住的——几乎在被那视锥威胁性是人类要夸张六七倍的鹰眼盯住的片刻,自说自话,跨坐在人身上的oga脊椎就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曲起塌了下去。饶是如此,整个脆弱的致命脊背后布料也被钢钩似的利爪俯冲时划开了一道,精心打理造型的领结束带随着后部的间断断开,从一侧滑落。那精致优雅的仪容不再,甚至显出几分狼狈。颈侧丝缎般的金发随着这一瞬间仿佛在生死间走过一遭的紧绷落下了一滴水珠,竟是已经完全恐惧地汗湿了。大概是在第一时间反应骤袭后,察觉了这个猎物实在太过窝囊无能又无用,黑鹰振翅,转而在房间中缓缓升高盘旋,竟是没有了再接下一击的打算。那是空中的统领者对弱小肮脏的“田鼠”——近似于高傲的轻蔑。推门而入的庄园主人思忖的眼看了短时间变换的场景片刻,那双蓝眸一直保持着,使人如坠冰窖,毫无温度的色泽。“琼斯,我想你在庄园停留的时间过长了。”“这或许使你生了病——一种慢性疾病。”……使人走向死亡。深暗的低沉嗓音道。“或许琼斯家族的医生能有办法治好。只是,我的庄园恐怕并不能提供场所让你逗留。”“……我们并不想沾染上它。”冰冷的低音漠不关心道。形容狼狈,全身冒着冷汗的金发少年不敢回头去看加洛帝国的二皇子的表情,但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完了。……皇室庄园的雕花金属门在不轻不重的“吱呀”一声响之后,于身后严丝合缝的合上。皇室的大门将对琼斯家族不再开放。坐在轮车上,从窗后只能露出小半张脸颊的金发少年纤细白皙的手掌,握着精细的旅行提包的提带。似乎他此时只有难以抑制的,压迫挤压着薄弱心脏,使他呼吸不畅,仿佛要溺死在寒潭中那般几近窒息的恐惧。……如果让父亲,家族知道自己触怒了加洛皇室——等待他的下场或许比死亡更糟。他不该那么做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以为那个beta皇子对于皇室来说,只是被压下的隐秘,一个储备用的殊色玩物……——而且那似是而非,耐心之至的彬彬礼待,总使他生出了,或许加洛皇室十分容忍,并且需要琼斯家族支系势力这般虚无缥缈的猜想,以使他生出了自己或许有,本不可能拥有的权利的错觉。何等愚昧,自恃,荒诞,而又怯懦啊……车窗后看不清面目的金发少年在剧烈的情绪中,紧抓着握带的手就像是蜷缩挣揣的蛇一般神经质地抽搐痉挛着——而后又骤然松开,像是忽然脱力了。……辛莫近几天,不知是否是受了影响,开始越来越不喜欢与人接触了。即使全身无力地只能蜷缩在雪白的薄被里变成不大的一团,皮肤下微痒的,异常的,对接触温度的缺乏感愈演愈烈……也坚持着不向人索求拥抱,甚至在年轻的兄长们造访时抵触任性地推开,或者装作自己仍然在睡眠中,来拒绝来访者。他常常觉得自己头脑昏沉,想也使不上力气,就算全身感觉不舒服,也不想被两个年轻皇兄揽于怀中缓解。小殿下食量也逐渐减少了。原本每日吃餐点的数量就和一只猫差不了多少,这下甚至使人怀疑进食能否维持过分纤细的少年生存生长所需。只是少年常常蜷缩在雪白的被窝里,总是闭着眼,即使难见地睁开,也往往没精神地半阖着。这样的状态或许确实需求的热量很少,只是……庄园城堡里的仆从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为乌发少年的状态忧虑。虽说是不受皇室重视的beta皇子,但是到底都与年少的小殿下相处了时日,常看着小殿下懒懒散散地躺在大厅壁炉旁边,软软蓬松的样子如同靠着橘色的火光取暖的猫咪。有时也看到小殿下骑马,那实在是赏心悦目到比两位年长的alpha皇子有过之而不及的景象。若是有侍从主动提出帮助,虽在马术上已无阙漏的小殿下也会点头礼貌道谢,那之后总有仆从暗地里争抢着要在小殿下练习马术时在庭院轮值。看过小殿下那般模样的侍者们再看到少年现在的状态,无疑是使人揪心的。而且……生性淡漠的年轻皇子近几日面色越发冷沉了。即使是曾春心萌动,大肆赞扬过二殿下冷俊外貌的侍女,看到那双无温的蓝眸仿佛随意扫来,刺骨寒气就能将人冻住的冰冷眼神,也会打个颤后战战兢兢地死死低下头。个性骄纵,金发碧眼的三皇子时有的恶劣笑容也渐少了,对随从一向不好伺候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虐,日益横行暴戾。窗户玻璃被尖硬的喙轻轻扣了扣,然后有黑翼振翅飞了进来。蜷在床上的乌发少年纤白的手慢吞吞揉了揉眼睛,早晨时显得松软的少年音混杂着倦意的哑,极轻地传来。“………埃德加?”黑鹰安稳轻缓地在少年枕边落下,喙叼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少年像是对这个流程已习以为常,半阖着眼伸手,将信封从黑鹰喙间取了下来。将白色的信纸慢吞吞展开。‘从轮舱